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上的兩人正是葉凌煙和魏無涯,他們趕到時少女已經(jīng)昏迷,正看到沈玨在教訓蕭四。
魏無涯原本想立刻過去拿人,但葉凌煙卻攔住了他小聲道
“今天這件事有些蹊蹺,那個女孩身上大有文章!”
“不會吧!”
魏無涯用手一指望春樓道
“你難道不知這望春樓可是他沈家的產(chǎn)業(yè)?”
“正因為是他沈家的,那為何一個身嬌體弱的小女子會做這種事?”
“你是說另有隱情?可我們龍驤衛(wèi)從來沒有審查問訊之職??!”
“那就只好用別的法子了!”
葉凌煙微微一笑,這笑容看的魏無涯一陣膽寒,從小到大他可沒少為葉凌煙這笑容挨鞭子,便謹慎的問道
“你有幾分把握?”
“一分也沒有,惡心惡心沈玨也是好的!”
說完,便撥開人群走了出來。
“瞧你這點出息?跟著路胖子就學會了欺男霸女?”
葉凌煙推開外圍擋著的沈家隨從,自顧自走到少女面前,盯著沈武伸出了手掌笑道
“我數(shù)五下,你最好放開她!”
沈武額頭留下一絲冷汗,瞥了一眼沈玨,只見沈玨冷著臉站了起來道
“葉少爺,今天這是我們沈家的家事!”
說著,他帶著一絲玩味的打量了一眼葉凌煙身上的飛魚服笑道
“怎敢勞駕龍驤衛(wèi)出手呢?”
“龍驤衛(wèi)有稽查維護之責,你們在朱雀街聚眾鬧事,我當然要管!”
魏無涯朝著皇宮的方向拱了拱手說道。
“那不如這樣,晚上我在望春樓設(shè)宴向二位賠罪,今天這事就此揭過可好?”
說著,沈玨向二人一拱手,對著沈武罵道
“死奴才,還愣在那里作甚?帶著人走!”
“等等!”
葉凌煙一伸手攔在沈武面前,看著沈玨笑道
“今天這個人,你不能帶走!”
“葉凌煙!”
沈玨怒極反笑,咬著牙道
“別欺人太甚!要是葉文許在此,我尚可賣他幾分薄面。你一個連襲爵都無可能的廢物.....”
“彼其娘之!”
還沒等沈玨說完,魏無涯突然沖了上來,抬腳便揣在沈玨小腹上的傷口上,疼的沈玨趴在地上冷汗直流。
“魏無涯!”
“給我打!”
沈玨瘋狂的叫罵著,指揮身邊的隨從向魏無涯圍了過去,一時間望春樓前拳腳相向,煙塵四起,沈武則忙去攙扶沈玨。
葉凌煙見狀,趁機抱起了那名少女拐進了一旁的小巷中。
少女此刻已經(jīng)蘇醒,但受傷過重,只能任由葉凌煙摟在懷里,一臉戒備的打量著他,才開口問道
“你是何人?為什么救我?”
“你沒聽過江陵胭脂公子的雅號嗎?”
葉凌煙搖了搖頭嘆息道
“救你當然是希望姑娘無以為報,以身相許了!”
“呸,果然是一丘之貉,你死也不會從你!”
“姑娘放心,在下可不像沈玨一樣不懂得憐香惜玉!”
葉凌煙說著嗅了嗅少女發(fā)間的味道笑道
“沒想到在江陵城還能遇到北人”
“登徒子!”
少女咬著銀牙咒罵到,想要掙扎,卻不想扯動身上的傷口,一時間悲憤交加又暈了過去。
“卿本佳人,奈何為賊啊!”
而魏無涯此刻卻顧不上去尋葉凌煙,別看他一副柔柔弱弱白面相公的樣子,可拳腳確實不錯,但怎奈何沈家隨從人數(shù)眾多,又皆是從軍伍中抽調(diào)的好手,一時間也挨了幾拳,讓原本清秀俊美的臉上掛了彩。
而沈玨早在沈武的攙扶下避到了一旁,等他看向望春樓前時,卻怎么也尋不到那個少女的身影,心中更是憤怒,恰好瞥到沈武腰間的佩刀,竟突然拔出來不顧一切的向魏無涯砍去。
“少侯爺!不可!”
沈武面如死灰,想阻止時卻慢了一步,眼看著佩刀就要砍向魏無涯的脖頸。
“住手!”
突然,一顆飛石由遠及近,沈玨只覺得手腕一疼,隨著飛石打在手腕上,就將佩刀登時扔到了地上,而這邊魏無涯也反應過來,向身側(cè)一個閃身,跳到了一邊。
而兩方人馬也借此分開,就見一個身材高大壯碩的漢子快步走來,撿起地上掉落的佩刀遞給上前的沈武,轉(zhuǎn)身沖著魏無涯抱拳道
“查老三見過魏百戶!”
“其他人呢?”
魏無涯一邊揉著紅腫的臉頰,一邊看著查老三問道,霎時就聽見耳邊傳來一陣整齊有力的步伐,幾十名龍驤衛(wèi)身著青衣飛魚服,腰懸繡春刀,站定在望春樓前,氣勢逼人。
“彼其娘之,姓沈的,還來嗎!”
魏無涯得意的掃了一眼身后的龍驤衛(wèi),挑釁的看著沈玨。
而沈玨的目光卻被小巷中走出的一個人吸引過去,只見葉凌煙抱著那名少女緩緩走出,迎著沈玨殺人般的目光問道
“蕭四?”
角落里的蕭四聞聲一臉委屈的走出來,小聲應道
“葉公子!”
“她簽了多少兩的官契呢?”
“這...”蕭四看向沈玨,只見沈玨的臉色冷若寒霜,只好壯著膽子回道
“回公子,一百...一百兩!”
蕭四咽了口口水,哆哆嗦嗦的說道,葉凌煙嘴角一揚,沖著魏無涯怒了努嘴道
“聽見了?一百兩!”
“彼其娘之!”
魏無涯咬著牙從袖袋中掏出了一錠銀子扔給了蕭四,沈玨冷冷的笑了笑,沖著葉凌煙拱了拱手道
“今日之情沈玨領(lǐng)教了,改日必定償還!”
說罷,便帶著一眾隨從氣勢洶洶的離開了。
葉凌煙這邊也吩咐蕭四找了馬車和郎中,為少女處理了傷口后安置在車內(nèi),這才拍著魏無涯的肩膀心有余悸道
“果然是將門虎子啊,老魏”
魏無涯嘴角上翹,一拍胸膛笑道
“論拳腳我會輸給他?咳咳咳!”
葉凌煙這才咧著嘴,搓了搓手道
“那一百兩算你的?”
“彼其娘之啊!”
趁著魏無涯還沒有抬腳,葉凌煙急忙跳上馬車往葉府趕去,良久還能聽見身后魏無涯的怒罵聲。
“魏百戶,此人是.....”
查老三撓了撓頭,還沒見過魏無涯如此失態(tài)過,便不解的問道。
“禽獸啊!”
下了早朝的葉任之和葉守正正在書房議事,就聽到葉生在門口求見,葉守正露出一抹狐疑,便讓葉生進來稟報。
“回老爺......”
葉生趁著行禮的功夫偷偷瞥了一眼上座飲茶的葉任之,這才向葉守正眨了眨眼,卻沒想到葉任之厲聲喝道
“有什么不能跟老夫講的?鬼鬼祟祟,成何體統(tǒng)!”
葉守正也不明覺厲,不知道為何葉生今日行事如此唐突,便沖著葉生點了點頭道
“無妨,你今日如此孟浪,究竟是何事?”
葉生只好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小聲道
“回老爺,小少爺他......他今日大鬧望春樓,還帶了一個望春樓的女子回府了!”
“什么!”
葉守正一臉難以置信的神情看著葉生,剛想仔細問問,便聽到一聲清脆的茶盞摔碎在地的聲音,然后便見葉任之臉色通紅,兩眼怒火中燒的從椅子上站起,身體還在不住顫抖,用手指著葉生喝道
“這個孽障!且取我的藤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