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家書
“水……水……”
低吟聲,吸引春雨的注意,立即把水囊放她嘴邊,小心翼翼的喂起來。
觸碰到水的那一刻,徐如君本能的吞咽,緩解她喉嚨的干澀。
喝到最后,她緩緩睜開眼,看到春雨后,眼一閉又暈了過去。
這是她第一次醒來,春雨松了口氣,醒來就好。
小公子的藥是有用的。
春雨又給她喂一顆藥,這一次總算沒那么費(fèi)勁。
外面嘈雜聲越來越大,春雨擔(dān)憂的看了一眼。
綠柳縮在她身邊,貼著她道:“春雨姐,這外面會(huì)查到我們這里來嗎?”
“不知道,別說話,你困了就睡一會(huì)?!贝河陦褐曇?,幾乎是貼著她的耳朵說話。
不知過去多久,懷里的人睜開眼。
“春雨……唔?!?p> 徐如君感受到喉嚨的干澀,后面還沒問出口,感覺一只手捂住她的嘴。
“女郎,別開口,外面在查。”春雨壓著嗓音,掩蓋不住的害怕。
徐如君不知道發(fā)生什么,安靜的等外面的喧囂聲變小。
等了一會(huì),不僅聲音沒變小,反而越演越烈,更聽出不少的腳步。
三個(gè)女人抱在一起,情急之下,春雨貼著徐如君耳朵,小聲說顧瑜之來之后的事情。
得知有人混進(jìn)牢里,對她們動(dòng)手,眉頭微皺。
“顧瑜之走了?”徐如君抓住重點(diǎn)。
春雨:“在你醒前走的?!?p> 話音剛落,忽然一束光照過來,微弱的光亮,讓適應(yīng)黑暗的三人下意識(shí)的閉眼。
“誰在這里?”
陌生的聲音,徐如君適應(yīng)后睜開眼,看到穿著和衙役并不相同的衣裳。
徐如君瞬間想到這怕不是大理寺的人。
她戳了戳綠柳,示意她開口講話。
綠柳怯怯道:“你是誰?”
那人舉著燈走近,在三人身上打量一番,反問道:“你們可是蘇夫人和她丫鬟?”
見三人不語,尤其是剛開口的丫鬟驚恐地朝后退,他立即解釋道:“我乃大理寺的人,受命前來帶你們?nèi)ゴ罄硭?,我家大人就在門外等著?!?p> 徐如君抿了抿唇,不知此人能不能信。
猶豫片刻,還是覺得顧瑜之值得相信,她開口道:“我是徐如君?!?p> 那人眼里一亮,對著身后的人惡狠狠道:“還不快打開牢籠!”
春雨以及上前把牢門推開,顧瑜之把她們送到這里來,壓根就沒上鎖,卻也叮囑不要亂走。
看著她們走出來,那人怔愣道:“沒鎖?”
春雨:“當(dāng)然……”
“沒有鎖,我們把那人打暈后,就從那間牢籠跑出來,我們不敢出去,又怕還有歹人,索性往里面的牢里走?!毙烊缇驍啻河辏言挀屵^來。
顧瑜之幫她,她不能把人賣了。
“這有什么不對嗎?”
徐如君聲音嘶啞,語氣柔柔的,在配上蒼白的臉色和害怕的神情,立即激起男人心中的保護(hù)欲。
那人見她又不是往外面逃,聰明的找個(gè)監(jiān)牢躲起來,省去他們不少功夫,自然是不會(huì)有任何的怪罪。
“當(dāng)然沒有,還請?zhí)K夫人跟我來?!?p> 他說完走在前面帶路,徐如君三個(gè)人就離他三不遠(yuǎn)的距離,跟在他身后。
這一條走道并不長,只是不是直線,有些彎曲,導(dǎo)致走起來有種這一條道很長很長的錯(cuò)覺。
但再長也有走出去的時(shí)候,烈日照耀,熱浪撲面而來,吹散三人身上不少的寒意。
哪怕是秋日的太陽,還是帶著夏日一絲的余溫。
陽光下,這也讓人看到她手上的傷。
纖纖玉手變成了白蘿卜手,黑紫的淤青看起來異常的恐怖。
大理寺卿瞬間看向京兆尹,質(zhì)問:“你用私刑!”
臣子犯錯(cuò),自是會(huì)把家眷關(guān)起來,但在還沒有抓到臣子之前,是不能對家眷動(dòng)手。
前朝有女子當(dāng)權(quán),今朝更是有不少豪杰女性,哪怕掌權(quán)的人寥寥無幾,可在一些律法里面,是不允許對女性動(dòng)刑。
尤其是這個(gè)案子本就特殊,徐如君一看就是嬌滴滴的弱女子,這刑一動(dòng),人要是抗不過來,能被女人給罵死。
京兆尹無奈之舉道:“大人,下官是迫不得已啊。下官也是破案心切?!?p> “這件事,你自行去和陛下說,人我?guī)ё吡恕!贝罄硭虑湟稽c(diǎn)也不樂意去聽他狡辯,當(dāng)誰不知道誰嗎。
陛下剛下旨,京兆尹府就迫不及待的帶人去抄家。
這里面要是沒啥事,他還真的不相信。
大理寺卿一揮手,在他身后的好幾個(gè)壯漢走上來。
迅速把徐如君等人圍住,這陣仗直接把她給看傻。
春雨和綠柳二人更是嚇得往她身后退,大理寺卿像是看不見。
“走吧”
徐如君看著那個(gè)壯漢,面色鎮(zhèn)定自若的牽住兩個(gè)丫鬟的手,跟上。
看著這一行人出門,京兆尹很是后悔,早知如此,就應(yīng)該在昨日把人干掉!
師爺湊上前問:“主公,咋辦???要做掉嗎?”
京兆尹聞言氣不打一處,“你給我閉嘴!是嫌我命長嗎!那是什么人,大理寺卿的,那幾個(gè)男的一看就不簡單,你這時(shí)候懂動(dòng)手,是要我命嗎!”
他壓著嗓子呵斥,就怕被大理寺卿聽去。
“那咋辦?”
“能怎么辦!我要是知道還用的找你!滾!快滾!”京兆尹罵道。
出了門,徐如君被安排和大理寺卿一輛馬車。
上車后,大理寺卿給她倒了一杯水。
“你若是手指不便,可要我?guī)湍惆咽膛皝???p> 徐如君搖頭:“沒關(guān)系,大人把我從里面帶出去,可是想要知道什么?”
大理寺卿斟酌一下道:“確實(shí)是,我想知道你可知道蘇御史,蘇寧灝的行動(dòng)?”
“不知道?!毙烊缇Z氣堅(jiān)定:“怒管你們文多少遍,我還是那句話,我不知道,我們兩個(gè)是夫妻不錯(cuò),但剛成親沒多久,還沒有到可以交心的地步?!?p> “那說說你知道的?!?p> “我收到三封家書,第一封報(bào)平安,并且問我家中還有多少余糧,問我京中可有人在搭棚施粥?!?p> “我當(dāng)時(shí)回信,告訴他還沒有,我會(huì)留意問他可需要什么?!?p> “這信剛出去一天,第三天,我收到他詢問我長公主可否開宴,若是有讓我參加,且捐獻(xiàn)一批糧草衣裳過去?!?p> “最后一封,他說這邊越發(fā)嚴(yán)重,讓我給他送藥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