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架馬總是能見到一群人大包小包驚慌的從北向南走去,時不時還能見到馬車同樣從北向南走去馬車身后是大箱小箱的物品,以及大量手持器械的人。
又是一群白姓從白瑾身邊經(jīng)過,白瑾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香氣,不似胭脂般卻給人一種平的清香,白瑾愣神片刻香氣愈來愈濃,一八旬老嫗迎面攔住白瑾,老嫗身邊跟隨著一個同等年齡的老漢。
白瑾還在思考從哪聞過這熟悉味道時被老嫗打斷:“少年啊!你這是去往何處?”
白瑾:“我……!”
老嫗:“少年啊!我見你為何往北而行?北邊八十營與北戎已經(jīng)打上了,破關(guān)只是遲早的事,你何故白白送命?”
白瑾聽后大驚:“我……我有一個很重要的人,我要去找她!”
老嫗:“是你的發(fā)妻嗎?古人言‘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能見到你這般重情重義的人十分難得!”
白瑾眼神焦急:“不是……是我阿姐……!”
老嫗:“為了阿姐嗎?也許……也許阿姐早躲起來了!”
白瑾:“過往人群不見阿姐,我要找到阿姐!”話畢白瑾勒緊韁繩馬鞭狠狠抽在馬背,那馬匹吃痛,長鳴一聲前蹄高高翹起快速奔向北方。
老嫗見到眼前遠去的眼中流出些許動容之色,老嫗身邊的老漢拍了拍老嫗道:“不錯呦!口上說放下了你,可還身體還是老實的找你去了!不像我那兩個逆子,只顧享樂全然不顧他們這個老母親的安危!”說著老漢象征性的擦了擦本就沒有淚水的眼角。
老嫗死死的瞪了老漢一眼磨牙惡狠狠的說道:“說到我那兩個‘好外甥’我真的抽空去看看他倆了!”
老漢見老嫗這次真的是動怒了連忙為安慰道:“小輩的事就讓小輩解決,你我就別湊熱鬧了!”
老嫗?zāi)θ琳疲骸凹热恍≥吥悴蛔屛覄樱觽竷斝〉奈也粍?,他們怎么傷的他,我就怎么打你!?p> 老漢連連擺手露出懇求的神情她知道如果老嫗真的要動手真會往死里打自己:“別……別……別!你看我家逆子也差點交代了,你就放過我吧!”
還沒等老漢說完一只滿是褶皺的拳頭重重砸在自己的面門,老漢頓時倒飛了出去口中罵罵咧咧:“瘋婆子……你還真動手啊!”老嫗一臉兇光大步走向老漢。
老漢看著朝著自己走來的老嫗:“瘋婆子,別以為我不還手就是怕你?。 ?p> 老嫗聽后兩眼放光:“好呀!那你到時還手試試!”
老漢跑腿抱兇坐在地上賭氣說道:“哼!想得美,要不是打不過你,我能不還手?”
此刻在無人的角落發(fā)出了殺豬般的叫聲,估摸一個時辰后老嫗拍了拍手似乎心中怒氣削減不少,老漢那腫脹如豬般的頭青一塊紫一塊的,跟在老嫗身后:“現(xiàn)在滿意了吧!”
老嫗聽后憤憤道:“還是不解氣,如若你家那兩個小畜生在如先前般,我真的會……!”
還沒等老嫗開口老漢先開口道:“停停停,什么小畜生不先畜生的,你真是為老不尊!”她知道老嫗是什么意思,如果他們還如先前那樣對他,自家的兩個真的會死,自己也攔不?。?p> 老嫗從懷里掏出兩塊圓溜溜的珠子丟給老漢:“揍你一頓雖然不是很解氣但也不能白揍,這是給你的補償!”
老漢接過兩圓溜溜的珠子打量片刻:“不就是兩塊圓了點的破石頭嗎?”
老嫗:“不要就扔了,那群禿驢的‘補償’我的!”
“禿驢?”老漢大為驚訝繼續(xù)說道:“不會是佛家舍利吧?”
老嫗:“那幫禿驢也膽敢惦記我的東西,這算是小小補償吧!”
老漢看著手里的舍利愛不釋手:“這種好東西你真的給我了?”
老嫗瞥了一眼老漢無奈道:“不要還給我!”
老漢嘿嘿傻笑:“送出去東西豈有要回之理?”
老嫗咂舌聳肩:“走了!”老漢小聲喃喃道:“算算時間也差不多遇到了!”隨后一臉賤笑諂媚的跟在老嫗身后詢問道:“那個……那個咱倆的賭約還作數(shù)嗎?”
老嫗聽后停下片刻:“作數(shù)!”
老漢陰惻惻的笑著:“作數(shù)就好,作數(shù)就好!”
老嫗見老漢一臉壞笑:“你是不是在想不好的事?”
老漢解釋說道:“哪有,只不過和你一樣丟個小姑娘給他?!?p> ……
白瑾勒馬停下拍了拍額頭深深呼氣懊惱不已,那老嫗身上的味道不正是阿姐,蘇里身上的味道嗎。
就算那老嫗不是蘇里肯定見過蘇里,因為除了蘇里他從未從別人身上聞道過那種令自己心安的味道。
當白瑾駕馬回顧尋找時全然不見剛剛的老嫗,白瑾再一次與她失之交臂。
白瑾只好硬著頭繼續(xù)朝著曾經(jīng)住處而去,連續(xù)駕馬幾天不曾休息片刻,饑渴皆在馬背迎風而食,加上身上有傷終于還是重重跌落下馬。
當白瑾再次睜開眼看到是一間勉強能遮風的茅草屋,白瑾躺在搖搖欲墜的木床上,與其說是床不如說是幾塊木板鋪上干草。
白瑾四處張望茅草屋不大,屋內(nèi)只有一張床與幾塊同樣搖搖欲墜的木板搭成的木桌。
白瑾撐著身子坐在床板上,一個瘦小的身影在茅草屋外忙忙碌碌,白瑾小心的走到瘦小的身影邊,弓腰道謝。
那瘦小的身影被身后的白瑾嚇了一跳,隨后臉紅逃走了,小心的躲在草屋后緊緊探出頭露出一雙美麗卻異樣的眼睛盯著眼前俊俏的白瑾。
白瑾一時摸不到頭腦不明白她為什么要跑,自己明明只是要跟他道謝而已,她為什么要躲著自己。白瑾識趣的回到茅草屋內(nèi),那瘦小的身影。
白瑾識趣的回到茅草屋內(nèi)輕輕坐在木板上,生怕稍稍用力就弄斷木板。
就在白瑾還在打量茅草屋時,茅草屋外傳來一陣嘈雜聲,幾個身材魁梧的男人揪住那瘦小身影的頭發(fā),一只大手重重打在她那滿是泥土的臉上。
白瑾聽聲出屋看到,幾個人圍在一起手里揪住那異色瞳孔的人。
一聲慘叫給眾人一驚,白瑾抓起狼娃子送的長槍背后一槍將擋在自己面前的人挑翻在地,眾人被措不及防的一槍唬住。
眾人紛紛扭頭看向白瑾說著白瑾聽不懂話語,白瑾聽著他們口音不像狼娃子的狄戎口音反而更像是中原人的口音,雖然聽不懂但是還是能從他們那偏向中原的話術(shù)中聽出他們在詆毀那個小姑娘。(白瑾自小跟安媞教過白瑾很長一段間南蠻、北狄、東夷、西戎語言,雖不算精通但懂大概)
白瑾見眾人不是中原人同樣用他們聽不懂蹩腳且字正腔圓的狄戎語告誡他們放開手里的小姑娘。
小姑娘人看著為自己出頭的白瑾眼中有些許淚水流出,這是除了母親外,唯一一個為自己的人。
白瑾見話不投機半句多,一槍挑斷那人手筋,一把將異瞳女子攬在身后。
被挑斷手筋的男人同樣發(fā)出一聲慘叫捂著手腕跪倒在地那群人用著質(zhì)問的口吻詢問異瞳女子:“災(zāi)星沒有我們你早不知死在哪了,如今盡然聯(lián)合外人打我們,跟你娘一樣是個賤婦!”
異瞳女子色弱在白瑾身后連連搖頭,白瑾扭頭看著身后的頭發(fā)亂糟糟半邊紅腫臉的人繼續(xù)用蹩腳的狄戎語詢問:“他們是不是經(jīng)常這樣欺負你?”她聽后先是點頭隨后拼命搖頭,她知道白瑾今日幫了自己,等他走了,這群人更加肆無忌憚欺辱自己。
白瑾槍尖指地畫出一槍痕蹩腳說道:“過界者死!”白瑾單手托起瘦小的小姑娘回到草屋內(nèi),白瑾將她放在木板用濕布輕輕擦拭她的臉,那小姑娘緊張乖巧的坐在木板上一動不動,白瑾微微笑了想起多年以前也是這樣擦拭擦拭夢薇那肉嘟嘟的小臉的。
待白瑾將小姑娘的臉擦凈,露出一個非??蓯鄣耐尥弈槪由纤悩拥耐赘涌蓯廴侨藨z惜,唯一不足的是她那娃娃臉上有這張猩紅的手印。
白瑾笑著詢問她叫什么,那小姑娘聽后“啊,啊,啊……”的筆畫起來,白瑾皺眉許久才明白,她是啞巴不會說話,接著白瑾詢問她的家人。
她兩眼泛著淚花,小手緊緊抓著木板安靜杵在那里。
白瑾見狀用手里的濕布擦去她眼角的淚花,深深嘆口氣喃喃自語:“呼~也不知道夢薇過的怎么樣,這么多年夢薇也該這么大了吧?跟著穆棱相比跟著自己顛沛流離會好上許多吧?”白瑾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滿意的看著自己的“杰作”。
門外傳來嘈雜的叫罵聲,白瑾略帶憤怒提槍準備出去,小姑娘一把抓住白瑾的袖口楚楚可憐的搖頭,希望白瑾不要出去。
白瑾收回怒臉看著小姑娘:“你不想我出去是嗎?”姑娘點頭如搗蒜般,表示就是這個意思。
白瑾蹲下身子輕輕揉揉了她的小腦袋說道:“沒關(guān)系,一群潑皮而已!”隨后外面出來慘叫哀嚎,白瑾三下五除二的將眾人挑翻在地,每個人或多或少的身上都帶著并不致命的傷口。
眾人哀嚎著、懇求著、咒罵著……白瑾抬起左手擦了擦臉頰上的血漬,強撐著身子怒罵倒地眾人:“一群雜碎,抱團欺負一個孩子!”話畢白瑾朝著眾人走去,見白瑾過來的眾人十分懼怕白瑾這瘟神,連滾帶爬的后退,離白瑾數(shù)米遠生怕惹他一不高興自己死在他槍下,白瑾將沒反應(yīng)過來的人同樣如拎狗般丟出數(shù)米,白瑾繃緊身子用力將長槍用力插入土地,整只槍頭嵌入土地。
白瑾背手怒斥:“過界者死!”
眾人聽后帶著怒意四處逃竄,叫罵著:“弄不了弄不了那啞巴,就不信你能一直跟在她身邊護著她!”
“你個該死的中原人,有種你帶著她走,不走老子遲早廢了那吃里扒外的啞巴!”
“該死的……”
眾人見白瑾沒有追出來罵的更兇了:“怕了?哈哈哈……等著我們的報復吧!”
白瑾背過去的手手臂上緩緩有血液到手掌滴落在土地上,聽著慢罵額頭青筋暴起并不是他不想追出去而是現(xiàn)在只是強弩之末站立在原地都十分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