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要挾
“三萬?!?p> “胡了?!?p> 第一局剛剛開始兩個回合,沈弦便把牌一推,胡了個清一色。
王宏有些傻眼,肉痛的將桌上的銅板推到沈弦面前。
“小娘子運氣不錯啊,接下來你就不會有這么好的運氣了?!?p> 沈弦輕笑一聲道:“那繼續(xù)。”
“四條?!?p> “幺雞?!?p> “胡了?!?p> 第二局沒打幾圈,沈弦又胡了。
王宏不服,他的牌技在賭坊里小有名氣,通常贏多輸少,所以沒事就回來玩幾盤。
眼下連連輸在一個姑娘手里,說什么也要贏回來。
連著打了六七盤,在沈弦的放水下,另外兩人各自贏了一局,唯有王宏一直在輸。
很快,王宏便沒了賭資。
“今天運氣也太背了?!?p> 王宏臉上有些掛不住,把輸牌的原因歸咎在運氣上,頗為不甘心的起身,準備離場。
沈弦見他要走,便笑吟吟的嘲諷道:“剛剛大放厥詞,我還道你是什么高手,原來就這水平?”
“嘖嘖嘖,王宏,人家姑娘都這么說了,你不會忍得下去吧?!?p> 胖胖的賭客平日里沒少輸錢給王宏,今天看他吃癟,心里比自己贏錢了還高興,順著沈弦的話,刺激了王宏一句。
王宏表情一僵,惱羞成怒的看著沈弦,“你不過是運氣好罷了,你在這等著,我去找刀哥借點銀子,非把你贏光不可!”
聽到他要去借錢,沈弦心里稍稍松了口氣,若是王宏一走了之,自己的計劃就進行不下去了。
片刻后,王宏寫了條子,借了一貫錢,繃著個臉回到牌桌上。
“我們再來過!”
過了小半個時辰,王宏眼中泛起血絲,再次起身借錢。
沈弦看著面前的銅錢,心里“哼哼”一聲,所為賭鬼就是這樣,贏了還想贏,輸了想翻盤,然后越輸越多,這王宏算是套牢了。
又過了一個時辰,經(jīng)營賭坊的刀哥半瞇著銳利的眼睛,“我說王宏,你已經(jīng)借了五慣錢了,就你那點工錢,到底能不能還上。”
王宏額頭滲汗,磕絆道:“刀哥,你再借我一貫,我肯定能翻盤!”
“滾犢子,等你把借的錢還上來再說吧?!?p> 刀哥對王宏的跟腳清楚地很,再多借給他,只怕他賣了房子都不夠還了。
“我的規(guī)矩你是知道的,三天之內(nèi)不連本帶息把錢還來,剁你一只手。”
“這這這……”
額頭的汗水刷得一下流下來,此刻王宏心里悔恨交加,自己為什么要較這個勁,結果越輸越多。
沈弦看著情況差不多了,緩緩起身走過去。
“王宏,你欠的錢我可以幫你還,但是你得替我夫君作證才行?!?p> “你夫君?”
王宏愣了一下便想到白天的事,眼睛一瞪,“原來你是故意坑我!”
刀哥看著兩人,將手抄在懷里,饒有興致。
“哼,你們欺負他癡傻做局害他,我只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就說你答不答應吧?!?p> “你……你容我想想?!?p> “我已經(jīng)打聽過了,你一個月的工錢是一百文,五貫錢你要還將近五年,難不成你想賣了祖宅不成?”
王宏聽罷心煩意亂,祖宅是肯定不能賣的,就算他答應,他老娘也不會答應。
可是這個錢如果還不上,自己有幾條胳膊夠刀哥剁的。
“好,我,我答應你!”王宏咬了咬牙,便答應下來。
“那好,我們立下字據(jù),明日你幫我夫君作證之后,我便把你的銀子還了。”沈弦眼角浮現(xiàn)笑意。
刀哥見二人談妥了,便取出筆墨紙硯,以及紅泥。
白紙黑字,簽字畫押,契約成。
叮囑了王宏明日到縣衙的時間,沈弦便起身離開。
只要明天王宏出面作證,便能將趙鐵樹接回來,而且還能制林仕洪一個構陷良善良的罪名,起碼得坐上半年的大牢。
沈弦心中提著一口氣,只要自己在接下來半年里賺到足夠多的銀子,在村里獲得一定的地位,就算以后林仕洪出來了,也拿她沒轍。
沈弦走后,王宏出了賭坊,失魂落魄的往家走。
一陣涼風迎面吹來,讓他發(fā)暈的頭腦清醒不少。
他腳步突然停下,神色掙扎,此次若是幫了沈弦,雖然解了燃眉之急,但是林仕洪在村里頗有關系,將來恐怕會找自己算賬。
“不行不行,這事不能干!”
王宏頓了頓,轉身朝著林家方向走去。
林仕洪見王宏來,有些不耐煩的問道:“你怎么來了?”
王宏一頭冷汗的說明了前因后果。
“你這個狗東西,自己上了套,讓本公子給你收拾殘局?!?p> 林仕洪氣不打一處來,但是他還不得不幫王宏換錢,只是這錢不能白花,既然沈弦這么不識抬舉,就讓她去牢里陪她的傻子去吧。
“這個錢,本公子幫你還了,但是明天你要正常去縣衙。”林仕洪冷冷一笑。
王宏當即明白他的意思,陪笑道:“公子放心,小的明天一定打她個猝不及防。”
“走,去賭坊一趟?!?p> ……
第二天。
天空泛起魚肚白,陽光剛剛從云層撒下來,縣衙門前的鳴冤鼓便累累作響。
“升堂!”
縣官坐在審問臺,兩鬢黑白相間的頭發(fā),梳理的一絲不茍。
他看著堂下沈弦,沉聲問道:“你清晨擊鼓,有何冤屈?”
“啟稟大人,我夫君昨日遭林仕洪設計陷害入獄,民女也糟林仕洪威脅騷擾,今日特來此鳴冤,希望大人能為民女主持公道?!?p> 又是林仕洪,縣官眉頭一皺,“你所言可有證據(jù)?”
“民女帶了證人?!鄙蛳艺f著,回頭看了一眼堂外的王宏。
王宏眼觀鼻鼻觀心,嘴角勾出不屑的笑容。
縣官緩緩點頭,高聲道:“來人,傳林仕洪過堂。”
等了不多時,林仕洪穿著一聲鵝黃色長袍到了縣衙,跪地行禮之后,便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林仕洪,此女狀告你陷害趙鐵樹,威脅騷擾,可有此事?”
林仕洪兩手抱拳高聲喊道:“大人,此言實乃子虛烏有。”
說罷,他轉頭看向沈弦,沉聲問道:“經(jīng)過上次之后,我便一直在家反躬自省,你怎么還得理不饒人,什么事都往我頭上賴,說話可是要講證據(j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