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這其中可能有些誤會
這幾句話說得李維一臉懵逼。
啥玩意?什么還魂尸?什么三階?怎么你就要死在我手里了?怎么看都是你優(yōu)勢更大吧?
艾弗利抽出掛在腰間的劍,劍身細長,生滿鐵銹,艾弗利看著劍,說道:
“這柄提爾鋒之脊,原本是屬于霍尼戈船長的遺器,李維閣下是霍尼戈船長指定的繼承者,提爾鋒之脊到你手里,也算物歸原主?!?p> 艾弗利越說,李維越慌。
比起之前滿口粗話,現(xiàn)在艾弗利這充滿尊敬的語氣,怎么聽怎么像是要玩命。
艾弗利將提爾鋒之脊往掌心一抹,血液瘋狂涌入劍身,被劍身上的銹吸收。
艾弗利身形迅速消瘦,眼神卻更加明亮,他朗聲說:
“九尾鞭號船長,艾弗利.菲恩。不知是否有幸見識三階術法!”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李維哪還能不明白,不知道為什么,艾弗利誤以為自己是所謂“三階還魂尸”,現(xiàn)在要跟自己玩命!
我就一普通人??!就算劍好點數(shù)學好點,那也是普通人啊,連艾爾茜這瘋女人都打不過。
你艾弗利堂堂私掠者船長,眼睛能掛舌頭上的超凡者,一句話不說就拼命,像話嗎?至于嗎?
李維內心瘋狂吐槽,準備發(fā)動進攻。
不能再等了,不管艾弗利有多詭異,再不上就沒機會了!
艾弗利行動更快,舌頭再次伸長,掛起左眼珠,左眼珠逐漸明亮光芒。
船艙內光線好像都被艾弗利的左眼吸收過去,李維周圍一片更加昏暗。
就在昏暗中,李維眼角余光覺察到一絲閃光。
艾弗利不知什么時候到了身邊,一劍揮出,只剩一層皮的手臂蘊藏怪力。
李維瞬間算出這一劍的軌跡,也算出如何才能擋住這一劍。
問題在于,李維還算出這一劍中的力量遠超常人,他來不及,也擋不住這一劍!
只要還在“人類”的范疇之內,無論劍術再高超,理論再完美,也不可能擋住這一劍。
擋不住,只有死!
生死關頭,時間好像變慢了,李維看見提爾鋒之脊慢慢向他靠近,看見隱藏于銹跡下的劍刃寒芒。
李維只能拼命提起劍,在艾弗利出劍時,李維就知道這一劍最終會落在何處,他知道應該提前封住什么地方才有機會擋住這一劍。
但是不夠,還不夠!
空氣堅硬如巖石,李維拼盡全力,速度始終差那么一點點。
計算結果中,艾弗利能在李維之前,一劍刺穿李維心臟。
聯(lián)系李維與骷髏們的絲弦斷開,二十根絲弦結成一股,變?yōu)閷嶓w,系住艾弗利的劍。
劍遲滯了一瞬,力量抵消了一點。
這一瞬,讓李維將劍移動到指定位置;這一點,讓李維擋住艾弗利的劍。
“鏘!”
船艙中閃過火花,李維后退幾步,衣服上劃開一道口子,劍斷為兩節(jié),斷面光滑,照出他自己的影像。
系住提爾鋒之脊的絲弦已經斷開,李維臉色蒼白,不僅是因為差點要命的一劍,還因為絲弦斷開時,他感到體內有什么東西消耗了。
再看艾弗利,艾弗利臉上寫滿驚詫,難以置信地看著李維,問:
“你TM怎么這么弱?”
下一刻,艾弗利五官因憤怒而扭曲,眼里炸出血絲,怒吼道:
“你詐老子!你根本不是三階,你一階都沒到!”
李維一句話卡在喉嚨里,不吐不痛快,又半天說不出來。
我明明一句話都沒說,哪兒詐你了?
暴怒之下,艾弗利連著揮出幾劍,所幸他被憤怒影響,這幾劍都有不小破綻,李維竟然勉強躲過。
幾劍都沒砍著李維,艾弗利更加暴躁,眼珠舉得更高,發(fā)出模糊的光。
那些光鉆入李維肌肉,李維肌肉僵硬,無法動彈,眼里只有那顆發(fā)光的眼珠子。
更要命的是,李維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一步步向那光走去。
鮟鱇魚用擬餌吸引獵物。
李維突然想起這句話。
艾弗利舌頭上的眼珠,確實很像鮟鱇魚的擬餌,艾弗利確實也有一條鮟鱇魚。
他的超凡能力來自鮟鱇魚嗎?如果殺了那條鮟鱇魚,艾弗利會怎樣?
可惜鮟鱇魚已經逃了,就算沒逃走,李維也沒把握在艾弗利眼皮底下殺掉鮟鱇魚。
李維記得,鮟鱇魚離開的方向是荒島的方向,說不定會撞上艾爾茜。
要是艾爾茜把那條魚宰了就好了。
李維默默想到,最凝實的絲弦顫抖一下。
艾弗利眼中混雜著不正常的紅光,戲謔地伸出劍,劍尖抵在李維胸前。
李維依然控制不住身體,向光源邁出一步。
“哐!”
李維胸膛撞上劍尖,提爾鋒之脊落地,同時掉落的還有艾弗利的長舌頭,那顆眼珠在地上滾了幾圈,光線暗淡下去。
船艙內亮度恢復正常,雖然還是昏暗,卻能夠看清對面身形。
艾弗利趴在地上,身體抽搐,嘴里發(fā)出含混不清的聲音,手中死死握著那柄劍,劍尖指向李維。
俯視地上痛苦掙扎的艾弗利,驚詫過后,李維心中有了個大膽的猜想。
這家伙讓鮟鱇魚走海底,我也讓艾爾茜帶骷髏從海底過來,莫非剛好撞上了?
艾爾茜顯然是具備超凡力量的人,而且經驗豐富,認出鮟鱇魚的異常應該不難。
而且鮟鱇魚這種魚類……似乎不太會游泳。
所以,艾弗利變成這樣,是因為鮟鱇魚被艾爾茜然后宰了?不會這么巧吧?
或者是艾弗利使詐?他是裝的?
但是,這又是為了什么?有什么必要嗎?
保險起見,李維撿起一把劍,一劍刺穿艾弗利掉在地上的眼珠。
艾弗利發(fā)出一聲慘叫,身形更瘦,連人樣都沒了,蜷縮成一團。
而他手中的提爾鋒之脊發(fā)出輕微嗡鳴,細小的血流在劍身銹跡之上蠕動。
直到現(xiàn)在,艾弗利還死死握著這柄劍,甚至抓得更緊。
指向李維的劍尖,突然換了方向,李維親眼看著艾弗利將劍尖朝向自己心臟,僅剩的一只右眼中半是恐懼,半是癲狂。
不等李維有所反應,艾弗利一劍刺穿心臟,半滴血都沒流出來。
而提爾鋒之脊停止嗡鳴,艾弗利緊緊抓住劍柄的手終于松開。
李維咽口唾沫,他明白了。
這把劍有大問題,它殺了艾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