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對方隊長的遮擋,林沐陽團隊和斷崖對面的隊員們彼此相望。
“他們的隊伍好團結(jié)……”對方團隊中,一名隊員小聲說道。
那聲音很小,但他的隊員們都聽到了。
狗腿跟班發(fā)紅的臉頰露出鐵青色,他用力咬牙:“已經(jīng)付出了這么多,難道你們想去他們那邊嗎?他們會有我們的位置嗎?”
原本表示羨慕的隊員低下了頭。
“隊長真的會給我們喝湯嗎……”又有一名隊員以更小的聲音說道。
狗腿跟班身體抖了一下。
“你們沒事吧?”林沐陽確認對方隊長已經(jīng)下崖后,左右看向隊員。
“我們沒事?!标愊蚋呗冻鲂θ?。
“都沒事?!敝煊蛛p攙扶著馨馨,打量了眼馨馨和馬竹嬈的情況,回復(fù)道。
馨馨慌忙收回胳膊,兩頰發(fā)紅,眸中含淚,低頭向朱又雙道:“謝謝?!?p> 方才對方隊長攻擊示威時,正是馬竹嬈和朱又雙一左一右攙扶著馨馨往后退。
馬竹嬈仍在氣頭上,只低低回答了一句:“沒事?!?p> 直到對方隊長回到他的隊伍,兩邊再次以目光相對峙。
對方隊長站在其隊員身前,恢復(fù)了威嚴,向林沐陽審問道:“小子,我今天記住你了,你敢不敢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
林沐陽聳聳肩,轉(zhuǎn)頭離去。
“噗嗤……”陳向高見狀,忍不住笑了出來。他朝對方隊長輕蔑地瞥了一眼,也轉(zhuǎn)身跟上。
另外三人更是連看對方隊長的心情都沒有,轉(zhuǎn)頭就走。
“沐陽,他的隊員認識你,不會揭穿你的身份吧?”陳向高小聲問道。
“揭穿了對他們有什么好處?既沒有肉又沒有湯,只會再挨頓罵。”林沐陽從容答道。
“我們隊長問你們呢!給我回來!”狗腿跟班響亮的喝問從背后響起。
“這狗腿子怎么還執(zhí)迷不悟?。俊标愊蚋哌呑哌叧爸S道。
“沉沒成本太高了。”林沐陽解釋道。
“什么是沉……”陳向高還要追問。
“喂!縮頭烏龜!敢不敢回來回答!”狗腿跟班仍舊不依不饒。
“太可憐了……”朱又雙感嘆道。
林沐陽也搖了搖頭,想了想,還是停下腳步,轉(zhuǎn)身望向狗腿跟班。
那跟班身上帶著較重的傷勢,此刻正坐在地上,絕望地望向自己這邊。
這傷勢,恐怕直到夏令營結(jié)束都不能完全康復(fù)了。
可是做御獸生就是這樣,要憑著意志力去戰(zhàn)斗和治愈自己。
至于跟的人不對,那也是自己選的。
好聽點叫“無知之過”,難聽點叫“自作自受”。
“不做縮頭烏龜了?”對方隊長冷笑。
林沐陽望著對方隊長,誠懇地道:“你這個跟班受傷有點嚴重,如果接下來你不幫他拉到及格線,就等著眾叛親離吧?!?p> 對方隊長驚怒,但林沐陽所言確實是他不得不面對的情況,他眼珠急切地轉(zhuǎn)了一下,諷刺道:“我吃肉自然讓他們喝湯,你連肉都吃不上,你的隊員就等著吃垃圾吧!”
林沐陽正要轉(zhuǎn)移目光,卻見狗腿跟班眼色變化,似乎在拼命地向他指示著斷崖下的某個方向。
他驚疑。
難道是在暗示,斷崖下還有一個錄分器嗎?
狗腿跟班的眼色動靜之大,致使林沐陽的其他隊員都看見了。
林沐陽輕咳一聲,提醒隊員注意表情,不要暴露狗腿跟班的動靜。
“嗯?!标爢T們低聲回應(yīng)。
所幸這跟班聰明,在喝問之前向前移動了一些,最前面的隊長看不見他的動靜,他后面的隊友也看不見。
他這么謹慎,看來真有可能是錄分器了?
林沐陽越發(fā)懷疑。
他繼續(xù)回應(yīng)著對面隊長的話,目光卻漫不經(jīng)心地掠過他身后的跟班:“我收到你的提醒了,我們一定會努力的,絕不讓未來必將大名鼎鼎的優(yōu)秀營員失望!”
狗腿跟班聞言,收起了眼色提示,他垂下沉重的頭顱,只覺大腦昏沉,眼前的道路向是鋪滿了迷障,莫知未來通向何處。
“很期待下次在森林里見到你的時候,希望你們那時候會有人及格?!睂Ψ疥犻L重重咒罵了一句,轉(zhuǎn)頭俯視隊員們,“你們扶著受傷的祝國鈞一起走?!?p> 直到此時,林沐陽團隊才知道了這名狗腿跟班的姓名:祝國鈞。
為了驗證祝國鈞的指示,林沐陽團隊決定停留在斷崖附近。
待對方團隊離開后,林沐陽起身走向馬竹嬈和馨馨,彎腰低頭,道歉。
“隊長你這是……”馨馨驚問。
馬竹嬈卻十分明白:“和你無關(guān),你不必道歉的?!?p> “不,”林沐陽還是深深道歉道,“我是隊長,就這樣任由對方罵我的隊友,沒有盡到隊長保護隊員的責(zé)任,實在是對不起!”
馨馨忙道:“不用的,真的不用的,我只要知道你有心維護我們就行了。這次隊長你設(shè)計害他們竹籃打水一場空,也算是給我們出氣了?!?p> 只是說著說著,她眼眸閃動間,便有兩行清淚落了下來。
馬竹嬈見狀,猛地一擦自己眼角的淚水,又幫馨馨擦拭干凈,鼓勵道:“他們就是色厲內(nèi)荏才罵,在隊里罵隊員,在隊外丟了臉就罵女人!他狗吠罷了,我們不必在意!”
“是這個理,”林沐陽起身,面露安慰,“竹嬈的激將法用得正好,馨馨你今天也很勇敢啊,和我們一起罵了那個人。最后可是我們五個人合力離間了他們!”
“隊長說得對,馨馨,”馬竹嬈緊緊拉住馨馨的手,“那東西口出狂言,我們也別客氣,下次要再和他們搶錄分器,定要叫他們看看我們的厲害!”
“嗯!接下來我們?nèi)嘌孪虏樘揭幌掳?,我懷疑祝國鈞把一個錄分器藏起來了,他自知傷勢重,不能單獨悄悄取回來,又不能告訴他隊長,所以寧可告訴了我們?!?p> “呦,那這跟班心思還挺重的。”陳向高諷刺道。
“至少懂得暗中為自己謀取私利,謀取不成還趁機報復(fù)了他那個只顧自己加分的隊長?!绷帚尻柕溃岸?,還算講義氣,我說出幫他的話,他就給我指出錄分器所在。”
“他不會騙我們吧?”
“他是他隊里最聰明的,分得清到底是誰害他受傷,不是突然跳進水潭的我們,而是不聽他的多次勸告離開他的隊長?!?p> “鱷魚寵獸應(yīng)該已經(jīng)進水潭了,我們下去吧,但動作要小心些?!?p> 馬竹嬈和馨馨斗志高昂,率先下了斷崖。
朱又雙隨后跟上。
“沐陽,你啊……”陳向高拍了拍林沐陽肩膀,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嗯?”林沐陽疑惑。
“女人緣真不錯啊?!标愊蚋哂峙牧艘幌滤绨颉?p> “……‘沉沒成本’意思就是已經(jīng)付出的且無法回收的成本,就像祝國鈞已經(jīng)在他們隊里付出了很多心血,這時候退出的話,之前的心血就浪費了。人們很容易因為舍不得沉沒成本而繼續(xù)在錯誤的道路上投入更多成本,于是虧損得越來越多?!?p> “???”
“你剛才問的題目?!绷帚尻栃α诵Γ铝藬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