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防范的小玩意,走吧?!焙谏兕I(lǐng)他走進三層小樓。
趙聞芳從水幕穿過,他本以為會感覺涼意,但并沒有任何感覺,水幕的存在就如同電影中的特效一般。
不過以現(xiàn)在的科技程度,想來若有人強行闖入,一定會觸發(fā)水幕效果,到時這個小樓肯定會做出相應(yīng)的回擊。
但步入小樓以后,映入眼簾的場景一下子讓趙聞芳開始懷疑自己對水幕的猜測的正確性。
古色古香的墻面與裝飾,并不是趙聞芳關(guān)注的重點,令他震撼的,是陳列在大廳內(nèi)各類冷兵器材,以及各種鍛煉身體的高科技設(shè)備,還有正在使用這些設(shè)備以及這些冷兵器的一個個健壯的大漢們。有這些人在,何須防護,一般人見到心里都會打顫吧?
這些人與之前他在公路邊樹林里斬殺的黑衣人不同,看起來更加強悍,且一個個都有一定的功底在身,甚至在這三十多人中,趙聞芳還感覺到十多種內(nèi)息的流動,這里面竟有練出了內(nèi)勁的古武者,還不止一個!
“大家先停一停,我給你們介紹一下,明天行動中我們最后一位參與者。”黑少拍手叫停了所有人的行動,“就是這位小兄弟,他是咱們大儀國目前古武第一人霍武霍大師的關(guān)門弟子,趙聞芳。”
這一瞬,趙聞芳察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好在這個時間很短暫,不過一兩個呼吸,這些目光便紛紛離去,僅余下三道。
趙聞芳順著這三道目光看去。一位是滿頭白發(fā)、面色甚白看似不像國人的大漢;第二位是一身姿妖嬈、面容較好的中年婦人;最后一位則是龍精虎猛的青年,長相極為帥氣。
注意到趙聞芳的目光,前兩人各自冷冷地轉(zhuǎn)過臉去,唯有最后那青年,朝他咧嘴一笑,那笑容給他一種陽光的感覺。
黑少見他看向三人,向他介紹,“白發(fā)的那個叫李啟羅,是羅國人;那女人叫余紅艷,來自咱們的三號城市;那個青年叫李虎,也是三號城市過來的。”
簡單的介紹之后,黑少帶他去了一個單獨房間。
這房間很黑,墻壁也沒有做什么裝飾,還遍布著橫七豎八的小圓洞,里面什么家具都沒有,空蕩蕩的。
“這是你做訓(xùn)練的房間。你不是好奇我要帶你做什么嗎?在你沒來之前,我不能告訴你,因為關(guān)系到這里這么多人我應(yīng)該保密,現(xiàn)在你來了,就可以告訴你了。
明天夜晚,我們會去城東的一個村子的下面探險,那里面藏著未知的寶藏。正所謂福禍共存,那里也有很多機關(guān),我曾派人下去探測過,去了二十個身手非凡的好手,但最后回來的只剩下一個,而且也因為重傷不治身亡?!焙谏倨降馈?p> “這個任務(wù)很困難,所以你也看到了外面我請了那么多各方面的好手。不過你也不用過分擔(dān)心。根據(jù)我們已經(jīng)掌握的信息,到時只要大家群策群力,百分之九十以上危險都沒有問題的。只有剩下的那百分之十...在你身上?!?p> 黑少言簡意賅,抬眼看著墻壁上的洞,道,“到時候,你要做的就是用你的刀和超常的身法,幫我們度過那機關(guān)中最重要的一段,閃避或者格擋所有來襲的弩箭,穿過弩箭通道,在盡頭按下關(guān)閉按鈕?!?p> 趙聞芳望著墻壁上密密麻麻們的洞眼,皺起眉頭,“是與這里的洞眼一樣多嗎?我只需要迅速通關(guān),在通道盡頭按下按鈕就可以?”
“有時間限制,你必須在放箭開始后的一分鐘內(nèi)按下按鈕,通道門才會被打開,且過這條通道我們只有一炷香的時間,”黑少拍了拍趙聞芳的肩膀,從兜里掏出一個遙控板丟給趙聞芳,“這是屋里洞眼里弩箭的發(fā)射按鈕,關(guān)閉按鈕在對門的墻壁上,趁現(xiàn)在,多做些練習(xí)吧。”
說罷,黑少走出門去。
沒開燈的房間,趙文芳一個人一柄刀,空蕩蕩的,好一會,他突然發(fā)覺自己好像少問了一個問題:一炷香是多長時間?
他搖頭一笑,不去想這些,將自身調(diào)整到最佳狀態(tài),盯著四面八方的小洞,心潮起伏。
危機四伏,稍有不慎付出的或許便是生命。這將是一次從未有過的體驗,但他并沒有膽怯,反而有種激動在胸膛跳動,就好像他本就是為這種激情四射的生活而生。
大拇指,在遙控板上輕輕按下,緊接著,黑漆漆的上空突然出現(xiàn)破空聲,有箭矢在快速朝他射來。
趙聞芳沒有躲避,拔刀劈下,而后再一箭射來,他再度劈下,漸漸,周遭射出的箭矢越來越快,從不同小洞射出,多如牛毛。
他的刀很明顯早已跟不上節(jié)奏,只能被動的閃避,隨著時間的延續(xù),小洞內(nèi)從開始放箭時的兩只、三只到最高時竟同時射出八只箭矢,好多從不可注意的角落射來的箭矢讓趙聞芳防不勝防,那一根根沒有箭頭的箭矢落在身上,依舊火辣辣的痛。
五分鐘的時間轉(zhuǎn)眼即過,二樓的一處房間,黑少和一位與他長相酷似的老者盯著浮空的屏幕,紛紛露出一抹笑意。
“爸,這個還不錯吧?”黑少笑問老者。
老者咧開嘴笑道,“找了二十多個了,也就這個能看得過去,不過讓他別大意,還得多練練,雖然咱們這個比那通道里要難上許多,以他目前的狀況也算可以基本通過,但我們要做到萬無一失。警察署不會給我第二次機會?!?p> 不消老者多說,屏幕中,趙聞芳再次按下遙控板,滿屋子的箭矢再次射出,他手持唐刀,在房間中如一道鬼魅,左沖右支。似是這些箭矢觸發(fā)了他的興奮點,趙聞芳刷了幾次之后,竟將唐刀放下,只憑借身法與箭矢糾纏。
他的腳下,無極步與形意功中所記載的步伐,交錯使用,在這好似無際的箭矢壓迫下,越發(fā)純熟,漸漸,他福至心靈,竟隱隱有種融合之勢。
他腳下踩著愈發(fā)不合常理的步伐,身體如春天風(fēng)中的楊柳枝,在箭矢雨中左搖右擺,竟鮮少有箭矢射中他,相反隨著時間的延長,他有時還出手反擊,徒手接箭。那一根根足以讓普通人喪命的箭矢,隔三差五的被他擒獲下。
最后,箭矢風(fēng)暴停息,趙聞芳盤膝坐而坐,將大把的的箭矢扔掉,也將遙控板放下,這滿屋的箭孔對他造成的刺激效果,已經(jīng)大幅度降低。
調(diào)息了十來分鐘,趙聞芳走出門去,他走到最初的大廳,還沒來得及跟任何一人說話,卻見那白發(fā)李啟羅朝他昂著頭走來,周邊其他人紛紛為其讓路。
“新來的小娃娃,你叫什么名字?”李啟羅的語氣很傲慢。在他周遭,為李啟羅讓路的那些人,紛紛笑看向趙聞芳,像是在看笑話。
“你叫李啟羅對吧,我是趙聞芳。”趙聞芳禮貌性回答,他不打算與李啟羅發(fā)生什么交集,這個人他不喜歡。
但事情的發(fā)展往往出乎人的意料。
李啟羅聞言咧嘴一笑,一把抓住趙聞芳的肩頭,手掌漸漸開始發(fā)力,“聽說你的身法練得不錯?我很好奇,你這么個小不點,就算打小從娘胎里面煉也才練幾年,能有多好?你要不要給我們展示一下?嗯,大儀國古武第一人...關(guān)門弟子,呵?!?p> 趙聞芳控制肩頭的肌肉微微一松而后又一緊,松緊之間產(chǎn)生一股勁力,讓他的肩頭脫離李啟羅的手掌,冷道,“我喜歡有話直說。你的個性我不喜歡但還可以接受,不過請你不要再侮辱我的師門和家人?!?p> “哈哈哈!還師門師門的叫的挺熱乎,怎么的,說你兩句就是侮辱你師門,侮辱你家人了?”李啟羅眼含精光沖這趙聞芳的肩頭再度出手。
趙聞芳當(dāng)即便要一腳踢出去。
“好了,明天我們就要去做正事了,有什么事你們回來了再說,在此之前不準內(nèi)斗!”黑少聞風(fēng)走下樓梯來,朝二人怒道。
大家相視一眼,都做了鳥獸散。
李啟羅給了趙聞芳一個蔑視的眼神,似是有些畏懼黑少,回到自己方才鍛煉的地方。
趙聞芳站在原地沒有動,他方才有些激動的情緒隨李啟羅的挑釁消失,此時此刻,他的內(nèi)心就像平靜的海面上突然刮起了大風(fēng),狂風(fēng)卷起巨浪,巨浪滔天!恨不得將面前的所有撲滅。
“我來這里是為了還你一個人情,并不是受雇于你,他再敢辱我?guī)熼T,別怪我對他不客氣?!壁w聞芳扭頭看向黑少。
黑少一愣,他沒想到趙聞芳說的這么直接,正下著樓梯的身子驟然停頓了片刻,才恢復(fù)如常。他面上堆起了笑容,道,“好,我一會告訴他?!?p> 趙聞芳回到自己的房間去,在進門的一瞬間,他覺察到身后好像有人在盯著自己,他回頭看了一眼,沒有發(fā)現(xiàn)那人是誰。
中午,有專人送餐,食物很豐盛,四菜一湯。其中有三道菜是趙聞芳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動物肉。他的食量不算大,稍微吃了點便重新投入到修煉中,就像和在山上一樣,簡單又充足。
時光匆匆,一轉(zhuǎn)眼又是大半晌過去。趙聞芳尚未從形意功的研究中走出來,黑洞洞的房間便突然傳來黑少的聲音,“聞芳,來大廳,事情發(fā)生變化,我們現(xiàn)在就要集合出發(fā)了?!?p> 事情有變?
是真?還是他早就準備這么做?
趙聞芳如是地想,他雖未下過山但這兩年陪著趙怡夢,電視可沒少看。
他覺得這應(yīng)是黑少他們故布疑陣,看來他們也是有競爭對手的。畢竟黑少做的不是正經(jīng)的行當(dāng),而且在這么一間小別墅里,藏著這么多武者,目標也太大了,若是被警方知道了,肯定會被著重監(jiān)視。
關(guān)鍵是他們要干的事估計也是違法的,不能見光的,所以不按常理出牌才是他們正常的出牌方式。
當(dāng)趙聞芳走到大廳的時候,所有人都已經(jīng)集結(jié)完畢,黑少站在所有人的最前方,一身黑衣戴著黑色口罩,不仔細觀察都認不出是他。
“兄弟們,我們這次要做的事情很艱巨,很危險,所以一會到了目的地,為了所有人的安全,所有人都必須聽從安排,否則后果自負!請你們一定要理解,好好配合,事情結(jié)束后,我們不會虧待大家的,記住了!好了,我們出發(fā)!”黑少大手一揮。
排在隊伍最后面的反而成了第一線,趙聞芳就在第一線上,他學(xué)著其他三人,保持一樣的頻率,走出門去,然后在微亮的夜空下,看見了一排深色的商務(wù)車。
其他三人匆匆上了第一臺車,趙聞芳看了眼身后,沒人提醒他做什么,所以他只得也跟著上車。大約過去五秒鐘,車上再次上來一人,正是黑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