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戍堡中一魁梧漢子徒步至軍區(qū)輕輕敲響將軍的房門:“將帥按您要求統(tǒng)計周圍各縣名為蘇里的共計六百七十三人,其中女子三百二十七人,年齡在二十至三十間的共一百七十二人,曾在中原生活過的女子共二十六人!”
桌前身披甲胄身材相比眼前魁梧的男人相比瘦小許多兜鍪(兜鍪doumou)遮住面孔只露出一雙秋水般的雙瞳的將軍用那剛?cè)岵?jì)的聲音冷清回復(fù):“那二十六人可有畫像?”
“有!”魁梧男人恭敬回復(fù)后將手中的畫著女子畫像的羊皮紙交給眼前端坐的將軍,將軍接過畫像后,那魁梧的男人恭敬行禮退去了。
將軍看著手中的畫像其中一半的女子可謂是畫的美得不可方物,此刻的將軍看著那十三個美的不可方物的女子沉思良久后,終還是派人將十三個女子帶至軍中。
收到命令的士兵私下里都在非議:“為什么一個剛來數(shù)月的人就能騎到我的頭上?老子兢兢業(yè)業(yè)戍守邊疆?dāng)?shù)十載,讓一個毛頭小子騎上頭了?”
“我見那小子又瘦又小,估計是那種只會紙上談兵的紈绔子弟,這不是拿我們兄弟們的命陪他玩嗎?”
“是啊,那小子我看多半會死在女人肚皮上,這才來多久,就開始各縣搜羅年輕女子畫像,一次還讓抓十三個年輕女子,這不是造孽嗎?”
“哎,能少說兩句就少說兩句吧,畢竟他是鎮(zhèn)北王的子嗣,讓他知道我們非議他的子嗣隨便找個通敵叛變的罪名可是要連累家人的!”
眾人聽最后的話紛紛沉默不語,他說的對這群人雖然為朝廷忠貞效命,但終究抵不過王孫貴族的一句話。一句話可讓他們徒步青云也可讓他們?nèi)f劫不復(fù),他們開始有些后怕,不是擔(dān)心自己,既然當(dāng)兵命都可以不要,就是擔(dān)心新將領(lǐng)禍及家人。
蔣帥看著畫像喃喃自語:“這上真的有你要找的嗎?”蔣帥怕下面的人真的帶來,又怕帶不來!
白瑾舔舐了干裂的嘴唇坐在儀仗隊的人堆之上,看著底下跪在自己面前的求饒的趙武浩:“小的知錯了,求您放過小的吧,小的再也不敢對王小姐有非分之想了,您就把小的當(dāng)屁放了吧!”
白瑾躍下走到趙武浩身旁,輕輕拍了拍趙武浩肩膀,趙武浩被白瑾這一拍冷汗浸濕背部。
白瑾貼近趙武浩耳邊小聲說道:“我與你無冤無仇,我只是打聽個人下落而已,你若阻攔我,我不介意第一次殺人!”趙武浩額頭滿是汗水微微扭頭小心看著白瑾,白瑾繼續(xù)說道:“你可以視做為我的威脅與恐嚇!”
白瑾額頭上的血浸染了他大半張臉,趙武浩此刻大氣不敢喘他看出白瑾并沒有說笑,白瑾給他的恐懼壓力并非單單來自于武力,還有白瑾身上常年累積的戾氣。
白瑾走到花轎前一把拉出花轎中自稱雅琴的女子,女子吃痛嬌嗔一聲卻不敢有過多的反抗,因此白瑾并沒有憐香惜玉繼而對著王雅琴說道:“請姑娘帶我去見你家小姐?!?p> 王雅琴點頭同意但身體卻十分抗拒白瑾的拉扯,王雅琴的身體不自覺的下意識的想要掙脫眼前“粗魯”的男人。
此刻一個不符常理的畫面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一個步履草鞋、衣衫破敗、不修邊幅的粗魯男人拽著一個清華傾城,盛裝出閣富家小姐的畫面,此畫面若誰看到了都是眼前的“野蠻人”大鬧他們喜事,強(qiáng)搶民女的畫面,也確實如此。
白瑾不顧眾人的眼色,拉著王雅琴沖入眾人的視野。王雅琴怎么說也是女子,眾人的眼光在王雅琴眼中無疑不是審判,就好比現(xiàn)在的自己猶如被脫去衣服,一絲不掛的被拉出游街示眾般。
白瑾絲毫沒有察覺到王雅琴現(xiàn)在的情緒變化,仍拉著她的手腕繼續(xù)走著,王雅琴羞恥的遮住自己的面龐生怕被他人看到。
白瑾不知道自己的做法給王雅琴帶來多大的傷害,不管眼前的男人是不是蘇大夫與安大夫的弟弟,他就是自己的丈夫,自己這么多年在王家縮衣節(jié)食也攢了不少銀兩也夠兩人置辦些家產(chǎn),如若不成自己已經(jīng)做好了赴死的準(zhǔn)備,已死證以清白。
白瑾走到岔路口轉(zhuǎn)身詢問王雅琴方向,王雅琴一言不發(fā)只是抬頭指了指王家的方向。
白瑾與王雅琴在眾人的指指點點中遠(yuǎn)去,王家門前的家丁見到白瑾以及王雅琴上前質(zhì)問王雅琴:“你不是嫁給趙少爺了嗎?怎么還帶個乞丐回來?”
王雅琴上前連連解釋:“他不是乞丐,他是蘇大夫與安大夫的弟弟,是我的夫君!”
兩家丁聽后捧腹大笑:“哈哈哈…王雅琴啊,王雅琴,老爺在你是小姐,老爺不在你算什么東西?就算你要抹黑王家也要找個像樣的人吧?果然賤胚配乞丐,天造地設(shè)!”
王雅琴聽后臉色漲紅辯解的說道:“我…我不是,我不是!”
白瑾聽了如此難聽的話臉色也是鐵青,大步流星的上前走去,被兩個家丁死死抓住兩肩攔在門外:“臭乞丐的這不是你能進(jìn)的,滾一邊去!”兩家丁用力的推白瑾兩肩,白瑾站在原地紋絲不動,兩家丁轉(zhuǎn)頭訓(xùn)斥王雅琴:“野種,看看你帶的乞丐要闖王家,如果大夫人知道了定有你好果子吃!”
王雅琴委屈的攥緊衣角低頭小聲哽咽:“我…我…!”
此刻白瑾終于忍不住開口說道:“兩個只會狺狺狂吠的狗!”
兩家丁仍死死攔著白瑾一時不知道該罵白瑾什么:“你……!”白瑾轉(zhuǎn)頭看向委屈的王雅琴,白瑾微微動容眼前的女子看去有那么一瞬像一個人,但是白瑾記不清那人的模樣,白瑾記憶中接觸最多的三個人分別是:待自己如母如姐的蘇里,陪自己嬉戲?qū)W習(xí)安媞,以及數(shù)月前分開的穆凌!但是這一瞬眼前委屈的王雅琴給自己一種既熟悉又模糊的人影。
白瑾回過神后眼前多了數(shù)十個人,白瑾藥想硬闖也不是不能,就好比之前白瑾截花轎同樣可以將眼前的按在地上摩擦。
遠(yuǎn)處一個雍容貴婦走出:“王強(qiáng)發(fā)生了什么事?”
王強(qiáng)走到貴婦面前恭敬說道:“大夫人,是那賤種帶人硬闖咱們王家!”
王雅琴依舊攥著華麗的婚服對著貴婦解釋:“我沒有,他不是乞丐,他是我王雅琴的夫君!”
貴婦恥笑:“你個瘋子,該不會得了什么失心瘋吧?什么人都敢?guī)Ъ襾恚裁慈硕几艺f是我們王家的姑爺!告訴你,我們家雅雯可是要嫁到少爺公子家中的,而你只是一個賤種,野種!”
白瑾看著委屈的王雅琴,緩步走到王雅琴身邊輕輕撫摸王雅琴的頭頂擠出一個不算好看的微笑溫柔道:“他們是不是經(jīng)常這樣欺負(fù)你?”
王雅琴被白瑾溫柔的話語驚住,他沒想到眼前的不懂憐香惜玉的糙漢子竟然也有溫柔的一幕這是除了母親外第一次有人這樣對自己,是自己和他們一樣以貌取人了,王雅琴揉著眼紅腫的眼睛哭的更厲害了。
白瑾見他哭的更厲害了,是不是自己太嚇人了,白瑾尷尬撓頭道:“十分抱歉,是我嚇到你了!”
白瑾轉(zhuǎn)身將怒火轉(zhuǎn)向王家的幾個家丁,白瑾正準(zhǔn)備動手時,又一大群人趕了過來,為首的正是白瑾剛剛劫花轎的新郎趙武浩。
趙武浩帶來群人圍在白瑾與王家門前,王強(qiáng)也算是機(jī)靈大概看了一圈就知道是什么個情況。
王強(qiáng)對著趙武浩說道:“趙公子,搶婚是那個乞丐,跟我們王家一丁點關(guān)系沒有,那賤種要就跟著乞丐私通有染,我們正準(zhǔn)備將他們這對奸夫淫婦送給您處置呢!”
趙武浩走到王強(qiáng)面前就是一巴掌:“他娘的,就他娘你話多!”
王強(qiáng)挨了一巴掌不明所以心中暗想“為什么打我?又不是搶你老婆?”
貴婦也是一愣連忙上前詢問:“趙公子,您是不是誤會什么了?”
趙武浩:“誤會?確實是誤會了!”貴婦與王強(qiáng)聽后這才松口氣。
趙武浩轉(zhuǎn)頭對著白瑾諂媚道:“白儀賓,真不是我想搶您女人,是他們都是他們,他們說要與我們趙家聯(lián)姻,我真不知道她是您的小妾,如果我真的知道就算您給我一百膽我也不敢!”
白瑾聽后一臉茫然不知道趙武浩在說什么,趙武浩諂媚:“家父,家兄知道您的到來十分高興,請您到寒舍暫住幾日,請您賞個臉!”
王強(qiáng)貴婦聽后一愣:“什么?他是儀賓?趙公子您認(rèn)錯了吧?令尊怎么會請這個乞丐去貴府做客?”
趙武浩兇狠的藐視兩人:“白儀賓,也是你等可以妄論的?”兩個相互打了個寒顫,再不敢多嘴。
白瑾還是不明所以,自己剛剛把人家手下打了一頓,還用語言恐嚇對方,對方不僅不憎恨自己,還對著自己尊敬有佳。
白瑾王雅琴在眾人的擁簇下離開了王家府宅,貴婦看著遠(yuǎn)去的人群懊惱不已雙目猩紅:“為什么,為什么他看上的不是雅雯?而是王雅琴那個賤種?為什么?”
趙武浩對著白瑾大獻(xiàn)殷勤:“白儀賓您是真英雄啊,既是儀賓又取小妾,真是令小弟羨慕不已?。 鞭D(zhuǎn)而趙武浩懇求白瑾:“之前是小的不對,請您放過小的吧,小的真是有眼不識泰山,真不知道您與雅琴姑娘的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