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敲竹杠咖啡廳”之所以取這樣獨具風(fēng)情的名字。
那自然是因為老板伊麗莎白.馬大嬸特別喜歡敲竹杠,東西賣得可不便宜。
當(dāng)然,這咖啡廳唯一的好處就是她做的簡餐味道不錯,也算是勉強(qiáng)不會血虧。
進(jìn)去坐下后,沈云衣看了看餐牌,立即舉手喊道:
“大嬸兒,來一份‘芝士火腿可頌堡’、‘酥皮玉米濃湯’和‘咖喱牛肉飯’!”
“呵呵,小姑娘你可真能吃,馬上來?!?p> ......
“大嬸兒,還要‘洋蔥豬排飯’、‘蜜汁排骨飯’、‘脆皮豆腐’和‘蝦仁西藍(lán)花’!”
“?。磕?......好吧,馬上來。”
......
“大嬸兒,追加‘番茄肉醬意面’、‘照燒雞腿飯’和‘水果三明治’?!?p> “......”
看著坐在椅子上翹著小腳喝著檸檬汁,一副意猶未盡模樣的小姑娘,馬大嬸簡直驚呆了。
好家伙,別人是來喝咖啡的,你是來踢館子的?打算累死老娘?
就這樣,待沈云衣差不多將咖啡廳的簡餐全部點了一邊,差點把馬大嬸累趴下后。
她才終于心滿意足地停下了手,然后轉(zhuǎn)頭朝滿頭大汗的馬大嬸說道:
“大嬸兒,你這賣的東西真好吃。”
“是......是嗎?你喜歡就好?!?p> “嗯,吃得出來都是自己新鮮加工的,并不是用料理包之類的半成品來湊數(shù),在這個時代很罕見呢?!?p> 沈云衣一邊說著,一邊用餐巾紙優(yōu)雅地擦了擦嘴,再朝馬大嬸露出了一個爽朗的笑臉。
看到她的笑臉時,馬大嬸先是一愣,然后沉默了一會兒。
片刻過后,她才笑道:
“很罕見又有什么用呢,這年頭粗制濫造的半成品飯店能夠掙錢,認(rèn)真烹飪的店鋪卻會倒閉,大多數(shù)顧客其實根本分不出好壞來。”
馬大嬸雖然在笑,不過語氣卻十分無奈,顯然之前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一些難以啟齒的過往。
對于這點,沈云衣則是鼓勵道:
“可能是吧,但我還是更喜歡大嬸兒你做的飯菜,吃起來比較有人情味?!?p> “……哼,居然在這敲竹杠咖啡廳里說人情,太天真了。”
“哈哈哈,讓我還是先買單吧,這頓飯一共多少錢?”
“……一百。”馬大嬸看了她一眼,伸出一只手指。
“一百塊?這么便宜?”
“看在你還算是懂得欣賞的份上,收你個友情價吧,反正這些材料沒人吃也是丟掉?!?p> “沒關(guān)系,我以后有空會經(jīng)常來吃的,對了,姜塵到底去了哪呢?快告訴我吧?!?p> 沈云衣一邊掏錢,一邊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來這里的目的不是吃飯,而是尋找姜塵的下落。
馬大嬸接過那張鈔票后看也不看,便淡淡的說道:
“姜塵好像是去參加一個什么偵探游輪聚會了,地點應(yīng)該是在第二十三區(qū)的港口,就是不知道你現(xiàn)在趕過去來不來得……”
“多謝,那我先走了,謝謝你的晚餐!”
還沒等馬大嬸把話說完,少女這身影已經(jīng)猶如穿花蝴蝶般飛到了外頭,轉(zhuǎn)眼間就看不見人了。
看著少女離開的方向,馬大嬸不禁搖頭道:
“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看上姜塵的,真是暴殄天物?!?p> 最后嘆了口氣后,馬大嬸才關(guān)上了咖啡廳的大門,終結(jié)了今天的營業(yè)。
......
三天過去。
當(dāng)姜塵靠著短信上的信息上找到那艘客船時,天色已經(jīng)十分灰暗了。
站在第二十三區(qū)的港口處朝海平面上看的話。
夜色下的海洋,仿佛變成了某種人類無法理解的奇妙液體。
白日里看上去碧藍(lán)通透的海面,如今早已變得黑壓壓一坨。
黑色的大海緩緩蠕動著,給人一種活物的錯覺,只要邁入其中就像會被當(dāng)場吞噬殆盡。
而這艘“泰坦尼克號”便漂浮在這么一片黑色的未名液體上,仿佛黑暗中的一盞孤燈。
……這就是泰坦尼克號嗎?看起來還行,就是有點陰森。
看了看這艘的確如描述中那般豪華,那般舒適的巨型游輪后,姜塵微微點了點頭。
隨后,他向停泊在微暗岸邊的服務(wù)員出示了邀請函后,便被邀請上了船。
因為提前三天好好逛了一圈的關(guān)系,姜塵來的時間好像有點早。
此時船上的客人并不算多,或者說......他就沒見到幾個客人。
怎么回事?不是一小時后就開船了么?怎么現(xiàn)在都沒幾個人在船上?
姜塵一邊在甲板上行走,一邊看了看手機(jī)上顯示的時間。
按照活動規(guī)定來看,今晚的啟航時間應(yīng)該是八點整,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七點出頭了。
可是從姜塵的感覺來看,整艘游輪上如今居然是空空落落的。
除了他之外,就只有偶爾能看見零零散散的服務(wù)員和水手,加起來不過數(shù)十人。
以這么一艘巨輪而言,這人數(shù)當(dāng)真孤寡得很。
難道說......這也是活動的一個組成部分?要的就是這種氛圍?
一想到這里,姜塵不禁來了興趣。
如果說他之前還對這個偵探協(xié)會組織的遠(yuǎn)洋推理活動嗤之以鼻的話。
那么上船之后周圍彌漫著的這種詭異氛圍,卻讓他感覺興頭來了。
人員稀少的大船在黑暗中啟航,船上還載著一堆偵探。
用屁股想都知道,在這持續(xù)一周的航程里必然會發(fā)生許多刺激之極的案件。
吱......伴隨著輕微的聲音,姜塵推開了游輪主船艙的大門。
穿過大門,映入眼簾的是氣派的走廊。
走廊的兩旁站立著兩排著看上去非常華貴的騎士裝甲。
它們手持鋒利的長矛和精致的角形大盾,盾上還裝飾著兩顆閃閃發(fā)亮的寶石。
長矛是真貨......看起來十分鋒利,完全可以當(dāng)做兇器。
姜塵一路走著,一路以偵探的嗅覺開始偵查起四周。
如果他估計的沒錯,從自己上船的那一刻開始,游戲就已經(jīng)處于啟動狀態(tài)。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偵探協(xié)會似乎打算玩一場大的。
他們似乎打算布置一個十分詭異的局面,來讓一干偵探們進(jìn)行推理。
這樣的玩法跟之前說的并不相同,但的確讓姜塵感到很是有趣。
更有趣的是,從大門一直走到前廳,他都沒遇到半個人。
沒有服務(wù)員,沒有水手,沒有協(xié)會成員。
整個船艙內(nèi)部就像是一座墳?zāi)?,鴉雀無聲。
沒過多久,姜塵便悄無聲息的來到了前廳。
豪華游輪的船艙大廳里一樣是裝修的富麗堂皇。
不大的廳子中,無論是墻壁上掛著的美麗風(fēng)景畫還是天花板上懸著的五彩吊燈,
又或是地上鋪的赤紅色地毯,用藏青色木材制作的桌椅沙發(fā)。
毫無疑問都是低調(diào)奢華有內(nèi)涵的高檔貨色,到處都是金錢的香氣。
“哦?又有人來了嗎?”
正當(dāng)姜塵一邊走著一邊觀察四周時。
一個女性的聲音便從大廳不遠(yuǎn)處的一套茶座家具中響了起來。
那聲音聽起來非常悅耳,帶著非常濃重的歐式口音。
話音未落,一個窈窕的身影便緩緩從那套由四張高背椅子,和一張圓形玻璃茶幾的家具中站了起來。
當(dāng)她背對著姜塵站起來時,姜塵才注意到她被椅子所擋住的一頭金子般的頭發(fā)。
他從來都沒見過這樣柔順,而且顏色如此純正的金發(fā)。
雖然這前廳里到處冒著金光,但這名女子的秀發(fā)卻有種艷壓群芳的感覺,帶著極強(qiáng)的存在感。
只不過比起那一頭秀發(fā),更讓姜塵感到驚訝的是她的容貌和氣度。
這是一位美人,一位看起來莫約二十多歲的西方美人。
她穿著一襲黑色的緞面長裙,裙子的衣料黑得猶如星空。
漆黑與白色的肌膚和金色的頭發(fā)搭配在一起,更加凸顯出那股神秘莫測的氣息。
跟姜塵認(rèn)識的那些美女不同,這位西方美人的五官要更加立體。
她那紅潤的嘴唇微微抿著,像是在看到姜塵有后有些驚訝。
但更驚訝的是姜塵,因為在一瞬間他幾乎以為自己遇到了傳說中的妖精。
或者是類似魅魔、海妖、聶小倩之類會勾人魂魄的生物。
就在下一刻,女子笑著朝姜塵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一起坐下。
姜塵帶著一絲疑惑坐了過去,坐下后便忍不住開口問道:
“那個,請問你是......”
“哎呀哎呀?!?p> 聽到這番話時,女子故作驚訝的張了張嘴,然后笑道:
“不愧是第一位呢,完全沒把后面追趕的人放在眼里啊?!?p> “第一位?什么第一位?”
“當(dāng)然是偵探協(xié)會‘福爾摩斯榜’上的第一位了,不然呢?”
福爾摩斯榜??。≌f起來好像是有這么個東西。
經(jīng)女子提醒后,姜塵才反應(yīng)過來偵探協(xié)會好像的確弄了一個這么無聊的榜單。
根據(jù)姜塵所知,這個榜單會根據(jù)偵探每年的破案次數(shù)以及破案成功率來計算分?jǐn)?shù)。
在這種計算方式下,姜塵這種怪物級別的偵探自然是穩(wěn)居榜首,無可動搖。
就因為這個,榜上排名第二的不破似乎一直對姜塵抱著強(qiáng)烈的競爭心理……也是夠無聊的。
這時,姜塵也明白了面前這位女子應(yīng)該也是福爾摩斯榜上的某位名偵探。
于是他只好撓了撓頭,笑著說道:
“抱歉,平時我并沒有太關(guān)注榜單的事情,不知你是?”
“貝阿朵莉絲,榜上排名第三的小透明,姜大偵探記得住就記,記不住也不用勉強(qiáng)?!?p> “貝阿朵莉絲……好名字,我會記下的?!?p> 面對著女子俏皮的回應(yīng),姜塵則是用認(rèn)真的語氣說道。
從她的身份來看,貝阿朵莉絲也是偵探協(xié)會邀請過來的名偵探之一,排位僅次于不破之下。
終于在船上看到了另一位名偵探的身影,這倒是讓姜塵感覺十分欣慰。
想到這里,他便開口跟貝阿朵攀談起來,想了解多一些關(guān)于她以及這艘船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