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人命了?”跟他一起過來的其他兩個警察聞言急忙跑來,他們邊跑邊在帽子上國徽附近按了一下,然后他們的帽子頂上紛紛射出一道紅光。
“是他?他這是怎么了?變成鬼了嗎?”走到楊振華身前兩個警察中的一人,一眼便認出了正在淡化的水幕逐漸現(xiàn)行的趙聞芳。他是昨天與李虎去山頂尋找趙聞芳的兩個警察中的一個,劉隊長。
劉隊長走到近前,仔細觀察了一番趙聞芳此時的狀態(tài),無果,才把目光轉(zhuǎn)移到楊振華身上,見他此時面色已然泛白,滿臉冷汗,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看樣子似是離死不遠。
“楊支書,你們通知120了嗎?”
“通知了。”
“好。哎,你坐在地上做什么,入秋了,地上涼,別想學(xué)老人撒潑那一套,快給我起來,將事情的經(jīng)過說一遍,我作個筆錄?!?p> 一直坐在地上的楊光北懾于趙聞芳的手段,方才一直沒敢說話,現(xiàn)在聽到劉長官讓他講話,頓時喜出望外,他慎重地瞧了依然處在水幕中的趙聞芳一眼,把臉一扭,使勁挺了挺腰板,將方才事情發(fā)生的過程,添油加醋地大說一通。
“趙聞芳,你確定是他說的這樣嗎?”將楊光北的說辭記錄在案,劉隊轉(zhuǎn)頭問向水幕中的趙聞芳。他還以為趙聞芳能聽到和他交流。
結(jié)果,沒有回答,趙聞芳此時已經(jīng)處在體悟修行的關(guān)鍵階段,周遭早就被水幕隔絕,他身體的技能也主動封閉了五識,根本聽不到劉隊的話。
‘吱呀!’
李晟家的大門突然打開了,面色有些蒼白的趙怡夢和滿面紅光的李晟從院內(nèi)走出來。
“長官,他說的不對?!崩铌砷_口道。
劉隊抬眼看了看李晟,“這事跟你們也有關(guān)系?”
李晟和趙怡夢互視一眼,后者說道,“準確地說,這件事我們和楊光北才是肇事的雙方,和我小弟沒有關(guān)系?!?p> 劉隊長微微一笑,“照你這么說,楊振華身上的槍也是你們兩口子捅的?”
趙怡夢錯身錯愕地看了眼處在水幕之后的楊振華,李晟已經(jīng)搶先開口,“自然是...”
“是聞芳小友做的!”李晟的話還沒說完,一直處在三個警察身后陰暗中的便衣男子搶斷了李晟的話,從陰暗中走出來,正是李虎。
劉隊回頭看向他,“李隊,你可是一直都和我們在一起的,不可能神奇到這么大老遠的地方,都知曉事情的來龍去脈吧?”
李虎走到劉隊身邊,指著那桿長槍道,“如此短的出擊距離,能一槍將人的胸膛貫穿,雖然這人已經(jīng)過了身體素質(zhì)的巔峰時期,但骨頭的硬度和韌度還在,普通人可做不到這一點?!?p> “你說的不對,這就是我...”李晟插話道。
但又被李虎擺手打斷,“這種爆發(fā)力量,憑你連內(nèi)勁都到不了的境界,根本做不到。你可別說這槍開了刃,你自己好好看看,這槍可是連槍尖都沒有!”
李晟固執(zhí)去看,然后不再言語。確如這人所說,這槍連個槍尖都沒有,最尖的地方也不過是橢圓形的槍頭,還保持著一厘米的厚度,他很難想象,方才趙聞芳一槍刺出去的時候,爆發(fā)了多大的力量,才將這足有三十公分長度的槍頭完全穿透過去。
“說得沒錯,這一槍絕不是普通人能刺出的,你就不用急著攬罪了,你可是個成年人,判刑的話,可是得一命換一命了!”劉長官道。
一旁只能坐在地上的楊光北也跟著插刀,“你看我說的對吧,長官我說的可都是實話,我爹就是被他刺殺的,你別看他是個未成年,還小,狠起來簡直比成年人都歹毒,動輒便要殺人?!?p> 他唾沫紛飛的話語剛剛說完,村口處,120車駛過來,然后從上面迅速走下來三個醫(yī)生,將楊振華和楊光北的傷勢大略觀察了一番,和劉隊打了個招呼,直接裝車帶走。有趣的事,自家男人和兒子都上車的時候,楊光北的媽媽竟然第一時間沒跟上去,反而看向了楊支書。
在收到支書的白眼之后,這婦人才一噘嘴上了救護車,跟車走了。這一幕非常耐人尋味。
于是,現(xiàn)場便只剩下警察、李晟夫婦、支書和趙聞芳。
許是巧合,楊光北爺倆剛一走,趙聞芳身前的水幕竟頃刻間融化,水漬潑灑了一地。
站立其中宛若雕像的趙聞芳,察覺到縱貫全身的那些線絡(luò),紛紛掙脫了其表面厚厚的氣息層后,好似重生一般,圓潤而有力。身體好像因此也變得更加有力量了。
他這才睜開了雙目。
這一瞬,他察覺往常漆黑的夜色,竟不再那么漆黑,而是有諸多種顏色組合而成。入目所視的視線內(nèi),有一道最是粗壯的白光,從那夜空中的皎月上射下來。他微一運轉(zhuǎn)三星術(shù),竟清晰的覺察到,那一段月光被自己吞進了肚中,化作溫?zé)?,流向全身,暢快無比,像坐滑滑梯。
“好神奇?!彼?。
殊不知,此刻站在他身前的幾個人本就對他的遭遇很是吃驚了,又俱被他這一句話說得莫名其妙。
“新的世界很神奇吧?”唯有一直帶著欣賞的目光看他的李虎知曉他為何如此,笑道。
趙聞芳看了他一眼,輕輕點了點頭,然后掃了眼四周,見自家姐姐無事,便徹底放下心來,朝劉隊道,“劉隊,楊振華胸膛那一槍是我刺的,我...”
“沒錯楊隊,是他刺的。這是我給他派發(fā)的任務(wù)。”李虎打斷趙聞芳的話,并朝他調(diào)皮地眨了下右眼皮,“還沒來得及給你說,趙聞芳從今天中午開始,已經(jīng)是我們點燈人的一員了。他剛才之所以打傷楊振華,是因為我通過以往的卷宗,調(diào)查到此人很有可能涉及一宗大型走私案,所以就特意讓趙聞芳留意他。估計,趙聞芳是有所收獲,才出手攔截他的?!?p> 劉隊眉頭壓著眼眶看他,李虎也不以為意,反而笑道,“劉隊,這宗走私案是保密級別的,你別問,問了我也什么都不會說。”
劉隊面無表情道,“哼,一天天只知道裝神弄鬼,還都是錯漏百出,這次再給你個面子?!闭f罷一扭頭,領(lǐng)著兩個警察當(dāng)先駕駛懸浮機車飛走。
支書見狀和趙聞芳對視一眼,也告辭離開。倒是趙怡夢還沒從楊光北的事件中緩過神來,開口想問問弟弟方才的事,被李晟強拉著,和李晟的父母一同走進了院子里。
于是大門口,就剩下李虎和趙聞芳二人。
趙聞芳沉默片刻,開口道,“今天的事,謝謝你?!?p> “你別謝我,不介意我自作主張就好!”李虎從上衣兜里掏出一張磁卡,放在趙聞芳手上。磁卡上以非常標準的大儀文字撰寫著‘點燈趙聞芳’五個大字。
“什么意思?”趙聞芳翻看了一番,“這磁卡...是不是意味著,你沒經(jīng)過我同意,就將我列入其中了?!?p> “對,但你相信我,加入進來對你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崩罨⒒卮鸬煤芨纱?,“這一段時間,我調(diào)取了你的資料。咱們都是吃過苦,一步一步從什么也沒有練出來的,我覺得我們有共同語言。也許上一次我沒給你說清楚,但凡你加入進來,不僅僅擁有編制和五險一金,還擁有免費使用國家任何免費資源的便宜。”
“免費資源既然是免費的,我不進去不也能免費使用嗎?”
“額,這個我所說的免費資源不是你想想中的那樣,是國家基于我們點燈人專門設(shè)計的體質(zhì)內(nèi)人士才能享有的福利?!?p> “比如說。”
“隨意調(diào)取國家文庫之內(nèi)的所有武學(xué)書籍、優(yōu)先獲得所有軍事化設(shè)備和材料,還有一旦加入就可享受等同軍官的配套待遇...還有很多,總之相當(dāng)豐厚。”
“有這么多豐厚的條件,你為何來挖我?我記得黑少那里,有很多古武內(nèi)勁境的強者?!?p>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從我在黑火堂的三層樓里第一次看見你,我就覺得蜀峰鎮(zhèn)副隊長這個職位非你莫屬!”
趙聞芳聞言,靜默地盯了他片刻,而后轉(zhuǎn)過頭去,“我?guī)煾傅陌偃占肋€沒有過去?!?p> “我查過資料,按照你們蜀峰的風(fēng)俗,百日祭可以不必日日墳前守靈。”
“...我剛剛差點殺了人,證明我遇事很容易沖動,不夠穩(wěn)定?!?p> “沒關(guān)系,只要方向不走錯,我們能容忍也有能力承擔(dān)成員的部分錯誤?!?p> “我還沒成年?!?p> “這個更沒問題,我們點燈人以能力為主,年齡不是差距,實力才分高低?!?p> “我想不到拒絕你們的理由了?!壁w聞芳駐足,無奈笑道。
李虎聞言,也跟著駐足,伸出自己的右手,將趙聞芳的右手緊緊攥在掌心,“恭喜你加入點燈人,雖然迄今為止整個蜀峰鎮(zhèn)只有我們兩個人,但,相信在后方的大力支持下,我們肯定能以最快的速度,發(fā)展壯大起來。”
“那...我現(xiàn)在就跟你走?”趙聞芳問道。
李虎看了眼胡同口陰影里一眼,會心一笑道,“沒那么著急,咱們不缺今天一晚。明早八點我來村口接你。到時可能會有一個一天一夜的集訓(xùn),記得跟家里人說一聲?!?p> 說罷,李虎給趙聞芳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轉(zhuǎn)身登上懸浮機車,無聲離去。
趙聞芳自然知道李虎那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待對方走后,他面向胡同里陰暗處走過去,
但還未走到,便見楊紫衣跳躍而出,落在他懷中。
那迷人的處子芳香一下子鋪天蓋地,都鉆進趙聞芳的口鼻之中,一瞬間,他有些意亂神迷了。不過他還是不忘問了一句,“我用你給我買的槍刺了你大伯,你不會怪我吧?”
楊紫衣在他耳邊嘻嘻笑道,“為什么怪你?我也最討厭那個老是色瞇瞇的大伯了,還有他和我爸爸不對付你不知道???別想那么多了,我...都等不及了?!?p> “...好,今天晚上我就讓你感受感受我的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