我趕車拉著冷月嬋來到了阿什河邊上,她點上香燭叩拜了一番后,將魂瓶一個個打開了,一道道綠色的光點快速融入了夜空里,但有不少卻繞著冷月嬋打轉(zhuǎn),就像一群螢火蟲。
冷月嬋嘆了口氣,點上一張黃紙,嘴里念念有詞,很快那些螢火都撲到了火焰中,隨著火焰漸漸熄滅了。
“死魂居然有四十多個,只能超拔了,綁架案和邪教都了解了,咱們也該回家了吧?哈市已經(jīng)算不上大清的地盤了,待著不舒服?!?p> 我自然冷月嬋的意思,但卻無話可說,只能趕著馬車將她拉回了小公館。
我一進客廳,傅青聹就一臉神秘地指了指樓上。
“老道和小貂回來了,老道還提著了個老大的包袱,神神秘秘的進屋子就沒再出來?!?p> 我和冷月嬋上樓一看,老道坐在床上,小貂賊頭賊腦地趴在他懷里,床上的被子鼓起一個大包,就像藏著個人。
冷月嬋倆眼一瞪:“你倆真去偷東西了?在哪偷的?快點吧東西拿出來!”
趙青云胡子差點氣歪了。
“你這丫頭咋說話呢?你師父是個修道之人,還能犯戒?我們那不叫偷,是從地里挖懂么?”
說著話一把掀開被子,頓時一片精光閃閃,我和冷月嬋都驚呆了。
滿床的金條珠寶,難怪老道會提著一個大袋子了。
趙青云一把將小貂摟在了懷里。
“都是咱家小貂的功勞啊,你瞅瞅你們倆,心里一點事兒都不裝,小貂沒事兒總拿著寶石玩兒,你倆都不知道問一句,這東西哪兒來的?”
原來小貂早就在養(yǎng)牛場的地宮里,發(fā)現(xiàn)了大量的珠寶和黃金,它每次叼回來一點兒,一直到我們打進地宮,它還在那個藏寶洞里翻東西呢。
上面一開打,小貂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趕緊鉆到祭壇下去查看,沒想到祭壇下居然是個大坑,里面都是白骨,更可怕的是,白骨下面居然通著個鎖龍井。
隨著上面血祭開始,白骨塚里不斷亮起精光,那種光不當(dāng)往上拱,也往鎖龍井里鉆,小貂差點嚇?biāo)?,鎖龍井一旦被激活,它就得被吸進去。
它拼命往上挖,目的就是把祭壇挖塌了,破壞正在進行的血祭儀式,沒想到卻真成了救命稻草,關(guān)鍵時刻中斷了祭壇跟穹頂星河的關(guān)聯(lián),不但毀掉了血祭儀式,還將斯卡契夫的殘魂吸進了鎖龍井,有困龍玨的鎮(zhèn)壓,這個邪靈再難作惡了。
我們走后不久,那個地宮真塌了,巡檢司和毛子警察及時撤出來,倒是沒啥傷亡,救出來的幾十個姑娘都送進了醫(yī)院,邪教的圣徒教徒基本都是死在了地宮里。
小貂可舍不下錢財,偷著找老道,趁夜色挖出來不少財寶,都讓老道扛回來了。
我看著兩眼放光的趙青云和小貂,真不知道說啥好,人家真不是偷的。
無奈地搖搖頭,拉著冷月嬋下樓,沒想到杜文昌已經(jīng)回來了。
這回衙門動作很快,奶牛場一出事,衙門的新軍和毛子警察聯(lián)手,封鎖了木偶劇院和維拉斯基莊園,將莊園里的人都押到了巡檢司的大牢里。
在兩個地方都發(fā)現(xiàn)了不少人偶,不過沒遇到抵抗的圣徒。
抓到的人中絕大多數(shù)都是邪教徒,卡蓮娜等十幾個人還是高級教徒,但是只負責(zé)斂財,不管教務(wù),但他們交代的東西,就已經(jīng)讓人毛骨悚然了。
據(jù)卡蓮娜交代,斯卡契夫死后曾留下多股殘魂,圣徒說只要吸取一定數(shù)量的魂魄和愿力,斯卡契夫就能再次降臨,于是邪教就誕生了神秘的牽魂師。
牽魂師的精神力量十分強大,能瞬間將催眠,還能將人的魂魄抽出來封印在骨頭里,做成所謂的靈體圣骨。
牽魂師對魂魄的控制也做到了極致,人偶和木偶都是牽魂師的杰作,而被封印的魂魄卻凄慘無比,如果不被解封,永遠都無法輪回。
至于為何牽魂和獻祭的多是少女,那是因為斯卡契夫本身就是個色魔。
而李紅被牽扯進去,其實是個早就設(shè)計好的陷阱。
有些地皮和房產(chǎn)交易,邪教不方便露面,卡蓮娜就委托李紅出面交易,阿穆爾養(yǎng)牛場,甚至那個鬧鬼的醫(yī)院,地契原來都是李紅的名字,而幫著李紅辦理手續(xù),自然少不了杜文昌的幫襯。
直到后來李紅撞見了圣徒施法,邪教怕事情被說出去,才牽走了李紅的一絲魂魄,造成了李紅瘋了假象,如果李紅后面沒有杜文昌,她早就死了。
后來的管事和出馬師傅發(fā)瘋,趙青云被害,也都是圣徒下的手,目的就是不想讓人知道其中的秘密。
杜文昌的神色疲憊又沮喪,應(yīng)該是被邪教的事情牽扯到了,否則也不會在關(guān)鍵時刻讓他回家,他應(yīng)該參與審訊的。
我心里忽然有了種異樣的感覺,總覺得事情后面依舊有些看不見的東西,不由得又響起了慶嶺客棧,李紅選址建客棧,也很恰巧建在了鎖龍井上。
當(dāng)時她說是有高人指點,這高人到底是誰?會不會購買阿穆爾奶牛場那塊地皮,也是那位高人的指點呢?
這想法我自然不能說出來,只是閑聊一樣問了一句。
“奶牛場那塊地是啥時候買的?”
杜文昌一愣:“有兩年了吧,李紅從船廠回來不久就買了,當(dāng)時哪里就是個樹林子,我也不明白她為啥要買那塊地,可她買了沒多久就賣給了卡蓮娜,很快就建成了奶牛場。”
我心里更覺得不對了。
“那個鬧鬼的醫(yī)院是咋回事?”
杜文昌想了想。
“那個醫(yī)院挺邪門的,原本是遠東鐵路局的醫(yī)院,后來不知道啥原因連續(xù)死了好幾個人,有患者也有大夫護士,死得都挺慘。
毛子警察局還沒等找到線索,醫(yī)院又出現(xiàn)了很奇怪的蟲子,人被咬了以后不但發(fā)燒嘔吐,傷口還會潰爛,而且死亡案件也并未因為警察介入而停止。
警察局后來就把醫(yī)院的事情定性為靈異事件,醫(yī)院的人都撤到了市區(qū),那棟樓就這么閑置了兩年?!?p> “鬼樓的事也是兩年前?”
這回發(fā)問的是趙青云,他的臉色也變得極其詭異,應(yīng)該是也想到了什么。
杜文昌點點頭:“是啊就是買那個養(yǎng)牛場地皮前后腳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