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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鑄漢骨

第四章 雪地尋食,偶遇宋金廝殺

再鑄漢骨 角落里的觀察員 1560 2022-08-27 17:15:31

  姚政從河里爬上來,看著被鮮血染紅的河水愣了愣。

  過了片刻,緩過神來的姚政,轉(zhuǎn)身去看姚雪兒,確認(rèn)她沒受傷。

  “蒼夜”

  “汪”

  蒼夜甩了甩濕漉漉的毛發(fā),搖著尾巴跑在姚政腳邊蹭了蹭。

  姚政拿出兜里的饅頭,饅頭已經(jīng)被河水侵濕,稍微用力一點(diǎn)就會變成稀碎的饅頭屑。

  姚政遞給小妹一個。

  “吃了”

  姚雪兒接過來,許拿起水囊,就著水狼吞虎咽的吃了。

  看得出來,之前吃的一個饅頭,根本沒讓她吃飽。

  姚政兩口把饅頭吞咽下去,恢復(fù)少許力氣,來到老乞丐身邊,摸索了一下他的尸體。

  可惜,就找到一個火折子。

  渾身濕透的姚政,在北風(fēng)的吹刮下,瑟瑟發(fā)抖。

  雖然太陽當(dāng)頭,但似乎一點(diǎn)作用都沒有。

  見找不到東西,姚政直接將老乞丐的破爛衣服扒下來,來到樹邊,給自己換上。

  “小妹,走,哥帶你去找火烤”

  姚政把換下來的濕衣服,用布條綁在蒼夜的腰上,然后背上姚雪兒,朝著小河上游走去。

  來到上游樹木較多的地方,姚政讓姚雪兒帶著蒼夜,靠在樹腳休息。

  他在附近不遠(yuǎn)處,找來一堆柴,把火燃起,然后砍來幾根比手腕細(xì)一點(diǎn)的樹枝,將一頭削尖,插在地上,弄了個支架,把濕衣服放在上面烤著。

  “哥,你傷口又出血了”

  姚雪兒看著姚政脫下上衣,露出上身,胸前的傷口在流血,擔(dān)憂的說道。

  “不怕,等一下就好了”

  姚政用衣服將傷口溢出來的血擦掉,傷口被剛剛和老乞丐拼命,弄裂開了一點(diǎn)。

  感覺沒什么事,姚政脫下鞋子,挽起褲角,拿著削尖的樹枝,朝著河邊去。

  河里魚兒很多,成群結(jié)隊(duì)的,遠(yuǎn)不是后世被捕得只剩下水草的河。

  托姚政前世當(dāng)狙擊手的福,因?yàn)槭苓^野外生存訓(xùn)練,姚政很快叉到幾條大魚。

  將魚兒在河邊清洗干凈,姚政用樹枝挑著,回到火堆前。

  丟了一條在蒼夜面前。

  蒼夜也有兩天沒進(jìn)食了,見到魚兒,樂得搖著尾巴,銜起魚兒,就跑去一邊啃起來。

  姚政將先烤熟的魚兒,遞給姚雪兒。

  “小妹,吃魚,小心刺”

  “恩”

  姚雪兒似乎忘記了剛剛的害怕,滿心歡喜的接過來,將魚放在衣服上,用小手一點(diǎn)點(diǎn)的撕著吃。

  “哥哥,你吃”

  姚雪兒吃了幾口,見姚政還沒吃,便撕了一點(diǎn),細(xì)心的將刺挑了,才遞給姚政。

  姚政看著滿臉期待的姚雪兒,沒有拒絕,伸手接過來,直接丟進(jìn)嘴里。

  “是不是很好吃?,哥哥”

  見姚政吃下去,姚雪兒才繼續(xù)撕起魚肉,自己吃一點(diǎn),又遞一點(diǎn)給姚政。

  “好吃,以后哥哥做更好吃的魚兒給你吃,比花姐姐弄的還好吃”

  姚政摸摸姚雪兒的頭說道。

  “真的嗎,花姐姐做的魚兒可是最好吃的”

  “那當(dāng)然是真的”

  “那我以后要吃十條,娘說了,雪兒只能吃十條,不然長胖了就不漂亮啦”

  姚雪兒伸出雙手,給姚政比了個數(shù)字。

  “好,小妹想吃十條,那就吃十條”

  “嗯”

  姚雪兒這才低頭繼續(xù)吃著魚肉。

  兩兄妹徹底吃飽,姚政將剩下的魚用布條拴著掛在削出來的木棍上,把已經(jīng)干了的衣服穿上。

  才帶著姚雪兒回到密道里。

  冬天的傍晚,特別是野外,格外寒冷,姚政不敢?guī)еρ﹥涸谕饷孢^夜。

  回到密道,姚政將姚雪兒哄著睡著,把蒼夜留在她身邊。

  然后爬出洞口,在洞口方圓一里內(nèi)撿著柴火,一捆一捆的往密道搬。

  姚政不知道老天什么時候翻臉,他必須未雨綢繆,提前準(zhǔn)備點(diǎn)干柴,不然老頭翻臉,下起雪來。

  他和姚雪兒就慘了。

  到時冰天凍地的,上哪去找干柴取暖。

  有時候,越不想發(fā)生的事情,就越會發(fā)生。

  次日,

  “艸,………”

  姚政從洞口爬出來,看著冰天雪地的大平原,破口大罵。

  昨天擔(dān)憂下雪,結(jié)果今天一醒,老天爺就幫姚政把擔(dān)憂變成現(xiàn)實(shí)。

  姚政罵罵咧咧的跳下密道,拿出一邊匕首,找來一根木棍,在洞口開始比比劃劃。

  姚政要挖一個散煙灶,在密道出口的墻上挖。

  密道墻上一個湊柴的灶口,洞外露出兩個煙囪,將燃燒的煙引出密道外。

  姚政已經(jīng)顧不得這樣做,會導(dǎo)致密道洞口容易被發(fā)現(xiàn)了。

  這雪一下,讓本不富裕的姚家兄妹二人,雪上加霜。

  因?yàn)榇笱┧僚埃艿罎駳饧又?,衣服和被子都開始變潮,時間再長一點(diǎn),取暖的作用都快沒了。

  這一忙,就是一天。

  夜晚,

  姚政感受著灶口燃燒的柴火,傳來的暖意,這才松了口氣。

  “啊切”

  姚雪兒被點(diǎn)火的余煙嗆醒,睜開眼睛看向灶口里的火光,感受著陣陣暖意,驚喜道:“哥,你真的把火燒著了”

  姚政看密道的煙基本散完了,這才將洞口木板蓋上,避免熱氣散失。

  兄妹兩人把衣物扯過來,貼進(jìn)火灶,一一烤著。

  “哥哥,你真聰明,比爹爹還厲害呢”

  姚雪兒一臉崇拜的看著姚政。

  “小妹以后比我更聰明”

  姚政看姚雪兒這模樣,一時間樂不可支,忘了兩人的處境。

  地面北風(fēng)呼嘯,大雪紛飛。

  姚政看著拿吃剩下的魚骨,去逗弄蒼夜的姚雪兒,陷入了沉思。

  面臨這個女真人如日中天,蒙古人聲名鵲起,南宋唯唯諾諾的亂世。

  姚政給自己規(guī)劃了幾個計(jì)劃。

  首先,得想辦法離開汴京城,因?yàn)檫@里很快又會成為戰(zhàn)場。

  其次,想辦法聯(lián)系被宋欽宗流放到嶺南的祖父姚古。

  熟知宋朝歷史的姚政知道,汴京城周邊,隨著各路義軍的到來,方圓百里又要成為戰(zhàn)亂之地。

  他和姚雪兒,兩個稚齡孩童,在這戰(zhàn)爭亂世,很難活下去。

  姚家本是將門世家,如果他的祖父姚古還在領(lǐng)兵。

  義軍來了,他反而可以去投靠。

  可偏偏姚家仍存活在世的,除了他兄妹,就可能只有有兩個人。

  一個是他祖父姚古,一個是伯父姚平仲。

  可兩人,一個被流放嶺南,一個從一次大戰(zhàn)之后,不知下落。

  家道中落,投靠義軍,鬼知道義軍會不會收留。

  姚政思來想去,就只有一條路。

  以金銀買人心,助兄妹二人南下。

  反正姚府密室的金銀,在姚政看來,他現(xiàn)在用不了,就一文不值。

  用來逃離汴京城也可以,廢物利用,變廢為寶。

  南下后,可以投靠家族舊故,尋一住處,聯(lián)系祖父姚古。

  想到這,姚政迷茫的眼神,漸漸堅(jiān)定起來。

  既然要找人,那就得快一點(diǎn)確定,不然有人發(fā)現(xiàn)密道就完了。

  他隨即拿過匕首,在從河邊帶回來的石頭上磨起來。

  清晨,天大亮

  姚政弄來一些干土,將燒得紅彤彤的柴火給掩蓋上,在兩邊插上樹枝,把一條魚兒架在上面,用余熱給烤著。

  “小妹,你再睡會,哥哥出去弄點(diǎn)小魚,你和蒼夜留在這兒,待會餓了,你吃魚,水囊哥哥也留給你”

  姚政喚醒姚雪兒,跟她交待到。

  “嗯,哥,雪兒聽你的,我和蒼夜在一起,我不怕的,你快點(diǎn)回來”

  姚雪兒心中害怕,但她知道,哥哥不會丟下她。

  姚政又交代了一番,把沒剩多少的蠟燭給姚雪兒點(diǎn)上。

  白天,姚政不敢燒火,也不敢打開洞口木板,怕被人發(fā)現(xiàn)密道。

  他在還好一些,兩兄妹可以聊聊天,度過黑暗,但等一下,只有姚雪兒一個人,他得把蠟燭點(diǎn)上,減少姚雪兒的害怕。

  摸摸姚雪兒的頭,他收好匕首,翻出洞口,離開了藏身之所。

  姚政杵著木棍,在雪地上深一腳,淺一腳,艱難的走著。

  幸好昨兒一天,看似大雪紛飛,實(shí)際上下的雪,并不深,才剛剛淹沒鞋子,許多路上的草木并沒有被掩蓋。

  姚政視線看過去,還認(rèn)得清昨天走過的路。

  不然,姚政只能抓瞎。

  大雪天外出,最怕迷路,一不小心就可能凍死在外。

  特別是汴京城周邊,地處平原,大雪一下,一眼望去,白茫茫一片,如果不提前做好標(biāo)識,特容易迷路。

  姚政一路前行,遇見樹木,都得弄上標(biāo)記,他怕到時候回來,找不到密道在哪。

  不知走了多久,姚政又摸到了前日小河邊。

  小河不再是前日模樣,今日的小河,似乎不在流淌,表面已經(jīng)凍起厚厚的冰層。

  姚政找來一個石頭,砸開冰層,試了一下水深。

  還好,河邊上,不是那么深,就剛剛淹到小腿處,姚政覺得可以承受。

  幾刻后,姚政瑟瑟發(fā)抖的將三條刨洗干凈的魚兒丟在地面,坐在搬來的石頭上擦試干凈腳上的水,將已經(jīng)潮濕的鞋子穿上。

  溫度太低了,姚政身體已經(jīng)凍僵。

  姚政穿好鞋襪,沒忙著管魚兒,先蹦蹦跳跳的運(yùn)動一下,將已經(jīng)凍僵的身體弄熱,才拾起魚兒,繼續(xù)前走。

  茫茫的雪海平原上,人影都沒有一個。

  姚政遠(yuǎn)離森林,沿著河埂,慢慢的朝著前面的村子走去。

  姚政不敢跑太遠(yuǎn),他不清楚周圍的情況。

  特別是森林,這可是宋代。

  萬一冒出一只外出尋食的動物,他可就成最悲催穿越者了。

  姚政可不是武松,酒后打虎的兇人。

  就是一個才十一歲的稚嫩孩少年。

  走到距離村口不遠(yuǎn)處的小坡邊,姚政杵著木棍剛爬上山坡,突覺情況不對。

  趕忙找個高地,將隨身攜帶的白布拿出,做披風(fēng)披在肩上,趴在雪地上。

  姚政趴下,抬頭看向村口。

  一襲黑甲的宋人正在和一群金兵廝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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