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樂爬出地面,發(fā)現(xiàn)四周只有打斗痕跡的草叢,卻沒有一人。
“爹爹呢?”趙瑩問道。
“妹子,壽春在哪?”
“可遠了,在往西南走一百八十里路?!?p> 二人涂裝成落寞的灰頭土臉,朝著西南走去。
...
清晨,二人不知何時走累了,睡著在河邊樹旁。
“哥,咱們該走了”
劉文樂被趙瑩一把水潑醒了。
突然,空中的水珠停滯了,趙瑩也一動不動。
“卡了?”
話音剛落,水珠落在了地上,趙瑩也繼續(xù)洗著臉。
劉文樂看著眼前的這把“方燕的劍”
如此的精美...
突然腦海中閃過一幅畫面:
劉文樂仰著頭,一個男人在林中肆意揮舞著這把劍...
男人手把手教著劉文樂用劍...
這些記憶在劉文樂的現(xiàn)實不曾有,卻一樣讓他感到真實。
劉文樂反應(yīng)了一會,第一縷陽光透過樹葉間隙照射在他的眼睛中。
...
兄妹二人朝著西南徒步行路,途經(jīng)一路,沒見得幾個人影。
突然在前方出現(xiàn)了幾具尸體,已腐爛發(fā)臭。
二人繞道而行,尋著林間小路而行,找尋著走回主路的道。
然而,卻聽到遠處有幾下廝打聲。
聞聲而至,倚草隱蔽,探頭望去。
只見兩輛馬車朝著西南的方向,打頭的趕車夫被一個持刀人按住。
又有一個人從身后的馬車內(nèi)扯下一名身材容貌嬌小玲瓏的女子。
而在地上,趴著一個趕車夫。
“就五個土匪”趙瑩說道。
女子被五人捆綁上,就要押走,劉文樂偷偷的朝著馬車前進。
趙瑩也繞在另外一輛馬車后面。
二人同時絞殺了離自己最近的土匪。
剩余的三個人,押著女子的匪兵最為強壯,他也最憤怒。
他提刀砍來,另外兩名也朝著趙瑩而去。
劉文樂躲過了第一刀,并拔劍割傷了他的膝蓋。
沒等他思考,自己的肌肉記憶再度向右側(cè)身一閃,回頭又揮向他。
壯匪兵背后又中了一劍。
趙瑩踏上馬車,依靠重力踢倒了兩名匪兵。
被堵住嘴的女子看著二人,將自己袖中的匕首收了回去。
匪兵反應(yīng)過來,三人聚集到一起,兄妹二人也聚集到一起。
正當劉文樂步步緊逼的時候...
三個匪兵卻突然逃跑了。
“姑娘,沒事吧”趙瑩為女子松綁。
“謝謝二位出手相助,不然我就遭殃了”
“看二位行囊,是要遠行?”
“是的!”趙瑩回答。
“去往何處?”
“去壽春”
“姑娘好鎮(zhèn)定啊”劉文樂感嘆道。
“一路上遇見多了,習(xí)慣了”女子邊說邊去拖拽尸體。
回來說:
“在下花小小,往壽春老家,不如結(jié)伴而行,有個照應(yīng)”
“哥?”趙瑩看了看劉文樂。
劉文樂看著眼前花小小,若有所思。
“好”
“你們誰會駕馬嗎?”花小小問道。
“我哥會”趙瑩跟著花小小去往馬車。
劉文樂轉(zhuǎn)頭看著身后無人的馬車,撿起地上的馬鞭。
“我會嗎?”
前面的馬車已經(jīng)行駛,沒等劉文樂動,馬自己跟了上去。
...
夕陽西沉?xí)r,一行人行進了五十多里路。
“現(xiàn)在到什么地方了?”劉文樂問道。
花小小掀開車簾,對著他說道。
“這才走了一半不到”
...
馬車停靠在河邊,趙瑩和花小小睡在車內(nèi)。
趕車夫和劉文樂睡在各自馬車的車沿上。
烏云散去,一輪圓月顯露出來。
在圓月的深處,定睛看,那個熟悉而陌生的銀河若隱若現(xiàn)。
劉文樂想起那個銀河中的女人...
...
天亮,花小小讓分給眾人“楚葵餅”
劉文樂咬了一口,熟悉的味道讓他說道:
“這不就是芹菜餅嗎”
“芹菜?”
花小小和趙瑩一同問道。
...
烈日當空,眾人仍在繼續(xù)行路。
劉文樂打了個哈欠,靠在身后的箱子上,睡眼惺忪。
因為前面是馬車,所以什么瞧不到,更覺得困意。
...
一聲吆喝將劉文樂喊醒。
劉文樂看著周圍,熙熙攘攘的人群。
想著人群四周看,在馬車的前方顯現(xiàn)出一座雄偉的城墻。
城門上寫著兩個字:
“壽春”
...
馬車行到中央大道的第三個分岔路口,花小小下了車。
“我在富春樓,有空來找我玩”
“好”趙瑩回答道。
二人與花小小辭別。
“走吧”趙瑩說道。
“你看到她的右手沒?”劉文樂突然問道。
“是不是她的右手經(jīng)常在身后”他又補充道。
趙瑩回想著。
“還真是!”
“袖子里肯定藏著什么,而且是訓(xùn)練過得”
“哥,你觀察力真的太強了”
趙瑩樸實的夸贊道。
二人走在壽春城的街頭,詢問幾人無果后,便覺得饑腸轆轆。
“妹子,哥讓你拿著的綠袋子呢”
“在這呢”
趙瑩邊說邊拿出來,然而表情卻突然疑惑。
只見綠袋子癟成一團,趙瑩用手捏了捏,不見任何硬感。
她從中掏出兩塊煦幣。
劉文樂回想起兩天前在解救花小小的時候,空中飄過什么...
又說道。
“這些夠中午和晚上的”
...
壽春城,蘭臺學(xué)宮最東側(cè)。
東墻外是一條長道,與市井相隔。
一個男人一瘸一拐的從市井人群出走來。
他的右腳殘疾,其他卻完好,容貌年輕。
右手中拿著一捆掉色、些許殘破的竹簡。
左手拿著一張破草席。
他緊緊貼著東墻,突然停下看向四周。
放下草席,盤坐在上,面對著墻。
又展開竹簡,認真觀看。
良久,只聽得墻內(nèi)傳來朗誦聲,他便也跟著小聲朗誦。
朗誦聲過,一個老者的聲音清晰傳來。
他面露笑容。
“君子為政之道,以修身為本”墻內(nèi)的老者對著眾人講到。
一陣風(fēng)吹過他的耳朵,遮蓋了本就不太清晰墻內(nèi)的聲音。
“何為絜矩之道?”老人對著眾人發(fā)問道。
男人回答道:
“上老老而民興孝,上長長而民興弟,上恤孤而民不倍”
些許后,老者也重復(fù)到他剛剛說過的話。
正當男人細細讀著書的時候,太陽照射的東墻陰影漸漸消失了。
烈日照射在他的竹簡上,他便開始收拾。
他將四周的落葉一個個撿走,再度進入了吵鬧的市井。
隨后,他前往一家布料商鋪。
“瘸腿先生來了”一群小童嘲笑道。
眾人更加看向了他,他卻以微笑回應(yīng)說道:
“頑童,那邊有一群鴿子,還不快去抓”
一群小孩果然朝著一顆樹而去。
布商聞聲出來。
“安石,你來了”
“今天功課做的如何?”
“孩子欠打,不聽我話”
“孩子不是打的,是教的”
“是,是,有教無類嘛”布商應(yīng)和道。
“先生來了”小孩出來迎接,臉上紅撲撲像是剛剛被打過。
白安石與小孩來到房間,聽到小孩講述剛剛發(fā)生的經(jīng)過。
白安石安慰著她,隨后開始教授書籍。
二人翻開竹簡,白安石和墻內(nèi)老者一樣讀到:
“君子為政之道,以修身為本”
一直教學(xué)到太陽西洛。
布商將六枚煦幣交給白安石,白安石推卻了布商的留下吃飯的客套。
隨后一瘸一拐的走在市井上。
走到一家包子鋪,花錢買了四個大包子。
他走了幾個彎,天色已近昏暗。
在一道石頭沿上坐下,看到對面坐著一男一女兩個人。
正是劉文樂與趙瑩二人。
趙瑩的頭發(fā)蓬松,仿佛看的是自己這邊。
白安石走過去,將自己兩個包子分給二人。
劉文樂不覺得害羞,饑餓和疲憊讓他下意識的接過包子。
白安石從身上拿出一條紅色系帶,他撕下來一半,遞給趙瑩。
趙瑩疑惑的看著白安石。
白安石解釋道:
“系上頭發(fā)”
趙瑩突然臉色一紅,然而夜色將至,只有她自己感到臉頰發(fā)熱。
她接過紅布,將頭發(fā)系上。
二人吃著正認真,白安石卻一瘸一拐的要走。
趙瑩對劉文樂說道。
“哥,你不問問楚守正在哪里”
“他不可能知道,問了那么多人了”劉文樂回答。
然而,趙瑩卻突然問道。
“公子”
“怎么了?”白安石轉(zhuǎn)過身,一瘸一拐的走過來。
趙瑩才發(fā)現(xiàn)他是個瘸子。
“你知道,楚守正在哪嗎?”
“旅王的三弟?”白安石說道
“旅王的三弟?”趙瑩反問道。
劉文樂也疑惑的看著面前的這個瘸子。
“我就在他府上喂馬”
白安石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