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器?還是頭回聽說,不過這能使用別人超能的作用確實相當不錯。
轉輪上正對槍管的那枚子彈對應的能力也跟著“慷慨的饋贈”的信息出現在了陸昊的腦子里:
能力名:“踏燕”。
效果:可以在腳下出現小規(guī)模強力上升氣流。
倒霉了這么多次,這次總算是走運了一次,不愧是“福器”,陸昊心里有了一個計劃。
見陸昊從趙茵身前退開,趙林生毫不遲疑地小跑著走到還有一些愣神的趙茵身邊,輕摟著她快速退到魁梧老者身后,和陸昊拉開了距離。
魁梧老者見趙林生兩人已經到了安全范圍內,立馬半蹲下身體,雙拳緊握,全身使勁,高大的身體渾身的肌肉都像呼吸一樣一收一縮地膨脹,后背,胸口,袖管和褲管都發(fā)出悲鳴,被腫脹的肌肉刺拉拉撐開一道道裂口。
又是體能增強型的超能啊,剛才那個胖子就打得我手疼,這下要不好受了。
心里雖然是這么想,但陸昊一點沒有覺得恐懼,他向身后過道末端的一扇裝飾華麗的雙開窗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他有了一個脫身計劃,直面著魁梧老者開心的笑著,嘴巴咧的很大,因為當人看到一線生機時的喜悅,是無法克制的。
在陸昊轉為面向他時,魁梧老者看到了他左邊褲腰別著的左輪手槍,立馬怒吼一聲,身上的昂貴西裝瞬間碎成了漫天飛舞的布條,整個人似乎比正常情況又高出了三個頭,渾身腫脹的肌肉紅的像是稍紅的鋼鐵,他有信心能用自己此刻的身體毫發(fā)無傷地替趙林生和趙茵擋下子彈。
那魁梧老者的速度很快,帶著一股狂風沖向了陸昊,幾乎有成年人兩個腦袋那么大的赤紅色拳頭以一股摧枯拉朽的氣勢轟向陸昊略顯單薄的胸口。
趙茵此時有些回過神來了,抬頭一看趙林生正一臉擔憂地檢查自己有沒有受傷,突然想起那個對她露出“真愛之視”的年輕服務生,立馬往陸昊方向看去。
她的瞳孔一下收縮了。巴典出手了,父親的得力干將,二哥現在的貼身管家,超凡2。
“巴叔!快住手!”趙茵眼含淚光,趕忙叫道。
巴典的拳頭已經馬上就要轟了上去,聽到趙茵這么一喊,他的拳頭竟然真的在快要攻擊到陸昊時突然減速開始減小力道。
拳頭未到,可那拳風先至,陸昊感覺到自己的臉上像是被刀子割一樣被拳風刮得生疼。
居然還有驚喜!陸昊向趙茵投以感激的目光,他左手端穩(wěn)餐盤,笑著用右手向趙茵做了個飛吻,接著目光堅定地沖向巴典。
趙茵看著沖向巴典的陸昊,她的腦海里冒出了一個完整的,她和這位相貌不錯的年輕服務生之間因身份之差,而無法被家族允許的悲情戀愛故事,眼前的景象即是代表了家族無法抗拒的強大力量的巴典要滅殺掉覬覦家族公主的年輕人,那個飛吻就是他在向自己道別,這即是這個故事的結局!
豆大的淚珠已經不受控制地從趙茵一雙好看的大眼掉落,一點沒有去思考那一大段劇情都是她腦內的YY,趙茵撇過頭去不敢去看。
陸昊覺得自己的臉上似乎被那拳風刮的開裂,但其實那拳風已經是巴典收斂了將近七分力后的效果了。
十步,五步,三步,陸昊向巴典沖刺的同時在感知自己距離巴典之間的距離,此時大概是三步之間,他猛地起跳足底噴出白煙狀的高速氣體一腳踢向了巴典的拳頭。
巴典的赤紅色鐵拳轟出時,與他相距十幾米尚且會被那拳風波及,更不用說那拳頭的周圍,更是強烈到幾乎扭曲視線的恐怖威力。當陸昊一腳踢向那鐵拳的時候,他的結局就已注定,只聽轟得一聲悶響,整個人就像一個炮彈一樣直直發(fā)射了出去。
那一瞬間陸昊幾乎喪失了對自己整條右腿的感知,但是應當是還沒斷,因為陸昊還能咬牙控制著自己在空中將餐盤抱在懷中,蜷縮身體,他這個動作很快,因為慢不得,他飛出去的速度太快了,不到一秒,他便從那雙開窗破窗而出,甚至還在向遠處飛行。
感覺到自己一頭長發(fā)在空中隨風亂動,陸昊從左邊褲腰掏出了那把形為左輪手槍,名為“慷慨的饋贈”的福器,按在右邊太陽穴上。
隨著一聲槍響,大量鮮血從陸昊太陽穴射出,陸昊卻不覺得自己因為失血而感受到涼意,倒是一股熱流從太陽穴進入,涌入他的大腦,隨著血液流向全身,腳下似乎隱隱有什么在把他往上支撐。
“踏燕!“
......
“那個登徒子,他對你做了什么?“趙林生緊張地上下看著趙琳,沒有發(fā)現有明顯外傷后,看了下已經回歸平常狀態(tài),身上掛著一身碎布的巴典,正要開口,緊接著頓了一下,轉而對希琳女仆長吩咐道:“你去通知酒店安保,出動全部力量抓住那個小子!對我妹妹行猥褻之事,不能放走他,我相信他沒那么容易死!就是死了也把尸體撿回來!”
面對趙林生語氣有些不善的命令,希琳女仆長微微欠身表示領命,轉身向電梯走去。
“等等!”趙林生將希琳叫住,向巴典看了一眼,“替巴典先生準備一套新的衣服,尺寸記得要大些?!?p> 希琳再次欠身頷首,向后退至主電梯內坐著電梯前往大廳。
“二哥,你真的那人沒死嗎?”趙茵在趙林生的話里精確提取出了自己想要的那部分,摘下墨鏡和口罩,抹了抹眼淚,一雙漂亮的柳葉眼有些紅腫了。
趙林生沉默了片刻,嚴肅地看著自己這位小妹:“困困,你認識那人?他什么身份?”
困困是趙茵的小名,很少有人這么叫她,只有對她倍加寵愛的大哥和二哥才會這么叫,連她的父親趙金銀平時里都是直呼她的大名。
趙茵眼前又浮現出了那個服務生看向她時滿是愛意的眼神,讓她俏臉再次發(fā)燒發(fā)燙,扭捏地低頭用腳尖搓地。
“我認識他,他應該是夢迷紅的服務生,他喜歡我?!?p> ???聽到趙茵說的話,看著她那一副陷入愛戀的陶醉神態(tài),趙林生覺得有些頭疼。
什么叫應該是,她到底是認不認識人家?
“你們認識很久了嗎?你來夢迷紅就是為了找他?為了不和那個馬家大少見面?!壁w林生在心里思考著,若是趙茵真的喜歡那個人,自己便不好自作主張地行動,要尊重自己這位小妹,還有父親的意見。
見二哥這么說,趙茵連忙擺手表示不是這樣:“我是不想見那馬家大少不假,但是那人是今天剛認識,就在剛才。”
趙林生只覺得自己有些暈眩,險些跌倒在地。
剛認識,你就說人家喜歡你?我以前怎么沒看出來我這個妹妹這么神經大條?
“你是想說你們一見鐘情是嗎,好吧,就當是那樣,他有告訴你他叫什么嗎?”趙林生現在只想快些知道那人的信息,其他的事回去和父親說過再做打算,他想趕緊帶著妹妹離開這里,然后去休息一下放松神經。
趙茵左手食指輕點嘴唇,回憶了一下:“他沒和我說過話呢還,不過我看了他的胸牌,他叫‘米莉亞·娜比’,真是個可愛的名字,嘿嘿。”
“我還給了他一張里面有二十萬隕星幣的黑晶卡,我的男人身上沒錢可不行?!壁w茵又補充了一句,說這話時還有些小驕傲,好像這位“米莉亞”真的已經是她的男人似的。
沒說過話.....
米莉亞·娜比.....
一個男人怎么可能會是這個名字!
趙林生看著在原地扭捏著陷入幻想,發(fā)出陣陣癡笑的趙茵,心里下定決心要盡他所能把這位小妹好好地在家里禁足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這個笨蛋丫頭被人騙財騙色還不自知,心里美得還沒邊了!
“二少爺,你說我要不要進去先躲一下?!睖喩頀熘紬l,用粗壯大手捂住重要部位的巴典用另一只手指著還開著門的2005號房間說道。
趙林生一腦門黑線地點了下頭,巴叔,你不快點躲進去還站在原地干嘛?讓這里的監(jiān)控多留點珍貴影像嗎?
大約三分鐘前。
“大叔,客人要點的是一杯中杯拿鐵!”橘紅色頭發(fā),和簡方陽穿同樣襯衫馬甲的一位陽光少女在簡方陽耳朵上叫了一聲。
頂著一張猙獰疤臉的簡方陽,看了眼自己遞給眼前一臉疑惑看著自己的年輕女顧客手中的濃縮咖啡。
“你點的不是濃縮?”簡方陽抬眼問道。
年輕女顧客正要否認,這時只聽外面一聲巨響,從夢迷紅酒店頂層散落無數玻璃渣。
簡方陽一下就從吧臺后快步走了出來。
年輕女顧客一看這位身材高大面部猙獰的老板向自己走了過來,立馬嚇得縮起肩膀捧著咖啡擋住自己的臉:“是濃縮,我點的是濃縮?!?p> 簡方陽沒去理他,從她身邊路過走出店門,瞇著眼往夢迷紅酒店上看,一個黑影在空中以一個奇怪的運行軌跡往遠方而去。
“這個臭小子?!焙喎疥栃αR了一聲,心里松了口氣,轉身回到店內,手下動作快速嫻熟,調出一杯中杯拿鐵,遞給了那被嚇到的年輕女顧客,并且誠懇地道了歉。
送走了這位好不容易有的一位客人,橘發(fā)少女一邊清洗瓷杯,一邊好奇地向簡方陽問道:“大叔,夢迷紅出事了?有好多玻璃從天上像下雨一樣砸下來。你剛才一直心不在焉的,不會是和你有關系吧。”
簡方陽語氣如常:“你覺得像是和我有關系嗎?”
橘發(fā)少女擺出思考的姿態(tài),上下審視著簡方陽,向上撅了噘嘴,鄭重道:“一看就是個身份不低的黑幫大佬?!?p> 簡方陽嘴角一揚,沒有多說,解下圍裙,從橘發(fā)少女身邊路過上用指關節(jié)在她腦袋上輕輕敲了一下,一個人進了儲藏室,看了眼藏著陸昊衣服和背包的貨架,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
“他應該是得手了?!?p> ......
“啊,我這是???!”
上午時間,10:50。
陸昊一下翻下床,掃視了下這個邋遢,有點惡臭味的陌生房間,找到門已經被拆掉的骯臟衛(wèi)生間,進去就是狂吐,但是因為胃里沒有多少東西,最后只吐出了些黃水。
有些艱難地走到盥洗池前,用冷水往臉上潑,看著鏡子里面色有些蒼白地自己,往床邊那根小屏幕上顯示著地址的錄音筆看了一眼,陸昊逐漸回憶起了昨天發(fā)生了什么。
他從夢迷紅酒店第二十層的窗戶上飛出后,使用“熱心群眾”中的“踏燕”讓自己可以逐步減速,而不是在空中自由落地,再搭配自己的能力改變空中運行軌跡,成功落地。
當時錄音筆發(fā)出了滴滴的響聲,陸昊點了一下按鈕,錄音筆上小長條的屏幕上就顯示出了地址“北城郊,下深街,藍泡旅館,202房?!?p> 陸昊現在所在的就是這個位置。
陸昊從枕頭邊拿起那把紅白色的左輪手槍,向左一甩將轉輪甩出,裝填了“踏燕”的那一枚子彈已經空了,上面的刻痕也已經消失,代表著已經失去了這項能力,還剩下了“黑門”,“蜥蜴人”,“片翼天使”,“等價交換”,“夢境旅客”,五種超能,而且這五種看名字還都很強。
狂喜,陸昊拿著這把槍開始跳起沒有規(guī)律,也絲毫體現不出身體協(xié)調性的怪異舞蹈,很快就左腿絆住右腳,啪地摔在了地上,壓死不少地上窸窸窣窣跑動的蟑螂。
看來,腦內那些橫行的欲望還在,還在驅使著陸昊去做些毫不收斂七情六欲的事,但是不會讓他完全不能控制身體。
這“災母”真的有些恐怖,重新掌控自己大部分神智的陸昊回憶起昨天自己對那位叫“趙茵”的姑娘的所做所為,他此刻就是后悔,非常的后悔,一股強烈的羞恥感開始瘋狂攻擊他的大腦。
陸昊選了一個蟑螂較少的角落,蹲在那里捂著腦袋顫抖,涕淚橫流,開始認真思考要不要直接自我了斷,那把槍的子彈沒法直接殺人,太可惜了。
不對,這是又被災母影響了,陸昊心中一凜,收拾起自己的心態(tài),自我警告,不讓自己再深陷進這種情緒中去。
不能再繼續(xù)這樣了,要想個辦法,陸昊看著床邊矮圓桌上拿起被白毛巾包裹的“災母”銅像,左看右看都沒發(fā)現什么端倪。
康誠儀要怎么聯(lián)系我呢,我的手機現在還在簡方陽那里,難道要一直在這里等嗎?陸昊心里開始琢磨。
叮鈴鈴,叮鈴鈴!
在貼滿了各種惡俗貼紙和泡泡糖的冰箱旁邊,貼墻的吧臺桌上方墻上掛著一個老式的壁掛電話,正在叮鈴鈴地響。
“喂?”陸昊用兩根手指捏著接起了電話,拿到了離自己臉還是有些距離的位置,這個電話的手感,有點黏。
“喂,你,叫什么來著,陸,哦,陸妙,你拿著那個你搞到手的破玩意兒,直接到‘大永廣場’,旅館外面的公交站臺,坐137號公交,大永站下?!彪娫捘穷^的聲音好像有些不耐煩,但還是把步驟描述清楚了。
“‘大永廣場’?我不是應該去找簡方陽嗎?”陸昊問道,這突然變卦可不是什么好的征兆,怕不是要黑吃黑。
“嘖”電話那頭發(fā)出不悅的聲音,“讓他媽你過來咋那么多廢話,我問你,‘災母’上面的針刺是不是都沒了!”
“趕緊過來他媽地救人!”
嘟,嘟,嘟,嘟.....
電話里發(fā)出急促的嘟嘟聲,那邊掛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