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失魂的王哥
“坤來來來,坐上你哥我的汗血寶馬,哥帶你飛。”
吳坤抱著包好的桃木劍默默的坐上老的掉牙的摩托車后座,“走吧哥。”
“好勒,坐穩(wěn)了。”陸然擰動開關(guān)一溜煙的就開出了殯儀館。殯儀館周末無人,畢竟他們也要休息嗎。
吳坤頂著大風(fēng)在后座上吃力的問道:“哥為什么要去王哥家啊?不應(yīng)該是去現(xiàn)場嗎?”
陸然別過頭,不讓風(fēng)影響他說話。他開車也不快啊,這風(fēng)怎么就那么大呢。
“你沒發(fā)現(xiàn)王哥昨晚很怪嗎?他應(yīng)該知道點什么。”
吳坤聽著話覺得有些道理,所以也沒有在問。他看了眼烏云密布的天空,這天氣看起來又要下雨了。
“然哥你確定王哥是住在這里面嗎?”吳坤看著眼前密密麻麻的房子有些懷疑。按王哥這工資水平也不至于住在這種地方啊。
“應(yīng)該吧,我之前聽他說過的。他應(yīng)該就是住在這一片?!标懭蛔呷胛ㄒ灰粋€進出的通道,這應(yīng)該就是這個村子進出的主道路了。路不大,就剛好適合一輛車行駛。
陸然一條巷子一條巷子的探索,說實話他也不知道王炎準(zhǔn)確的居住地址,他又沒去過他家。
“長安中街48號”,陸然看著一個破敗的小院子門前的門牌號,確定王炎就是住在這里了。
陸然敲打著生銹的鐵皮門,一邊敲一邊喊。
但除了院內(nèi)有狗叫聲回應(yīng)以外就沒有什么動靜了,周圍安靜的很。
“難道王哥不住這?哥你是不是記錯了?!?p> 聽到吳坤的話,陸然也懷疑自己是不是記錯了。
“要不你爬一下墻看一下院子里面有沒有王哥的車?”陸然慫恿吳坤。
“好,我爬上看看?!眳抢た粗桓叩膰鷫?,往后退幾步憑借一個助力爬上了圍墻。
他斜坐在圍墻上看著院內(nèi),只見院內(nèi)那輛醒目的白色面包車正直直的停在那,從他這個角度還能看到車身醒目的靈車這兩個字。
“然哥就在這,王哥就是住在這里。我都看到他的車了?!?p> 聽到吳坤的話陸然總算松了口氣,幸虧找到了。如果不是這的話,又得浪費自己跟坤子的時間重新找。
“我也上去看看”,陸然同樣依靠腳上的一個助力爬上了圍墻。哎喲,果然是王哥的車。
“我們下去看看吧?!标懭徽f完就跳進了院內(nèi),吳坤也緊隨其后。
說實話這院子得有些年頭,這到處看都有一股破敗的年代感。
聽到院內(nèi)被拴住的狗一直叫,陸然忍不住大聲的訓(xùn)斥了一聲,煩死了,讓左右鄰居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自己是小偷呢。
那只黑狗被這一聲訓(xùn)斥果然嚇慫了,也不敢再繼續(xù)大叫。
陸然看到它如此懂事的模樣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是好狗的樣子嗎。
把目光轉(zhuǎn)移到房子處,他看到正房門并沒有鎖門,于是他跟著吳坤試探性的走了進去。
“王哥在嗎?我是小陸啊。”
陸然跟著吳坤走進客廳,發(fā)現(xiàn)并沒有人。于是又試探性的走進了那幾個臥室。當(dāng)然為了避免誤會還在一直重復(fù)剛剛那句話。
當(dāng)陸然跟吳坤走到第二個臥室前的時候,他們聽到了里面的動靜聲。
他們順著第二個臥室的木門空隙,看到一個蜷縮在床上的人。雖然那個人用被子蓋住全身,但通過他全身的抖動,陸然他們還是憑借第一眼就注意到了。
“是王哥嗎?”陸然叫了一聲。
不叫還好,一叫里面的人抖動的更厲害了。而且他還大喊道:“不是、我不是,不要來害我。”
陸然和吳坤都聽到了王哥話語中的恐懼,于是他們相視了一眼,確認過眼神,一起撞向木門。
那不知存在多久的木門被兩個大漢用力一撞之下就開了。陸然跟吳坤走了進去。
“王哥、王哥?!?p> “別來害我,都走開,都快點走開?!?p> 王青感覺到有東西在不斷靠近,更加感覺到害怕。只能不斷把自己縮進角落里。
“王哥是我們啊。小陸跟小吳。”陸然想把王青的被子給扯開,這種天還蓋被子有點不倫不類。
可這時王青發(fā)出了撕裂的叫聲:“不要碰我~”
但陸然可不會因為這而停止手上的動作,看這情形王哥是被什么東西嚇住了。
他跟吳坤一起把王青的被子扯開,王青看到后胡亂的拍打四周,直到陸然把他鎮(zhèn)定住后才讓他稍微恢復(fù)點理智。
“王哥你沒事吧?”看著一臉憔悴的王青,陸然有些意外。這得是經(jīng)歷過什么蹂躪啊。
“小陸?”王青恢復(fù)了一點理智,他驚魂未定的看著窗外,似乎在害怕什么。
陸然接過吳坤遞來的水給王青喝,然后細心的問道:“王哥你是經(jīng)歷了什么?怎么會搞成這副模樣?”
王青喝了一口水,他一想起昨晚的經(jīng)歷就感覺像經(jīng)歷了一場噩夢。
“小陸這世界上真的有鬼?!?p> 陸然和吳坤面面相覷,感情不止他們知道這世界有鬼啊。
吳坤忍不住問道:“王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為有這……”王青松開手心,他手心里正有一個已經(jīng)破碎的玉佩。
陸然看到這心里已經(jīng)了然,他能感受的到破碎的玉佩里面殘留的真氣。
這玉佩應(yīng)該是某位同道常年用真氣滋潤過的東西。
能夠承載真氣的物體主要有兩大類。一種是陽氣重的,比如公雞血、黑狗血、童子血之類的。另一種就是陰寒氣重的,主要代表是朱砂、玉石等。當(dāng)然也包括小桃、小槐、小柳等。
陸然這時直接問道:“王哥你昨晚是看到鬼嗎?”
“差不多”,王青喝完水杯里的水繼續(xù)說道:“昨晚我接到館長的電話,他讓我去五會路口接一個被車撞死的尸體到殯儀館去。我去的時候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直到把尸體往回拉的時候才覺得不對勁。
在剛開始的時候我腦海里就迷迷糊糊聽到有人說話,那人聲音很嘶啞,嘶啞到幾乎吐字不清。
剛開始我沒在意,但到半路上的時候,就看到一個披著長發(fā)的女人在路邊一直對我笑。當(dāng)時我心里很慌,趕緊加大油門離開那段路。但沒過一會,在另一條路上的時候,那個女的又出現(xiàn)在路邊對我笑。
我當(dāng)時想著開車窗罵她一頓??赡桥脑谖议_車窗后就消失不見了。我當(dāng)時就知道不對勁,于是重新加大油門離開了那里。
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不知什么時候我肩上就出現(xiàn)了一只格外發(fā)白的手。我能感受的到它在我耳邊輕語讓我償命。
就在我快要陷入昏迷的時候,我媽給我去寺院求來的玉佩就發(fā)出一股淡淡的光芒,一下子就讓我清新了過來。
而當(dāng)我回頭看的時候,那只鬼已經(jīng)不見了。但身后那股難以言說的感覺卻沒有消失,我把玉佩握在手里,于是就這樣把尸體拉到了殯儀館。
開車回家的路上我感覺整個人都是渾渾噩噩的,一點精氣神都沒了。直到你們到我這我才恢復(fù)過來。”
聽完王青的敘述,陸然大致知道了昨晚那只女鬼為什么一直在喊讓他們償命之類的話。感情就是尸體在哪,它認為就是誰害它的吧。
仔細一想他都覺得害怕,但凡在座的各位都不是那么好對付,那么現(xiàn)在躺在地上的就是他們了。
只是搬尸體的都被那么針對,那名義上撞死它的不得被它大卸八塊?
好一招借刀殺人!
這時吳坤私下里扯了扯他的衣服,眼神里所傳遞的信號不言而喻。想必他也知道了背后的陰謀。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陸然也想過多停留。剛才他也看了,王炎沒有事,只不過是被嚇到了而已。
“那王哥你好好休息,回頭再見。我們先走了?!?p> 陸然起身告別,待會他們還要去“被害人”那里呢。要害他們的人不是仇家就是被仇家雇傭的人。
王青苦笑一聲:“小陸你們走吧。估計我們這一別以后也不會再相見了?!?p> 陸然聽到這話里悲觀色彩那么濃郁,覺得該不會是王哥想不開吧?
看到陸然跟吳坤眼神里的擔(dān)憂,王青心里充滿一股暖意,他先一步開口:“你們不要多想,我只是要辭職離開這座城市回老家而已。其實我爸媽本來就不樂意我干這份工作的,畢竟老一輩人的觀念里覺得這種工作晦氣。
但我也沒辦法,家里窮,自己又沒有文化。能找到這種高薪的工作已經(jīng)很可以了。但是經(jīng)歷了昨晚的那件事后我也想開了。有些工作并不是那么的重要,即便它能掙再多的錢。這么多年我干這份工作也積攢了不少錢,足夠我回老家做點小生意養(yǎng)我爸媽了?!?p> 王青眼里有些淚水,他感覺挺對不起自己父母的。這么大年紀(jì)了還奔波在外不能留在他們身邊養(yǎng)老盡孝。要不是昨晚老媽給的那塊玉佩保護,他覺得他絕對活不到現(xiàn)在。這不是危言聳聽,而是他內(nèi)心里一股很強烈的直覺。
“那珍重吧?!标懭桓鷧抢]有勸留。他們一個連父母都不知道長什么樣,一個從小就在孤兒院長大的人,是體會不到這種親情的感覺的。他們內(nèi)心有些沉重,沉重的是一個朝夕相處的朋友即將離去。
在臨走前王青叫住了他們:“小陸、小吳,你們也早做打算吧。我知道你們不一般,起碼是經(jīng)歷過昨晚還安然無恙的你們不應(yīng)該還留在那里工作?!?p> 王青不傻,陸然跟吳坤來這問他昨晚發(fā)生的事他就已經(jīng)猜到了他們也經(jīng)歷過跟自己一樣的事情。所以他才說出這些話。畢竟他們能僥幸逃過一次不代表能一直逃過。老祖宗都說過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更何況是普通人呢?
“知道了王哥,你也保重?!标懭桓鷧抢c頭說道。
他們走出了房子,跟來時一樣離開了王青家。
不得不說他們還是很有作賊的天賦的??磁缐δ莿幼鞫嗝吹氖炀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