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的時鐘,秒針還能再轉(zhuǎn)一圈,要給我的青春畫句號了。
我早就答完了試卷,我想再坐一會,以后可沒機會再來一次了。
有些事一輩子可以重復(fù)很多次,但人無再少年。
鈴響了,合筆,該交卷了。
踏出校門的那一刻,回頭看了看曾屬于我的教學(xué)樓,我的班級。
再見!
爸爸們的談話(5)
張銳生:那位同學(xué)能別看了嗎?等你半天了!
胡睿:誰啊?
關(guān)意:看啥呢?來接我們?。?p> 張銳生:我說小羊羔呢!
張銳生:馬上就來!老婆別急!
姜棠月:花都謝了!
我:對不起。
我:有點傷感。
胡睿:有??!
我朝著他們快速前進,又能見她了,一下子也就將難過拋之腦后了。
“你們感覺考得如何?”張銳生邊開出租車門邊說。
“我覺得吧,十拿九穩(wěn)了!”胡睿臉上意氣風(fēng)發(fā)的笑容,還有他眼里對未來的向往,以及對奔現(xiàn)的期待。
“你呢?小羊羔子!”坐在副駕的張銳生側(cè)過身問我。
“一般?!蔽掖?。
“小伙子們未來可期?。」?!”司機好像也因為能載我們感覺到開心。
“謝謝叔叔??!祝您心想事成啊!”張銳生可不像別的理科生那么不善言辭,他真的會說話。
“我女兒明年也高考了,希望她也能像你們一樣?!?p> “一定會的!”
“您都這么好,您女兒也會得償所愿的!”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給你們免單!”
“那倒也是大可不必啊叔叔!”
我看著車窗外一晃而過的風(fēng)景,我想追姜棠月。
可是她好像有好多事我無從得知,記得上次我們說送她回家,她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她說很近的,不用送。
我們都沒見過她的家人,包括她那個開酒館的哥哥,只知道酒館里的人對她畢恭畢敬,叫她月姐。
她不會是哪個黑道小公主吧…
救命!我這腦回路!
她喜歡什么樣的男生呢?她會喜歡我嗎?我連跟她說話都不敢看她的眼睛。應(yīng)該不會喜歡我這種話少又喜歡逃避的人吧…
她的志愿應(yīng)該填的就是本地吧,希望我不會理解錯。
“考得怎么樣?兩位大美女!”張銳生一下車就迫不及待奔向關(guān)意,看似問她倆,實則只關(guān)心老婆。
“不重要!”關(guān)意假裝生氣,然后兩個人就抱在一起。
“你管我們呢!走啦!喝酒!”姜棠月說完就帶頭走了。
一邊走一邊脫校服,她還真是不拘小節(jié)。
印象里她好像很喜歡穿黑色,幾乎沒有見過她穿其他顏色,她就像黑夜精靈,又或者說是長著黑色翅膀的天使。
誰說天使就一定要是一身白呢?
她帶著一股清冷氣,明明她是那么活潑開朗的一個人,可她就是與眾不同的。
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她真的很美,第一眼就很迷人,越看越會淪陷,但她好像帶著魔力,讓人忍不住想一直看著。
不可方物。
“月姐來啦!”
“月姐!”
“嗯。找個安靜的隔間,我跟朋友聚聚?!彼龑χ膳_的店長說。
“好!這就安排。”店長一邊看著電腦屏幕一邊喊著:“小李!給月姐他們安排隔間!”
“來咯!”小李邁著小碎步匆匆趕來。
“月姐這邊請?!?p> 跟著小李一直往里走,我才發(fā)現(xiàn)這里面這么大,是我目光短淺了。
“喝點什么?”姜棠月拿著菜單,一邊翻一邊說:“或者,想吃點什么?”
“你安排?!蔽铱创蠹叶紱]說話,控制不住就說出口了。
“喲!你怎么什么都聽姜棠月的?你小子有問題?!睆堜J生一臉壞笑。
“可不嘛!”胡睿立馬接上:“小羊羔子可會使喚我了!怎么到月姐這,慫了?”
“你們可別欺負(fù)小羚羊話少啊。”姜棠月好像臉紅了,也或許是燈光的原因,可能是我看錯了。
“怎么啦?月月幫陽哥說話呢!有意思嘍!”關(guān)意也跟著瞎起哄了。
“這就是月姐的不對了,小羊羔子的話可不少?。〗o你們看看聊天記錄不?”論瞎摻和,胡睿說第二沒人能第一。
“不合適吧,阿睿?!蔽也荒茏尳脑掠X得我是討厭她才惜字如金的吧,其實就是不好意思跟她說話。
“好了好了,氣氛都到這了,不喝點說不過去了!”張銳生看著服務(wù)員拿酒來的一瞬間站了起來,幫著服務(wù)員擺酒開酒。
“明天我和小意就出國了,大家再見面估計難了?!彼酥朴杂种埂?p> “來!一切盡在不言中!我干了!我老婆喝奶,你們隨意吧!”說完,一飲而盡。
“陪你一個?!蔽铱粗鴱堜J生這架勢,不干一個真的不是兄弟。
胡睿和姜棠月也干了。
他們談天說地聊著理想,我的心思又飛到外面去了。
我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我不想局限于這一個小城市,盡管我的生活對于大多數(shù)人而言是富裕的,可我從小被我媽寸步不離的守著,我渴望獨立的那天。
姜棠月的身上有一種強大的力量,我想成為她的那種力量,她獨立自主,能獨當(dāng)一面,她有著十八九歲這個年齡段沒有的東西。
見她第一眼就有了一種宿命感,我生來就會喜歡她。
一種吸引力。
我凌陽,一定是為了愛她而來到這個世上的。
我的理想是看世界,但如果她愿意和我一起,那就是錦上添花。
如果她不愿意,那我的理想就只是她。
天黑了,我們吃喝玩樂,在語笑喧闐中告別青春的最后一天。
“月姐,小羊羔說你唱歌很好聽誒!來一個?”胡睿好像有點喝多了,看來是盡興了。
“來一個來一個!”
“來一個來一個!”
“來一個來一個!”
他們邊鼓掌邊笑著喊。
我沒有說話,我悄悄瞥了她一眼,正對上她的眼神。
“小羚羊!想聽什么?”她眼神里有不一樣的情愫,是我沒有見過的,很誘人。
“帶我走。”我的嘴仿佛不受大腦控制了,脫口而出。
“好!”她笑著眨眨眼,轉(zhuǎn)身去了大廳的舞臺。
第二次聽她唱這首歌,這一次感覺不一樣了,她的聲音里有其他的感情了。
“……
帶我走~到遙遠(yuǎn)的以后~
帶走我~一個人自轉(zhuǎn)的寂寞~”
我望著她,她看向我。
趁著酒勁,第一次敢直視她的眼睛。
是我的錯覺嗎?
如果不是的話,我愿意!
帶你走,帶你到遙遠(yuǎn)到以后。
一曲畢。
她回到我們酒桌,驕傲地問:“怎么樣?好聽嗎?”
“太好聽了月月!”
“月姐你什么時候出道啊?我當(dāng)你的頭號粉絲!”
“不愧是你啊姜棠月!人美聲更美!”
一下子帶我回到第一次遇見她的那天,第一次聽見她唱這首歌的時候,我的心都快蹦出身體了。
“別夸了!喝酒喝酒!”她端著酒杯示意大家別閑著。
他們玩著骰子游戲,好生歡樂。
“小羚羊?!彼谖疑磉呑拢骸皫易摺!?p> 我像受到了驚嚇一樣,我的心又開始活蹦亂跳起來了,它仿佛在跟我說,它要開始百米沖刺了。
“?。俊?p> “嗝~”沒想到她打了一個嗝:“好聽嗎?”
又是我想多了唄,有些歡喜又有些落寞。
歡喜是我還沒做好準(zhǔn)備,落寞是我又自作多情。
剛剛那一刻重新來過的話,我一定回答“好”而不是“啊”!
我愿意!我愿意?。?p> 不知不覺已經(jīng)凌晨了。
沒喝多的我先給張銳生和關(guān)意叫了車,把爛醉如泥的張銳生扶上了車,這種事總不能辛苦孕婦不是。
“大家保重,江湖再見!常聯(lián)系!”關(guān)意帶著哭腔說著,跟我們揮手告別。
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