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公歷8月14日,農(nóng)歷七月初七,也就是七夕。
作為中國傳統(tǒng)節(jié)日之一,在現(xiàn)代也成了各大商販的營銷手段之一。
江知樂坐在公交車上,背著書包抱著琴箱看著窗外。
玫紅色的裝飾和路邊的小情侶一樣隨處可見,可他們卻要在這個美好的日子里趕到學(xué)校提前開學(xué)。
作為高三牲,提前開學(xué)確實無可厚非,但這真的不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就像你過年放假放一半,老板突然告訴你公司出問題了,要你提前回來,即使能升職加薪。
結(jié)果是好的,但還是讓人不爽。
到校前最后的一個十字路口,恰好遇上紅燈,公交車停了下來,少年靠在車窗上,看向窗外,戴著耳機,享受著到學(xué)校前最后的安逸時光。
“砰,砰”的聲音在耳邊若隱若現(xiàn),江知樂摘下了耳機,那聲音清晰地傳入耳中。
原本有些嘈雜的公交內(nèi)也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將注意力放到了窗外那輛正在晃動的小卡車。
而在那輛卡車旁邊的轎車車主自然也是注意到了車輛的異常。
“大哥,搞什么呀!”
卡車車窗打開,坐在駕駛位的是個年輕人。他賠笑著道:“我們是動物園的,里面裝的是受傷的野生動物,有人在后面安撫?!?p> 話音落下沒多久,卡車安靜下來了。那位年輕人依然保持著討好的笑容。
俗話說的好,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對方也把事情解決了,轎車車主便把頭轉(zhuǎn)了回去。
就在所有人都準(zhǔn)備把注意力移開時,卡車車廂門“砰”的一聲突然打開,同時,還有一個龐大的身影撞在了后車的擋風(fēng)玻璃上。
這只動物看著大小與老虎獅子差不多大,渾身散發(fā)出類似金子玉石一樣的光澤,頭上長著角,雙肩處還有一對收攏的翅膀。
憑借肉眼就可以確定那不是正常人已知的生物,原本靜下來的公交車又吵了起來,但很快就沒了聲音,江知樂余光一撇,看到周圍的人都舉起了手機。
好吧,在現(xiàn)在這個時代,即使是在路上遇到獅子老虎,只要自己在某個安全的鐵皮殼子里,大多數(shù)人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拍個視頻。
就在大家舉起手機,對著那只奇特的生物時,一個留著長發(fā)的男人從車廂里走了出來。
他完全沒有在意周圍的攝像頭,拿著針筒扎在了那個生物的臀部,接著將其扛起來帶回車上,隨后便拉上了車廂門。
而在卡車后面的車主,看著擋風(fēng)玻璃上的裂痕,終于從剛才的驚訝與意外中反應(yīng)了過來,怒氣沖沖的下了車。
他的行為或許是為了自己那輛還沒開多久的車,也可能是想多敲一筆來緩解貸款的壓力。但現(xiàn)在,對周圍這些吃瓜群眾而言,這下車的動作更像是進(jìn)攻的號角。
幾個貼得近的車主立馬下了車,沖到了駕駛室前。
“剛剛那是什么!”
“我已經(jīng)報警了,你們別想跑!”
“我是某某觀察的記者,請問您能解釋一下剛才的情況嗎?”
坐在駕駛位的年輕人一臉無奈地帶著個喇叭下了車,在被數(shù)人圍著的情況下爬上了車頂。
“各位都聚過來吧!”
隨著聲音的出現(xiàn),不知道是錯覺還是什么,江知樂感覺到了一瞬間的恍惚。在他疑惑的時候,坐在邊上的老大爺拉了他一下。
“小伙,一起下去看看唄?!?p> 他說完,便自己離開了座位,與此同時,別的乘客之間也出現(xiàn)了這樣的聲音,車上的人就這么一窩蜂的下了車。
江知樂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在這樣的情況下,留在車上也太明顯了,混在人群里應(yīng)該會更好。
下車后,江知樂注意到了周圍,所有車上的人都下了車,逐漸聚在那輛卡車旁,將整個路口堵的水泄不通。
“車上還有沒有人?上次就碰到個聽歌的,差點要被扣錢!”那年輕人沒有用喇叭,低頭對著卡車?yán)锏娜苏f道。
江知樂離卡車還算近,這奇怪的話聽得也算清楚,但周圍的人沒有什么反應(yīng),只是默默地往前擠。
“車?yán)餂]有炁相反應(yīng)。”車?yán)飩鞒鲆粋€女聲。
“氣象反應(yīng)?那是什么?”少年心里升起疑惑。
在得到回答后,年輕人再次舉起喇叭,“都往這看!”
話音落下,他環(huán)顧一周,像是確定了什么一樣點了點頭,然后戴上了一副墨鏡,舉起一根鋼筆似的銀色柱狀物。
年輕人的手指動了動,隨著“咔嚓”一聲,一道刺眼白光閃過。
江知樂再一次感受到了一瞬間的恍惚,接著周圍的人都緩緩地低下了頭,少年見周圍如此,也就跟著把頭低了下去。
江知樂后背有些發(fā)涼,這就像是上自習(xí)課時,吵吵鬧鬧的教室突然有人不說話了一樣,讓人感到有些瘆人。
“阿爾戈斯,確定位置,把周圍所有相關(guān)記錄給處理掉。”
年輕人的聲音傳來,隨后便沒了聲音,大概過了兩分鐘,人群主動散開。
江知樂跟著人群回到了大巴上,此時的他終于敢把頭抬起來。
公交車?yán)镆仓饾u變得和最初一樣嘈雜,似乎剛才的事就是個夢一樣。
少年看向窗外,那輛擋風(fēng)玻璃被撞出裂痕的小轎車正親密地貼在卡車屁股上,而那位年輕的司機正和轎車車主說著什么。
雖然聽不清他們說的話,但看那位年輕人憤怒的表情,大概能猜出來兩人的狀況。
不久后,綠燈亮了,大巴啟動,而警笛聲傳入了耳中。車上的其他乘客終于注意到了旁邊的交通事故,湊熱鬧地聚在窗戶旁。
“邊上那輛車怎么了?突然就追尾了?”
……
“華瑞商場站到了,請……”
江知樂帶著不安與疑惑下了車,在步行兩百米后,到了學(xué)校門口。
少年看著那六個掛在校門上的鎏金大字,即使在這已經(jīng)住了兩年,心里也忍不住揶揄一番。
江知樂并不是身份身份尊貴的貴公子,在某種意義上,他還算是苦命人,家里就只有他和爺爺,唯一的經(jīng)濟來源來源大概只有那開在火車站邊的香燭店,卻就讀于這所本市、甚至是本省最有名的私立高中,每次開學(xué)的時候,門口都會被各種豪車堵上。
“為什么去華瑞?聽你張叔說,那學(xué)校是他們政府和那些有錢人一起搞的學(xué)校,學(xué)習(xí)環(huán)境非常好的!”
當(dāng)時少年剛知道自己要去華瑞上高中,自然是問了偷偷簽字交學(xué)費的爺爺,那時他的臉上沒有一點心疼,完全就沒把這兒當(dāng)回事。
要不是之后自己還是住在那個小房間里,江知樂都以為爺爺是某某隱藏在都市里的老龍王。
后來問了張叔——在警局里不知道具體職位的一位中年騷包男人。
“???小樂,你就這么沒自信?雖然你成績不算好,身體不算強,好像除了長得只比我差那么一點點外就沒有什么優(yōu)點,但只是上個學(xué)而已,有必要這么多問題嗎?”
看著花花綠綠的燈光印在那張有些欠揍的臉上,江知樂決定放棄這個問題。
或許是張叔有特別的門路,還是爺爺其實是藏在都市的龍王,都不影響他上大學(xué)。
更何況這所學(xué)校的老師確實有兩把刷子,讓他這個在學(xué)習(xí)上不算有天賦的人,也找到了能幫他上好大學(xué)的東西。
少年看了眼提在手里的琴箱。
至少現(xiàn)在的優(yōu)點除了好看以外,還能拉得一手好琴。
走在學(xué)校的迎賓大道上,江知樂又雙叒叕一次吐槽,每次來學(xué)校都得走兩三公里的路才能到宿舍。
“江同學(xué)!來這么早?上車!”
聽著那邊的呼喚,江知樂的思緒跑了回來。
聲音從身后傳來,少年回頭看去,一輛suv停了身邊,接著車門打開,之前說話的人正向江知樂招手。
此人名叫言斌,家里具體做什么的不清楚,但很有錢,至于江知樂怎么知道的,每個稍微長一點的假,這人都會叫上班里幾個人去旅游,回來的時候還會給全班送禮物。
因為學(xué)校里要穿校服,所以平時衣著上看不出區(qū)別,但據(jù)班里的小道消息,這人平時穿的鞋都是上萬的東西。
即使江知樂不理解一雙既沒有鑲金也沒有帶銀的鞋子為什么能賣上萬,也能感受到這人那滔天的富氣。
江知樂正擺了擺手準(zhǔn)備拒絕,負(fù)責(zé)開車的司機開口道:“江同學(xué),言公子在家里經(jīng)常提及你,說和你關(guān)系不錯。”
江知樂沒有看到司機的表情,但注意到了那位坐在后面的言公子臉上哀求的神情。
“那……謝謝了。”少年尷尬的笑著,然后把行李放進(jìn)后備箱,上了車。
八月雖然到了秋,南方的日子卻還是有些熱的,少年靠著靠背,空調(diào)的冷氣讓他放松了下來。
這讓他想起了剛才的事,那特別的動物,那神奇的喇叭,以及那個和《黑衣人》里的記憶消除器一樣的東西。
可他現(xiàn)在都不能確定這是不是真的,畢竟那輛被奇怪生物撞了的車,說不定是別的東西撞壞的,而周圍的人似乎都忘了這件事。
腦袋變得昏昏沉沉,江知樂聽著車上舒緩的音樂,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