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 賺了錢第一件事干嗎？會所消費呀！
“期待已久的第二屆云中消夏節(jié)來了，將于7月2號在云百大樓步行街盛大開幕，宵夜美食，服飾，玩具，魔術(shù)雜技一網(wǎng)打盡……”
聽著廣告，姜晨提議：“王睿，到時候咱們一起去消夏節(jié)玩?！?p> “行，姜哥，聽你安排。”
“你這不有錢了么？過幾天買個手機，也好聯(lián)系。”
“好的。”
20年前的電臺廣告詞，還很晦澀直接，不夠煽情，也不夠幽默，就是把事情說清楚就可以了。。
所謂的消夏節(jié)，其實就是夜市。
基本上和廟會，趕集，趕交流差不多，形式一樣，換個名字而以。
03年的時候，國內(nèi)經(jīng)濟差，地方政府為了刺激經(jīng)濟，夏天就會搞一些諸如美食節(jié)，消夏節(jié)的活動。冬天搞個冰雪節(jié)，有冰車，滑冰，弄點冰雕，外圍搞點小吃什么的。給腦子靈活的下崗工人找個出路，賺點錢糊口。
那時候智能手機還沒普及，B站，抖音，微博，知乎連小蝌蚪都算不上。
天涯，榕樹，西祠這些BBS才是傲視群雄的大佬。
人們的粘性都還聚焦在電視劇和一些綜藝節(jié)目上。
娛樂項目匱乏，沒有手機這個毒瘤。
所以，云中的第一屆消夏節(jié)很成功，異?；鸨?。
王睿依稀記得，第二屆消夏節(jié)最火的就是雜技胸口碎大石和河南猴戲，猴子騎自行車，飛刀這些的。
廣告過后，王睿問道：“姜哥，你那工作室，全是男的，怎么不招幾個女孩子呢？男女搭配，干活不累?！?p> 姜晨把香煙攆滅，道：“老婆在電腦里還要什么女孩子?！闭f完，才注意到趙敏，趕緊道了個歉：“不好意思，抱歉?！?p> 嘁！衣冠禽獸?！?p> 趙敏罵了一句，姜晨也沒還嘴。
女人，惹不起。畢竟人家說的也對，男人都是見。
外面好幾面彩旗呢，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到了建行，王睿開了個戶。
現(xiàn)在開卡，只有銀行卡，最多再開個U盾。
可20年前，是三件套。
銀行卡，U盾，存折都有。
姜晨是銀行的大客戶，有專人服務(wù)，過程十分痛快，沒再砍價，直接轉(zhuǎn)了十二萬八過來。
出了銀行，兩人握了握手，王睿道：“姜哥，合作愉快，之后有好事我再找你。
“合作愉快。熬了幾天，該洗澡了，你們等一下?！?p> 拉開車門，從前排的扶手箱里拿出一沓子金黃色的塑料卡片，抽了一張遞過來，上面印著：福海洗浴鉆石VIP，編碼：JC002
他抽了一張，遞給王睿，道：“這是我朋友開的，給你一張?！?p> 王睿接過來，翻來覆去找了一遍，問：“這是多少面值的？”
“鉆石VIP沒有面值，送你了，可以隨時去消費，賬都記在我這里?！?p> “這不太好吧？卡還給你，洗澡也花不了多少錢?！?p> 姜晨瞪了王睿一眼，道：“這孩子，怎么不開竅呢？這不是錢不錢的事，這是身份的事，明白不？拿著這張卡去洗澡，有排面。”
“那，我就不客氣了?！?p> 王睿明白，姜晨不想斷了自己這條線。
“接著，別磨磨唧唧的！你們自己去，我還得趕緊回去出貨呢。游戲幣一天一個價，壓在手里夜長夢多，也就不值錢了?！?p> “好的，拜拜姜哥?！?p> 揮手送走紅旗。
幾個人站在路邊。
終于不用壓抑了，謝曉濱和陳汝康沖上來，一把將王睿抱起來，喊道：“兄弟，發(fā)財了，我們發(fā)財了?！?p> 什么渾身上下散發(fā)的惡臭？那算個屁。
還能有銅臭香？
就喜歡你們這種沒見過錢的樣子。
“放我下來?！?p> 勁撒了，把人放下來，陳汝康第一句話就是：“我要辭職，不干了，以后跟著你混?！?p> 謝曉濱：“帶我發(fā)財，我對象昨天晚上還和我說呢，結(jié)婚要兩萬的彩禮。”
相反，趙敏卻一句話都沒說，就安靜的看著王睿。
陳汝康道：“我聽我們老板說，福海洗浴是云中最好的澡堂子，里面池子都有好幾個，溫度都不一樣，水可清呢，沒有泥卷兒?！?p> “那叫會所，洗浴中心。澡堂子，你怎么不說野湖呢？”謝曉濱懟了陳汝康一句。
王睿打了個哈欠，道：“里面還有網(wǎng)吧，自助餐，汗蒸桑拿，電影院，席夢思。女浴那邊還有天然面膜美容，肌肉放松，體香理療，其實就是腌制入味……”
“你咋知道的？”
“你是不偷咪來過？”
“女浴的你咋也知道？”
“我咋知道？這鉆石卡上都寫著呢。還愣著干嘛，走啊。”
四個人攔了一輛面的，寬敞點，直奔福海云天。
綜合性的洗浴會所，是從沿海城市慢慢向內(nèi)陸流行過來的。福海洗浴就是山寨深枕三九會所而來，老板叫蔡軍。
照搬人家的服務(wù)，設(shè)施和裝修風格。但是，畢竟他的實力和三九集團相比，云泥之別，相差甚大。
不過，即便這樣，并不妨礙福海成為云中市最豪華的洗浴中心。
因為當時的洗浴行業(yè)，在福海還未出現(xiàn)之前，一般就分為兩派。
第一：澡堂派，兩塊錢一張票，三塊錢搓個澡，自帶拖鞋和鎖頭。這就是洗個舒服，接地氣，面向大眾。這類澡堂在90年代的時候，通常都是國有企業(yè)的職工浴池。后來國企改革，澡堂被私人承包，但是規(guī)則都沒變。不過，澡堂派搓澡的時候，那都是一頂一的實在。細皮嫩肉的去了，搓的時候哭爹喊娘，搓完了往臺子上一躺，那個舒爽勁，感覺瘦了二斤。
第二：池子派，起名都很有特點。華清池，清華池，澎湃池等等。這里的設(shè)施就比澡堂派的檔次高點，不用自帶拖鞋和鎖頭，洗澡的時候吧臺給發(fā)個小鑰匙，用皮筋嘞在胳膊上，上面寫著號。同時，這地方也有桑拿了，一般四塊錢的票錢，搓澡五塊。
其實還有第三派。
盆子派，王睿家就是。
家里條件差，洗澡的時候，支個大塑料盆，燒點水，家里的門窗一關(guān)，一盆燴了。他洗完穿上衣服滾蛋，他爹媽繼續(xù)洗。
為了省錢，沒辦法。
這個習慣，導致現(xiàn)在很多歲數(shù)大的老年人，都不去澡堂消費。
自己在家洗，洗的時候還墊個盆子，節(jié)約用水。
蔡軍在三九會所消費的時候，發(fā)現(xiàn)洗浴中心也是一個談生意的好地方。
以前，老板們談生意，都會在酒桌上，推杯換盞交流秘密。但是局限性大，兩把椅子，臉貼臉，不好搞。
但是，洗浴中心就不一樣了。池子里，搓澡床上，茶桌桑拿房，實在不自在了，還有休閑大廳。甚至，還可以叫兩個女孩子陪著談，形式多樣，消費卻不少。
以前，這種地方叫宰凱子。
現(xiàn)在，社會進步了，這種地方叫商務(wù)味很重。
換湯不換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