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缺問清了宅邸的大致結(jié)構(gòu)后,在白蓮教徒的驚愕目光中,相繼將七人打死。
然后,熟練地摸著尸。
地上橫陳著十三具尸體,按以往的摸尸經(jīng)歷,今晚又能得一筆大財。
他摸尸時,不免看到這些人的凄慘死狀,不禁感嘆。
也不知這些白蓮教徒,昨日在青樓賭館快活時,有否想過今天就被人活生生打死了。
“人生之所以無常,就是因為實力不足?!彼谛闹邪档?。
很快,蘇缺取走了他們身上的值錢物事。
光是銀票加銀子,就有三百多兩,還有一些玉佩、簪子什么的,看色澤,應(yīng)該價值不菲。
將值錢物事收在衣衫中后,蘇缺走到宅邸的高墻旁,雙腿發(fā)力,來一個旱地拔蔥,投入了宅邸之內(nèi)。
刷!
蘇缺披散的頭發(fā)如同一陣風(fēng)一般向上揚起,身姿帶著幾分飄逸,落在地上。
猴子面具中的雙眼,散發(fā)著炯炯目光,向四周掃去。
果如那些白蓮教徒所說,宅邸內(nèi)除了那個守株待兔的頭目,已無其他人在。
蘇缺向著宅邸深處的藥庫走去,沒有特意放輕腳步,傳出微弱的腳步聲。
知道藥庫中有人埋伏后,他本可以放輕腳步,先下手為強,把那頭目趙塔山打個措手不及。
但他不想在與趙塔山交手的過程中,損毀了藥庫中的藥材,便打算將頭目趙塔山引出藥庫。
……
趙塔山仍在藥庫內(nèi),啖生肉,飲烈酒,很是閑適。
他雖然只是一個小據(jù)點的頭目,但是他乃是三血武者,實力已與玉水城的白蓮教堂主不相上下。
范無陽被殺之后,范無陽的堂主之位,十有八九即將落在他的頭上。
按理說,在玉水城里,能打過他的人,不會超過十指之?dāng)?shù)。
在他的心中,今晚來人的實力應(yīng)該不強,不然就會直接動手,而不會做其他動作。
“刷……”
趙塔山正用牙齒撕咬著生肉,忽然聽到窗外傳來微弱的腳步聲。
“嘿嘿,來啦!”
趙塔山放下生肉和酒碗,將手往自己身上的褲子上隨意一抹,擦去手上的滑膩,然后提起了兩柄巨大的板斧。
板斧斧身漆黑,鋒刃處,在黑夜之中,閃爍著逼人的寒光。
“刷……”
待得腳步再近些,他聽著聲音,判斷出來人已到了藥庫門外時,身體一撐,猛然站起。
一雙粗如樹干的雙腿,蹬動地面。
雙斧開路,整個人宛如沖鋒的巨象一般,破門而出!
“哪來的毛賊,給老子去死吧!”
門扉被雙斧上傳出的氣勁催得粉碎。
趙塔山那龐大的身軀,從一片片木屑與紙屑中穿出。
兩柄巨大的板斧,宛如兩座小山一般,在空中扯出呼呼風(fēng)聲,向著蘇缺猛然落下!
這是他精通的“開山斧法”中的“力劈荒山”,僅是這一招,便已令許多武林人士飲恨!
蘇缺本就知道藥庫內(nèi)有人,早有防備。
自從趙塔山破門而出之時,蘇缺便注意到了趙塔山的架勢,很快看出了趙塔山的破綻。
趙塔山雙斧大開大闔,中路的防守最是空虛。
“打他中路!”
兩柄巨大的斧頭落下之時,蘇缺腳蹬地面,身形一閃。
雙斧在他的身邊呼哨而過,而他則來到了趙塔山的面前。
趙塔山見此變故,雙眼猛然瞪大,正想回斧猛砍蘇缺。
蘇缺卻早已對準了趙塔山的胸膛,一拳轟出!
他施展的是七傷拳中的【藏離訣】,拳勁柔中帶剛。
這拳勁,能傷趙塔山,但并不會將趙塔山打得向后疾飛,以免損毀了趙塔山身后的藥材。
而且,因為他只用一訣拳勁,比之七訣齊施,力量較弱。
他還要問話,不能一拳就將趙塔山打死。
嘶!
拳勁侵入趙塔山的身軀之后,再從趙塔山的后背透出!
趙塔山身后衣衫的一片圓形區(qū)域,陡然碎裂,化成了片片碎屑紛飛。
受了這一拳,趙塔山劇痛之下,手上的雙斧再也拿不穩(wěn)。
雙斧下墜,砸落在地,發(fā)出轟的一聲。
雙斧極重,竟在地上砸出了兩個坑。
“是你?”
受了蘇缺一拳之后,與副頭目一般,趙塔山也想到了殺害了送藥之人還有范無陽的那個神秘人。
“你知道我?”蘇缺雙眼微微瞇起,精光迸發(fā)。
“你就是殺了送藥的嘍啰,還有范無陽的那個人……”趙塔山身子已經(jīng)疼得跪下,一邊吐著血水,一邊說道。
“哦?!?p> 面具后的蘇缺,嘴角微揚。
他先前沒有毀尸,乃是刻意為之,現(xiàn)在他便知道確是達到效果了。
他沒有毀尸,是因為他認為,尸體上的猙獰傷痕,就是對他真實身份的最好掩護。
其他人能從尸體上判斷出他的武功,應(yīng)該是七傷拳、摧心掌那一類的狠毒功夫,而且也能判斷出他的實力不弱。
但是,他在平日的生活中,只是一個老實巴交,專門給稚童啟蒙的教書先生。
誰能將一個連雞也沒殺過的教書先生,與一個精通七傷拳的兇猛武者聯(lián)系上呢?
其他人越是認為他厲害,就越找不到他的真實身份。
“你可知道荊煞和羅幽的據(jù)點在何處?”蘇缺問道。
這兩人是之前蘇缺在白蓮教徒口中問出來的兩個堂主,分別掌握著一門邪功。
荊煞掌握著“赤煞功”,羅幽掌握著“玄陰指”。
“我說了你可會放過我?”趙塔山問道。
“會?!碧K缺回答。
“我不信?!?p> 趙塔山見了送藥嘍啰和范無陽的死狀,就知道眼前的是一個兇殘之人,不可能留活口的。
“那也由不得你不說?!?p> 蘇缺一腳將跪著的趙塔山踢倒在地,踩在了趙塔山的胸膛之上。
然后,心念一動,嫁衣神功真氣,便從他腳上的經(jīng)脈,涌入了趙塔山的身軀當(dāng)中,在其中肆虐起來。
嫁衣神功真氣至剛至烈,真氣一入體,趙塔山便感覺血肉經(jīng)脈、五臟六腑,又疼又麻又癢,一時間簡直生不如死。
與其被如此折磨,他真想來個痛快。
“我……我說!”趙塔山嘴里吐著血水,顫聲道。
蘇缺收起了嫁衣神功真氣,一雙眼睛下望,俯瞰著趙塔山。
趙塔山遂將荊煞和羅幽兩人的據(jù)點,說了出來。
蘇缺記下后,再問:“白無極的實力如何?”
“他是一個‘五血煉臟’武者?!壁w塔山回答。
“白無極的據(jù)點在哪?”蘇缺問。
“不知道?!壁w塔山搖頭。
“玉水城白蓮教除了七傷拳、陰風(fēng)爪、赤煞功、小自損功外,還掌握著什么邪功?”蘇缺再問道。
“沒了,就這幾種了?!壁w塔山回答。
趙塔山見蘇缺沒再問話,便道:
“大俠,求求你給我個痛快吧!”
他十分害怕蘇缺再折磨他。
那種五臟六腑麻癢難搔的感覺,即使是他這樣的硬漢,也忍受不了。
“剛才你說的話,字字屬實?”蘇缺盯著趙塔山。
“當(dāng)然屬實?!壁w塔山顫聲道。
“你還不能死,若你說的話不屬實,就得接受應(yīng)有的懲罰。”蘇缺淡淡說了句。
“我真的沒說謊,你放過我,給我個痛快吧!”趙塔山驚懼非常,臉皮劇烈顫抖著。
蘇缺不管他的求饒,白蓮教徒壞事做盡,喪盡天良,他不會輕易相信他們的話。
心念一動,嫁衣神功真氣再度涌入趙塔山的身軀。
真氣先是往趙塔山的頭顱上灌去,在腦中輕輕一撞,令得趙塔山失去了意識。
與此同時,真氣向趙塔山的四肢肆虐而去,僅是一瞬,便震斷了趙塔山雙手、雙腳的經(jīng)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