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悲愁夾雜著寒風(fēng)撲面而來,從前的快樂也跟隨著寒風(fēng)煙消云散,等待的那個人已經(jīng)投入了別人的懷抱,過去的所有,都只能夠埋藏在心底,無論如何還是忘不了。哪怕,從前的日子都已經(jīng)再也回不去了,但是,那些沉淀在記憶深處的回憶卻依然懷揣在心底。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那該多好?。】墒?,從前的快樂只能夠塵封在心底,愛過的那個人也只能夠過往在記憶里。從前的快樂,只能夠在回憶里品味,愛過的那個人只能夠在記憶里封存。
時間還是一絲不茍的慢搖在空氣里,它不會因為任何人而停留下來。時光一直都匆匆流放在歲月的夾層里,它不會為了任何人而停留倒轉(zhuǎn)。
空氣里彌漫著一股透徹心脾的芳香,那是百合花清淡的香味,這股香味飄散在屋內(nèi)的空氣中,百合花濃郁的香氣裝滿了整個房間。
清晨的暮光飄灑在落繁小區(qū)四棟八層的陽臺,柔和溫暖的初冬季節(jié)的陽光溫馨而又明亮,陽臺上擱置的那些植物的香味清新自然,有一種脫俗的風(fēng)韻。
鹿汐測今天起來得很早,她辰時以前就起床了,她兩點四十三分就已經(jīng)醒了,她趴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她已經(jīng)從夢里清醒了過來,她無法再繼續(xù)睡下去了。
鹿汐測這幾天都無法安然入睡,她的心里一直都在思念著莫淅川,盡管,她離莫淅川很近,不過都在這一座城市里而已,但是,她有一些不敢去面見莫淅川,她害怕莫淅川會感到厭煩,莫淅川仿佛已經(jīng)把她的整個身體都給占據(jù)了。
鹿汐測的腦海里一直都浮現(xiàn)著莫淅川的模樣,她的心里全是莫淅川的身影,她的血液里流淌著她愛莫淅川那真實而又濃烈的感覺,其實,不僅僅只是感覺而已。那股深濃的愛意流淌在她的血液里,沉浮在她身體里的細(xì)胞當(dāng)中,她愛莫淅川深入了骨髓,她的整個身軀和她的靈魄也都已經(jīng)屬于莫淅川了,她越陷越深,她難以自拔。
鹿汐測在這一段感情里,嘗盡了辛酸苦辣,她長年累月的受盡了莫淅川的屈辱和冷漠,可是,她還是不肯放棄莫淅川,她依然無法舍下她對莫淅川的愛,她想要和莫淅川相守相愛一生一世,哪怕,莫淅川永遠(yuǎn)都不會愛她,她覺得也沒有關(guān)系的,只要她愛著莫淅川就足夠了,只要莫淅川陪在她的身邊就可以了,她已經(jīng)沒有多余的奢求了。
鹿汐測在六點零四分的時候就起床了,她兩點四十三分的時候就醒了,她一直都懶在床上,她緊緊閉著眼睛,可是,她無論如何還是睡不著,她的心里一直都在想著莫淅川。
鹿汐測去到洗漱間,她匆忙的把自己洗漱整理了一番,自從大學(xué)畢業(yè)了以后,她都沒有這么早清醒過來的,這十多年以來,她的頭腦都是昏昏沉沉的,她時常陷入思念的困苦當(dāng)中,她被折磨得死去活來的,她幾乎失去了生活的動力了,她沒有任何可以主導(dǎo)自己的激情了,她整個人都陷入了黑暗而又陰沉的痛苦之中。
鹿汐測有些失魂落魄的愣在房間里,她不知道是房間里的氧氣太稀薄了,還是她鼻腔的功能減退了,她的呼吸有些急促,她有一種快要斷氣了的感覺,這種要死不活的感覺,她有一些忍受不了。
鹿汐測的身軀有一些疲乏,她有氣無力的拖著自己有些沉重的身軀,她整個人都有一些憔悴不堪,她有些不敢面對鏡子,她害怕看到自己那奄奄一息的模樣。最重要的一點,她的樣貌太過于平庸了,她害怕看到那張平庸得出奇的臉之后,會失去一些自信和勇氣,她害怕再也不敢去面對莫淅川了。
鹿汐測這十多年以來,都鮮少的面對鏡子,她不敢看到自己的那張臉,她害怕沒有一點底氣去面對莫淅川,她那么愛莫淅川,她很想讓自己光鮮亮麗起來,那樣她才會覺得自己和莫淅川更加的般配,可是,她沒有可以使得自己變得漂亮的方法,她有一些無可奈何。
咔噠咚啦,咔咚啦……
一陣電話鈴音響了起來,鹿汐測拿起放在床頭柜的那部手機,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她有一種驚魂未定的感覺,這個手機吵得她不得安寧的,她有一些生氣的看著手機屏幕上顯示的‘陳瀟’這兩個字,她嘴角勾出一抹嫌棄的韻味,礙于她和陳瀟之間的同學(xué)關(guān)系,她還是慢悠悠的接起了電話。
鹿汐測眉頭輕輕一皺,她不是很樂意和陳瀟通電話的,前幾天,陳瀟旁敲側(cè)擊的詆毀了她的愛情,她有一些不能夠原諒陳瀟了,她那有些搖搖欲墜的愛情在陳瀟的慫恿下,更加顯得不穩(wěn)定了,她依然還是沒有忘記陳瀟的那些攻擊性語言,她有一些不想理會陳瀟了,她不知道陳瀟又有什么事情會來惦記她。
鹿汐測有些煩燥的情緒,已經(jīng)攀爬在她的臉上了,她的內(nèi)心有一些慌亂,盡管,她的情緒有些煩燥不堪,可是,她盡量的壓制著心頭的怒火,她不想讓自己說出去的話更加的難堪,她直接想要插播主題般的在電話里問道:“到底是哪里的城墻缺少磚瓦了,還是哪一個店鋪里的衣服大減價了,你找我,到底想要干嘛???”
陳瀟聽出了鹿汐測話里的韻味,鹿汐測有些厭煩她,她確實有一些難以接受鹿汐測完全不顧及姐妹之間的情誼的做法,鹿汐測竟然還在諷刺和挖苦她,她氣得跳腳,但是,她盡量緩和著自己的情緒,她不想沖鹿汐測發(fā)火。
陳瀟是那種經(jīng)歷過大風(fēng)大浪的人,她的忍耐度確實值得稱贊,她盡量不讓自己生氣,她有些苦澀的笑道:“小汐,你是在厭煩我嗎?我本來想要約你出去散散心的,看來,你是不需要的了?!?p> 鹿汐測確實有些厭煩陳瀟,她也有一點心疼自己有些沒有頭腦的行徑,她說話一向都不會經(jīng)過大腦的。但是,她已經(jīng)說出去的話,又不能夠再收回來了,她有一些無可奈何,她慌忙解釋道:“我最近的心情不好,我說話沒有顧及你的感受,請你原諒啊,我實在是沒有忍住??!”
陳瀟聽鹿汐測這樣說了之后,她也沒有多在意,她還是繼續(xù)邀約著鹿汐測,她說道:“去閑逛,你要來嗎?”
鹿汐測的悲苦一直都攀附在她的臉上,她還是無法卸下悲愁這么沉重的包袱,她也不想一直都悶在家里,那樣,早晚都會苦悶出病來的,她也想出去走一走,她很想找一個適當(dāng)?shù)姆绞脚沤庑闹谐恋砹艘丫玫谋睢?p> 鹿汐測不想過多的猶豫,她快速的答應(yīng)了下來,她說到:“那好啊,去哪里呢?要不,你過來我家玩吧!”
陳瀟還是堅持上次的邀約地點,她好久都沒有去落溪巷那邊了,她想去那邊瞧一瞧,她想看看那邊有沒有什么變化,她就是在落溪巷那里和她的男朋友確定關(guān)系的,她還想去感受一下落溪巷那邊的微風(fēng)和那邊的各種小店。
陳瀟有些欣喜,她就是想去落溪巷那邊去感受一番,久別重逢的感覺,她要和落溪巷重溫舊故,她還有一些期待抵達在落溪巷的那種感覺,她喜歡那里的微風(fēng)和那里的小店,她有一些懷念落溪巷的溫暖了。
陳瀟有一些按耐不住心里的歡喜之情,她有一些興高采烈的說道:“去落溪巷吧!我有一些懷念那個地方了?!?p> 鹿汐測本來不想答應(yīng)的,她想說不去的,可是她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畢竟,陳瀟的盛情難卻,她有一些不好意思去推辭,于是,她有些不情愿的說道:“那好吧!你來我家這里吧,咱們一起過去。”她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鹿汐測走到了客廳里,她從冰箱里拿出了一些面包來充饑,她的早餐通常都是一些面包和稀飯,她是一個比較喜歡節(jié)約的人,所以,她的早餐一直都是簡簡單單的。
大概過了四十多分鐘的樣子,陳瀟就來到了鹿汐測住的小區(qū)里,陳瀟快速的爬上了八樓,她來到鹿汐測的家門口,她輕輕敲著鹿汐測家的房門。
鹿汐測正坐在房間的梳妝臺前化妝,她突然聽到自家的門鈴響了,她猜想應(yīng)該是陳瀟到了,她還在化妝,她聽到了敲門聲之后,她停止了手上的動作,她從房間里跑了出去,她要給陳瀟開門。
鹿汐測一打開房門,陳瀟便一下子撲了過來,陳瀟摟住了她,陳瀟還有一些歉意的說道:“小汐,能不能不要再生我的氣了,我知道是我不對,我不該旁敲側(cè)擊你愛著莫淅川的堅定決心的,可是,你也要面對事實啊,你不要再迷糊了,好嗎?”陳瀟還是在為她擔(dān)憂,可是,她卻并不怎么情愿接受陳瀟的好意,陳瀟有一些無可奈何。
鹿汐測聽到陳瀟說出‘面對事實’這四個字之后,她有一些憤怒,她卻沒有表露在臉上,她有一種情愿把陳瀟扔出去的想法,可是,她還是忍住了,她沒有那樣去做。
陳瀟說的那些打擊鹿汐測的話,她有一些接受不了,她這一輩子最愛的人,就是莫淅川了,她不允許任何人去詆毀她的愛情的,哪怕關(guān)系再好,也是不允許的,她有一些厭煩陳瀟了,她不能夠接受陳瀟的那些旁敲側(cè)擊讓她動搖的尖利話。
鹿汐測陰沉著臉,她有一些不理解陳瀟開口閉口都是在點拔她愛情的那些話。她問到:“什么是事實?我什么時候沒有面對事實了?你說話怎么那么難聽啊?”
陳瀟見鹿汐測生氣了,她的面色有些難堪,她只是好心提醒鹿汐測,可是她沒有想到鹿汐測根本就不受理,鹿汐測不受理也就算了,鹿汐測竟然還生氣了。
陳瀟的表情有一些尷尬,她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她看著鹿汐測那副生氣的模樣,她更加的著急起來,她慌忙解釋道:“別生氣了,你快點收拾好,一起出門??!”她看見鹿汐測手里還握著的那一只眉筆,她知道鹿汐測的妝還沒有畫完,她催促而又提醒鹿汐測趕快去收拾。
兩個人出門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上午九點四十七分了,兩個人匆匆忙忙的下了樓,兩個人在街道上攔了一輛出租車,她們要趕往落溪巷。
一個多小時的車程以后,兩個人就到達了落溪巷,陳瀟幾乎是扶著鹿汐測下車的,她的身形有一些微胖,當(dāng)出租車停下的時候,她還愣在車?yán)镆粍硬粍拥?,不知道她在想一些什么,她到底又在猶豫一些什么。
陳瀟看著鹿汐測那副氣息奄奄的模樣,她有一些著急,她喊鹿汐測:“小汐,下車了?!甭瓜珳y竟然愣在了車?yán)?,并且,還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她有一些想不通透,她不知道鹿汐測到底在想著一些什么,鹿汐測的模樣竟然還那么的深入。
陳瀟有一些無可奈何,鹿汐測實在是太笨重了,她用力的推了鹿汐測一把,鹿汐測這才反應(yīng)了過來,鹿汐測竟然有一些明知故問,鹿汐測說道:“落溪巷到了嗎?”
陳瀟沒有說話,她伸出一只手去拉鹿汐測,鹿汐測探出頭來,慢慢的從車?yán)锿馀玻砰_拉住鹿汐測的那只手,她用那只手扶在了鹿汐測的腰部,鹿汐測這才慢悠悠的從出租車?yán)镒吡顺鰜怼?p> 天空的云層還在緩緩的移動,路旁的小店擠滿了人,巷道里還有一些雨水停留在坑洼里,落溪巷昨夜下了一場大雨,巷道里的路面還有一些潮濕的痕跡。
陳瀟有一些急不可耐的想要感受落溪巷里的一些稀罕物,這里有一些窄小的店鋪,還有各種各樣的稀奇物,這里有一家珠寶店,她有一些急躁,她最喜歡那些古老的珠寶了,她恨不得幾秒之內(nèi),出現(xiàn)在那個珠寶店里。
陳瀟走在前面,她攤開兩只手,她抬頭仰望著天空中那雪白的云朵,她的心里無比的歡快,她還有一些喜歡這里的一切。
鹿汐測走在陳瀟的后面,她的心里一陣慌亂,她覺得自己的臉面都丟盡了,她在莫淅川的面前,竟然那么的不堪一擊,莫淅川羞辱她的那些話,依然還回蕩在她的耳畔,她的心里難受至極。
鹿汐測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她不知道自己該怎么樣去面對莫淅川了,莫淅川的冷漠和無情,她現(xiàn)在都還記得,她始終都難以忘記,她愛莫淅川愛得太過于深刻了,以至于,她都不要什么臉面了,她竟然還一直恬不知恥的糾纏著莫淅川。
陳瀟回過頭,她看著鹿汐測那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她的心里也不是滋味,她當(dāng)然知道鹿汐測在憂愁什么,鹿汐測的心里一直都裝著莫淅川,她確實知道和了解,只是,她也不愿意去戳破,她害怕鹿汐測會更加的難過。
陳瀟轉(zhuǎn)過了身子,她走到了身后的鹿汐測的面前,她拉住鹿汐測的胳膊,她一臉擔(dān)憂的問道:“還在想莫淅川啊,你這又是何必呢?明明知道莫淅川離不開顧希越,你偏要那么的固執(zhí),我為你感到不值得?!?p> 陳瀟戳痛了鹿汐測的心,她有一些避無可避的感覺,她有一些不明白陳瀟這個人。陳瀟到底是真的在關(guān)心她,還是等著看她的好戲呢?她有一些不理解的問:“你怎么那么喜歡提到莫淅川呢?你是讓我把自己的傷疤揭開給你看的嗎?這樣,你才會滿意,是嗎?”她有一些氣惱不已,她完全不顧及情面的說出了這些話,這些話說出來之后,她覺得有一點點的暢快。
陳瀟一臉尷尬的看著鹿汐測,鹿汐測怎么可以這樣的看待她呢,她只是在提醒鹿汐測啊,她只是在為鹿汐測擔(dān)憂的,她只是看在和鹿汐測這么多年的情誼,她才會這么關(guān)心鹿汐測的,她是在幫鹿汐測,可是,鹿汐測竟然都不理解她,她有一種好心當(dāng)成驢肝肺的感覺,她面對這般固執(zhí)的鹿汐測,她有一些無可奈何。
陳瀟的臉色有一些難看,她沒有想到鹿汐測竟然會這樣看待她,她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她想要選擇沉默,可是,她又有一些氣不過,她強調(diào)道:“我們之間的友誼,難道,還抵不過一個莫淅川嗎?你難道想為了他,跟我撕破臉嗎?我們好久都沒有聚在一起了,你怎么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呢?”
鹿汐測聽到‘撕破臉’這三個字,她有一些震驚,她沒有想到陳瀟會說出這幾個字,看來,她和陳瀟之間的感情太薄寡了,她只是說了一些不中聽的話,她沒有想到陳瀟就提到了撕破臉,難道,陳瀟真的想要和她撕破臉嗎?
鹿汐測一臉愁苦的模樣,她有一些不顧及情面的問道:“你不想和我做朋友,都隨你?!?p> 陳瀟側(cè)過臉看著鹿汐測,她有一些不解的問:“怎么?你就那么想要和我斷絕關(guān)系嗎,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真的太淺薄了嗎,只是輕輕一戳就破了的嗎?”
鹿汐測聽到這里,她也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一些無情,但是,她認(rèn)為,陳瀟也沒有那么在乎這段感情的啊,她說道:“難道,我們之間,沒有一點點友誼的嗎?你怎么突然還想跟我撕破臉的呢?”
陳瀟聽了鹿汐測的話之后,她覺得心里舒坦了一些,她也不想和鹿汐測撕破臉的,她也不想和鹿汐測斷絕關(guān)系的,畢竟,她們是大學(xué)同學(xué),她們之間的感情已經(jīng)建立起十多年了,怎么能夠那么輕易的就捅破了的呢?
陳瀟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意,她摟著鹿汐測的肩膀,她鄭重的說道:“我們之間的友誼,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十多年的風(fēng)霜雨露了,我們的關(guān)系,怎么能夠破裂呢?我們一定要做一輩子的好朋友,一輩子的好姐妹?!彼f完之后,笑了,她笑得有一些坦然。
鹿汐測聽到這里,她滿意的笑了出來,她拉起陳瀟的手,她有些興奮的說道:“走,我們?nèi)ブ販芈湎?,我們要在這里故地重游?!?p> 陳瀟見鹿汐測終于露出了笑臉,她也覺得很欣慰,她和鹿汐測游蕩在落溪巷的道路旁,兩個人如同親姐妹一般,她們手拉著手,各自都揣著不同的心事,她們的背影有一些寂涼,她們游逛而又穿梭在整個巷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