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音未落,蘇意像是發(fā)了瘋一樣的沖上來拽住周棠的頭發(fā),猛的搖晃。
周棠簡直沒想到蘇意竟會突然動手,猝不及防中也沒有防備,頭發(fā)被蘇意扯得劇痛,腦袋被蘇意搖得快要發(fā)吐。
她倒抽了兩口氣,回神便忍著疼痛的伸手抓住蘇意的手腕,憤怒而又委屈的吼:“蘇意,你有問題就去找陳宴說,我也不是非得要當這個助理,也不想留在這里,但若陳宴愿意放過我,我保準不出現在你們兩個面前!”
她是真受夠了,頭皮都像要被蘇意扯掉了。
奈何蘇意這會兒竟已像是失去理智,狂怒道:“你這個賤人!我上次就警告過你,讓你離陳宴遠點,你竟還要死皮賴臉圍在他身邊,你以為你是什么?當小三都當得這么理直氣壯了?真以為我不敢動你?”
周棠大吼:“蘇意你冷靜點!”
蘇意絲毫未聽進去,這種周棠穿著睡衣出現在陳宴別墅的畫面簡直快要讓她瘋掉!她怎么允許周棠這種人和陳宴同住一個屋檐下!
她滿心狠辣,下手的動作越發(fā)瘋狂,連帶腳都朝周棠身上踹了過去。
周棠掙脫無法,雙腿都被踹了好幾腳,整個人也被徹底的激怒了。
高中時她就特別討厭蘇意這樣的人,明明喜歡陳宴,卻要在她面前表現得極其無辜,最后還背著她和陳宴搞在一起,最后以一種翻身了的勝利者模樣在她眼前耀武揚威,簡直讓她惡心透了。
如今這人再度不分青紅皂白的對她動手,也真是讓她大開眼界,這么個緋聞比人還要紅的女星為了個男人真是徹底打破了底線。
周棠開始劇烈掙扎,“蘇意!陳宴也就在你心頭是個寶,他如今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我更不可能對他還有半點心思,小三一說更不可能!我只是個打工的,沒辦法拒絕老板的吩咐,你與其在我這里發(fā)癲,不如去勸陳宴放我一馬,讓我離開!”
哪知這話沒能讓蘇意冷靜,反而越發(fā)點燃了她的怒火:“你這是在我面前炫耀是陳宴不愿意放你走?是陳宴想留著你?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有多賤,上趕著去給人當小三真是丟你全家的臉!我保證今天會再度將你掛在微博上,讓所有人都瞧瞧你周棠卑劣的嘴臉,也保證讓人去告訴你媽,讓她看看她究竟教出了個什么下三濫的女兒!”
“蘇意!”周棠臉色驟然發(fā)白!
殺人誅心,蘇意的字字句句都像是一把利刀在刮著她的心,特別是蘇意的最后一句,徹底讓她抑制不住的喪失理智。
她不能讓她媽媽知道這件事,更不想讓她媽媽知道她現在的處境并為她擔心,甚至這一刻,她恨透了蘇意這副咄咄逼人的嘴臉,也是在這個剎那,她莫名的,甚至第一次這么歹毒的想要蘇意死。
“你到底有完沒完!”她忍不住吼一聲,慘白的臉陰惻惻的,這會兒也不打算掙扎了,而是發(fā)了狠的朝蘇意拳打腳踢。
許是沒料到周棠有膽子朝她還手,蘇意被周棠一腳踢中膝蓋,脖子也被周棠一把掐住,她驀地悶哼幾聲,滿心的暴怒快要溢出,隨即咬緊牙關,狠狠的與周棠廝打在一起。
兩個女人打架,沒什么章法,周棠也雖比蘇意高點,但她輸就輸在她左腹的傷口還沒好,在她本來已經反敗而勝的揪住了蘇意正打算一把將她甩開,沒料到蘇意竟一拳砸中了她左腹的傷口。
剎那,周棠只覺左腹的傷似乎驟然崩開,有微熱的東西瞬間浸透衣角,她痛得倒抽幾口氣,反應不及時,便被蘇意得了空當一把推倒在地。
周棠摔得七葷八素,劇烈的疼痛使得她腦袋一片空白,蘇意卻沒打算放過她,兩步竄過來便按著她扇耳光。
啪的一聲,周棠臉頰火辣辣的痛,她想掙扎,奈何這會兒竟痛得沒什么力氣反抗,雙手推到蘇意身上,卻沒有半點力度。
她渾身抑制不住的發(fā)抖,落在蘇意面上的目光也越發(fā)狠烈刻骨。
她想殺了蘇意!這一刻!千刀萬剮的那種!
這種殺意是如此的濃烈而又滔天,帶著莫大的委屈與憤怒,以及被人像是當垃圾揍一樣的恥辱。
這是她再一次的恨透了自己的渺小,恨透了自己的無能為力,也是在這一刻,她想徹底的放棄自我,以后就做一個心狠而又歹毒的人,從而,不擇手段的,讓這些欺辱過她的人全數付出代價。
眼見蘇意的第二個巴掌正要扇來,周棠唇瓣勾起一抹震撼而又陰涼的弧度,那種弧度太過的陰邪與冷狠,太不符合周棠的性子,惹得蘇意驀地晃神了一下,手里的動作也下意識頓了一下,卻是就在這個剎那,不遠處的樓梯口突然揚來一道陰風陣陣的嗓音,“你們在干什么?!?p> 緩慢的嗓音,淡漠的語氣,這句話說得雖然沒什么太大的起伏,然而卻讓人感覺到了里面的威脅與陰惻,讓人不寒而栗。
蘇意目光驀地顫了兩下,當即放開周棠,抬頭一望,便見陳宴正披著睡袍,滿目陰狠的朝她凝著。
他的臉依舊是俊美至極的,帶著一種森冷與蠱惑,可他渾身的戾氣太足太明顯了,所有的不悅也都寫在了臉上。
“陳宴,周棠剛剛故意不讓我進門,還先朝我動手?!碧K意下意識站端了身形,努力的穩(wěn)了一下情緒,才朝陳宴出聲。
說著,便驀地紅了眼眶,舉起皓白的手腕,讓陳宴看她手腕上被周棠咬出的一個血牙印,哽咽的說:“周棠剛剛還發(fā)狠的咬我,甚至還掐我脖子,陳宴,周棠是想要我的命,你怎么會放她這種人在身邊當助理?!?p> 周棠手腳并用的從地上坐起來,斜著身子靠著身后的墻壁,她陰柔的朝蘇意凝著,這朵盛世白蓮花的惡人先告狀的操作再度讓她發(fā)狠的想捏碎。
“你當我這兒的監(jiān)控是擺設?”這時,陳宴的嗓音依舊冷沉,帶著一種莫名的威脅。
蘇意臉色變了變,垂頭下來,忍了忍,才冷著嗓子說:“我是故意的又怎樣!周棠膽敢再出現在你面前,那她就該死!我這會兒打她都是輕的。”
說著,抬頭徑直迎上陳宴的眼,以一種委屈而又不甘的姿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