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終于等到你
約定的日子到了。
還是那個茶館，還是那個位置，還是點了一壺熱茶。
小五還是靠在桌子上睡覺。
李閱還是像之前一樣，安靜的坐著。
唯一不同的是他加了一件大衣。
窗外暴雨傾盆而下，陣陣冷風吹著雨氣射入茶館。
這里潮濕許多，氣溫也低了不少。
李閱怕冷，就加了一件大衣。
今天茶館的客人更少了，也不知道下午說書先生還來不來。
茶館的伙計搬來一張小凳子，坐在李閱斜對面。
“聽說城西那邊出現(xiàn)了好幾具尸體，很多人都過去看熱鬧了，七少爺不去嗎？”
李閱輕笑搖頭。
“我還聽說城外也有人被殺了，我若是衙門捕快就好了，我就能過去看看?！?p> 今天茶杯上的霧氣更加明顯，只是現(xiàn)在風大，消散的更快。
李閱問了一句，“你知道死的是什么人嗎？有那些江湖人嗎？”
“不知道，不過應該有江湖人，我好像聽到有人說有黑衣人死了?！?p> 半個時辰后，外邊的雨就小了許多。
又過了一個時辰，吃過午飯的李閱回到了茶館，他還是像上午一樣安靜的坐著。
小五此時不睡了，他帶了一些炒黃豆，打算一邊聽說書，一邊吃黃豆。
可惜直到夜幕降臨，說書先生也沒有過來。
……
逾期第五天。
還是那個茶館，還是那個位置，還是點了一壺熱茶。
小五今天沒有靠著睡覺。
他睜大眼睛，傻傻看著茶館中間的一名少女。
今天來了一名賣唱的少女和一位拉二胡的老人。
少女十五六歲，豆蔻年華，嫩的出水，站在茶館，就像是雜草中的一朵鮮花。
小五哈喇子都要流下來了。
李閱還是像之前一樣，安靜的坐著。
老人舉著碗乞討的時候，其他人都是給一錢兩錢，李閱給了十錢。
下午的時候，說書先生也過來了。
今天對小五來說，是一個非常不錯的日子。
他回去的時候整個人都要蹦起來了。
……
逾期第十天。
今天格外熱。
茶館老板有事回老家，茶館關門一天。
李閱來到了茶館對面的酒樓，選了一個臨窗臨街的位置，要了一壺熱茶，然后安靜的坐著。
小五今天開小差，這家伙去另一家酒樓，看那位賣唱的少女了。
酒樓里的人要比茶館多的多。
吵鬧許多。
甚至有江湖人。
還有人喝了酒耍酒瘋。
“哈哈哈，七少爺，聽說你半年后就要死了，你的錢留給誰??？”
這個人滿面通紅，滿身酒氣，酒店伙計都一臉嫌棄。
李閱還是和之前一樣，啥都沒有說。
酒鬼不久后被店伙計推出了酒樓。
幾個江湖人一邊打量李閱，一邊相互使眼色。
李閱本來打算讓伙計去喊人。
這個時候幾名持刀衙役過來了。
這幾個江湖人便匆匆離開了。
下午的時候，有一名說書先生過來，不過李閱還是沒有等到那個人。
……
逾期第十五天。
還是那個茶館，還是那個位置，還是要了一壺茶。
小五還是靠在桌子上睡覺。
那位賣唱的姑娘已經離開的青石縣。
小五剛剛生出的愛情之花，在昨天就枯萎了。
他昨晚大概哭了不少時間，今天整個人無精打采。
李閱還是和之前一樣，安靜的坐著。
茶館伙計剛剛出去看熱鬧了，說是城西又有兇殺案，有十幾人被殺。
一個時辰后，當伙計眉飛色舞的回到茶館，他壓低聲音，賊兮兮的說道:“七少爺，這一次不得了了，足足死了十四個人，不僅僅有大人，還有幾個小孩?！?p> 李閱靜靜的聽著，沒有任何反應。
下午的時候，說書先生來了。
小五還是一副消沉的模樣。
他真的受傷了。
夕陽西下，李閱還沒有等到那個人，小五還沒有走出來。
兩個人踩著今天最后的陽光，匆匆離開了茶館。
……
逾期第二十天。
今天茶館被封了，據說早上剛剛開門，就有幾個混子過來鬧事。
茶館老板一時沒有忍住，直接動了刀，他捅了一名混子。
腸子流了一地，應該是活不了。
茶館的伙計沒事，他搬了一張凳子坐在門口，向來往的人訴說他知道的事。
這應該是他人生高光時刻，滿面紅光，一邊喝水一邊講解。
李閱再次來到了茶館對面的酒樓。
還是那個臨窗的位置。
小五還是趴在桌子上睡覺。
他已經走出情傷了，此時睡得非常香，時不時有呼嚕聲響起。
有衙役在街上巡視，他們警告年輕的漢子，不要打架。
贏了進牢房，輸了見大夫。
在衙役的勸導下。
今天酒樓的人冷靜許多，好像沒有人喝醉酒了。
下午的時候，酒樓來了一名說書先生，還是講江湖故事。
不過此人沒什么水平，講的亂七八糟，而且瞎改。
很多老顧客都發(fā)現(xiàn)了其中的錯誤，與說書先生吵了起來，卻不敢打他。
說書先生也是臉皮死厚，表示自己說的沒錯。
這把小五氣的不輕。
夜幕降臨，兩個人回去的時候，小五還罵個不停。
……
逾期第三十天。
還是那個茶館，還是那個座位，還是點了一壺茶。
茶館重新開張了。
只是老板換人了。
之前的老板據說殺人要償命，秋后問斬。
新的老板更加年輕，更加熱情。
那位愛看熱鬧的伙計沒有繼續(xù)來上班了，據說此人要去府城見世面。
李閱還是在和以前一樣，安靜的坐著。
小五今天又偷懶了，他跟著其他少爺去城外的大佛寺拜神了。
整個上午，沒有人找李閱聊天。
下午的時候，天色陰郁許多，看起來似乎要下雨了。
一名衣衫襤褸瘦小的老乞丐佝僂著背緩步走向茶館。
新來的伙計皺眉將老乞丐趕走。
老乞丐退了幾步，隨后暈倒在路邊。
沒有人理會他。
一個時辰后，天色越發(fā)陰暗，雷聲陣陣，風雨欲來。
李閱感覺有些冷，他今天沒有帶其他的衣服，便起身打算離開。
他走出了茶館，路過那名老乞丐的時候，掏出了五個銅錢，彎腰放在老乞丐身上。
“少年，你果然是信人?！?p> 一個陌生又有些熟悉的聲音在李閱耳中響起
李閱抬頭望去，眼前瘦小的老乞丐，赫然是一個月前那個與他有約的中年男子。
濃眉大眼，錯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