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遇襲
再掐著江臨月細(xì)嫩得掐得出水的手腕從下往上,一路摸上來,緩緩摩挲。
太子臉上漸漸綻開笑意——“嗷!”
啪一聲,手背上一痛。
江臨月恨恨地盯著他,手已經(jīng)翻過來重重打了他一下。
一雙泛著瑩光的眼睛顫抖著,里頭光芒凌厲,愈顯美艷。
這是太子,江臨月不敢太過激烈地反抗,可事實上生生吞了他的心都有。
太子捂著手背瞪著她,眉毛頓時高高揚起。
他哪里想得到這已經(jīng)是江臨月最輕的反抗了……
只覺得這小夫人好狠!
眼神好辣!
……他好喜歡!
過去從來只有太子調(diào)戲別人的份,如今自己受罪,他卻發(fā)現(xiàn)自己心甘情愿地重新貼上去。
太子跟個傻子似的笑道:“小夫人真的不想與孤春風(fēng)一度嗎?還是在欲擒故縱呢?”
“欲擒故縱你個頭!”
江臨月用眼神罵得開心,眨了眨眼,又有些后怕似的。
猛地往后縮了縮,摸到門邊。
起身就要跳下車。
這時候,馬車已經(jīng)啟動。
太子一把就將她從那頭擼了下來。
男子的力氣大得不容反抗,砰的一聲,江臨月的背撞上了窗沿。
他橫著胳膊抵著她脖子,將她壓在了上邊,神采飛揚:“江侍妾,信不信孤隨口和十三叔提一句,他就會把你賜給孤?”
“不可能!”
江臨月瞪著他,直喘氣。
吐氣如蘭,一下下沖擊著太子的心靈。但他面上笑得愈發(fā)滿不在乎。
“那又如何,對外就說你死了,隨便找個亂葬崗的尸體發(fā)喪下去,轉(zhuǎn)眼你就可以換個名字到孤府里做通房丫頭,將來把你抬做侍妾,那地位不比如今強?等今后孤登基了,孤還要策封你為貴妃!”
太子越說越荒唐,氣質(zhì)也愈發(fā)跟個街溜子一樣。
江臨月眼神驟然平靜下去:“太子怎么不想想陶小姐?”
“你做孤的小老婆,陶小姐可以做孤的大老婆,有什么不好?”
見江臨月的臉色越來越冷,太子雙手抬起,無奈道:“好好好,孤不跟你提她。將來她死了,你做了貴妃,就什么都有了,這么說行不行?”
江臨月咬著唇。
“太子殿下,您雖然有偷天換日的本事,但是妾身也不是您可輕易逗弄的。”
說罷,她就眼神堅定,張開嘴喊起來:“原風(fēng)!原風(fēng)、原——”
太子捂住了江臨月的嘴。
尖叫漸漸變成了可憐的嗚嗚聲。
“你喊什么?”太子驚出了一身冷汗。
豎起耳朵,聽了半晌——沒有異樣的馬蹄聲。
太子松了口氣。
這周遭人近,隨意一喊,都可能招來外人。
他自己倒也罷了,可身為成王侍妾的她,被人看見和自己待在一起,是穢亂宮闈。
她是會被直接杖斃的!
江臨月心知如此,卻始終仰頭瞪著太子,滿眼決然。
太子盯著她的一雙美眸,與她對峙半晌,終于不甘心地嘆息。
“你真從了孤,又能怎么樣呢?怎么孤就這么讓你嫌棄?”
他實在是不敢相信。
憑借他的容貌、地位,在宮里宮外少有吃不開的時候,甚至就連后妃,都有企圖揩他油的……
怎么偏偏叫他難得有點動心的、一個成王府小小侍妾卻要拒絕自己?
太子臉上是一副深受打擊的神情。
江臨月冷哼一聲,從他身下挪開,抱著胳膊低聲道:“太子殿下一點也不自重,不說妾身已經(jīng)是成王殿下的人,正常的良家女子見您如此,怎么會真心覺得您是佳配呢?”
“你這是什么意思?”太子的臉色愈發(fā)難看起來。
半晌,甩袖道:“你這番話可實在是難聽!”
太子語氣凌厲,再也不帶一絲調(diào)笑的成分。
當(dāng)他卸下那副輕松的面具時,上位者的氣場瞬間奔涌而來,足以讓一般人嚇得喘不過氣。
似乎徹底被江臨月惹惱了。
心里卻還在笑:往常這種時候,他只需等著對方慌忙跪地認(rèn)錯,馬上就能找回面子。
然而,這個小夫人似乎偏偏要不走尋常路,身子一動不動,語氣比他還凌厲。
“忠言逆耳。”
“你!你怎么就這么倔呢……”太子說了兩句,氣勢漸漸弱了下去。
心底一直以來堅硬的外殼,因為先前她那番話徹底碎裂了。
外頭車輪轱轆的聲音愈發(fā)清晰。
江臨月眼神里的光同樣熄滅了,垂著腦袋和太子對坐著。
兩個萬念俱灰的人,在這一瞬間倒是難得達(dá)成了同步。
“要是我真能做貴妃,就好了……再也不用整日為自己受害擔(dān)心,身居高位……再也不是隨便什么人都可以踩上一腳……”
太子猛地轉(zhuǎn)過頭來:“那你為什么不答應(yīng)孤?”
“您說的能是真的嗎?”
江臨月笑了笑。
太子一頓。
“當(dāng)然是真的。”
小夫人的回應(yīng),仍然是莞爾一笑。
太子重新垂下頭:“君子一言九鼎,孤的話在你這里就這么不可嗎?”
江臨月無語:“您也知道是君子才一言九鼎啊?!?p> “大膽。”太子瞪著她。
“我不知道您在男子眼中是什么樣,可就像我前面說的,您在我這樣的女子眼中,就是什么都敢說、什么都敢干的一個人?;蛟S您說的是真的。但是在我看來,您一點也不靠譜。您多情,什么都想要,卻不懂得尊重別人,對待自己的感情也不夠穩(wěn)重,我信不了……也信不起,不是有意冒犯,您明白嗎?”
江臨月自以為已經(jīng)說得很明白了。太子眼底卻漸漸冒出更多令她感到陌生的東西。
他用一種極其認(rèn)真的眼神望著她,似乎在思索,又似乎在反省。
直到馬車發(fā)出一陣震顫、猛地停下來。
太子才道:“不明白?!?p> “不明白?”
江臨月無語。
太子忽然死皮賴臉地笑了起來:“孤只知道,孤想要你,就說了。孤是太子,何必要考慮那么多有的沒的?”
“您當(dāng)真是無賴?!?p> “孤只是貪婪且真誠?!?p> 江臨月瞪著他,一巴掌從他腦門上拍下去。
“大膽,你干什——”
“小心!”
一道箭矢從車簾掠過太子頭頂。
咚的一聲,兩根頭發(fā)絲釘在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