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是頭昏眼花了?!彼乱庾R嘀咕,覺得自己今晚都快累得并被周棠嚇出幻覺了。
她沒再耽擱,斂神收心便坐入駕駛室,開車便走。
直至她的車全然消失在停車場外的車流里,不遠處那輛黑色賓利才稍稍亮了車燈,緩緩?fù)啊?p> 車內(nèi)昏暗的光影里,陳宴滿面沉靜,目光深邃,他修長的指尖隨意握著方向盤,整個人清冷淡薄。
而他身旁的手機,鈴聲不斷,震動不停,屏幕上的蘇意二字一遍遍的亮起,而又一遍遍的熄滅,也不得他半許回應(yīng)。
直至開車回到綠溪公館,整棟別墅卻不如往日那般成片漆黑,別墅內(nèi)反常的亮起了燈火,透著一種莫名的生機。
陳宴坐在賓利里,目光幽幽的將別墅燈火盯著。他沒和母親王素芳住在一起,這是他單獨的住處,平常除了楊帆以外,便只有蘇意來過幾次。
此際不用多猜,也知道里面的人是誰,那人是真的膽子太大了,他都已經(jīng)將話說透,沒料那人還是將他的話當成了耳邊風。
他薄唇稍稍勾了半抹諷刺,拿起手機,給楊帆打了電話。
楊帆恭敬接起,陳宴淡聲吩咐,“明早找人給綠溪公館換個鎖?!?p> 楊帆怔了兩秒,當即應(yīng)話。
陳宴嗯了一聲便掛斷電話,也沒進別墅的心思了,他再度點燃了賓利的火,便要開車后退。
“陳宴!”這時,別墅的大門突然從里而開,一抹淡粉輕紗的身影從別墅里竄了出來。
她速度極快,根本沒任何猶豫便跑到陳宴的車前擋車。
陳宴眉頭一皺,眼底卷起半分波動,卻沒停車,直至車子快要撞上蘇意,蘇意也被嚇得閉了眼時,他才一腳將剎車踩到底,停住了車。
蘇意嚇得臉色白了白,反應(yīng)過來后,便朝陳宴淚流滿面,嬌柔委屈的喚,“陳宴?!?p> 陳宴掃她兩眼,突然就莫名的想起了上次周棠差點被他撞到的場景,那時候周棠可不是蘇意這種柔弱委屈的反應(yīng),反而是直接就沖上來罵他有病了。
“陳宴,你終于回來了,我等你好久了,我還給你做了一桌菜,你……”這時,眼見陳宴沒什么反應(yīng),蘇意不得不小跑至陳宴窗邊,落淚討好的說。
陳宴降下車窗,沒等她說完便打斷,“我今天說的那些話,沒聽懂?”
蘇意咬了咬下唇,“陳宴,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在彌補,我今天也為你做飯了,我可以放下一切?!?p> 陳宴勾唇諷刺的笑,幽幽然然的,臉上也沒什么多余表情。
蘇意小心翼翼將陳宴打量了幾眼,泣著嗓子說:“我今晚聽楊帆說你胃又開始不舒服了,我太擔心你了,所以今晚才沒聽你的話過來給你做飯了。陳宴,你的話我放在心上了的,我也沒想過要違背你,只是我真的擔心你,怕你胃痛難受,便想給你做點吃的,而且我還給你溫了牛奶,是你常喝的那個牌子?!?p> “蘇意,我早就說過,在我面前擅作主張不是好事。”陳宴冷道。
蘇意哭得更厲害,“我知道,可我放不下你,陳宴!我放不下你怎么辦,我不想分手?!?p> 陳宴滿目諷刺的掃她一眼,“走之前將別墅里你帶來的所有東西都收走,明早楊帆來之前,我不希望楊帆給我匯報這別墅里還存留你的半點東西。”
嗓音一落,開車便走。
蘇意再度擋在車前,趁陳宴剎車之際,她無可奈何的悲戚道:“陳宴你別走!我走,我走行了吧。我這就去將別墅里的東西都收走,你去二樓休息便是,我保證不打擾你,我收了東西就走。”
說完便不顧陳宴反應(yīng),率先跑入別墅,似乎真去收東西去了。
陳宴幽深的凝著別墅的燈火,沉默了半晌,熄火下了車。
蘇意這次很聽話,進了別墅就在收拾東西,餐桌上那幾盤菜肴,全數(shù)被她打了包。
待陳宴踏入大門,她就已經(jīng)將菜都收拾好了,眼見陳宴看都沒看她一眼便朝二樓樓梯口去,蘇意滿目發(fā)酸,心口發(fā)澀,這回終于什么都忍不住了,整個人跑到陳宴前面堵了陳宴的路,在陳宴垂眸掃她時,她撞入了陳宴懷里,雙臂死死的環(huán)住了陳宴的腰。
“陳宴,我愛你,我真的愛你,這世上沒人能比我蘇意更愛你?!毕袷且奔毙?,又像是要稍稍釋放滿心的酸澀與恐懼,她一遍遍的朝陳宴重復(fù)‘愛’字。
奈何陳宴并未出聲,甚至已經(jīng)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臂,似乎下一秒就要將她無情推開。
陳宴對她是真沒半點耐心了。
這個剎那,蘇意心酸得難以附加,所有不甘的情緒,也膨脹到了極點,直至陳宴的手開始朝她用力時,她越發(fā)環(huán)緊了陳宴的腰,墊起了腳,整張臉驀地朝陳宴湊去,唇瓣也不顧一切的捕捉到陳宴那發(fā)涼的薄唇,用力的吻開。
她是真的愛陳宴,愛到了骨子里。她不可能讓陳宴離開她,即便是違背陳宴意愿,丟掉女人的尊嚴,她也要屬于他,融入他,和他在一起。
心口猛烈的狂跳,不甘而又發(fā)狠的情緒掩蓋了常日里所有的小心翼翼與畏懼,她甚至根本不想去想陳宴被她第一次觸碰親吻會是什么反應(yīng),但至少這刻,陳宴并沒有推開她,也沒拒絕她,這使得她快要破碎的心重新燃起了幾許希望。
也許常日里就是她太顧忌陳宴的潔癖和陳宴的規(guī)矩就沒敢碰陳宴,但實際上,也許陳宴是喜歡的,也許她早點不顧一切的對陳宴主動一點,膽大一點,陳宴應(yīng)該早就徹底屬于她了。
所以這次,她徹底放開了,破罐子破摔了,不計一切后果了,她要讓陳宴無論是心還是身體,都徹底屬于她。
這種心思,隨著親吻陳宴的唇瓣而越發(fā)的濃烈,她吻得窒息而又入迷,亦如陳宴這個人對她致命的吸引一樣,甚至吻著陳宴,她整個人都發(fā)軟發(fā)酥得快要站不穩(wěn),身心都快要徹底癱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