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隔壁院子今日總是燈火通明的,妻總是抱怨隔壁的聲響,讓我去勸勸。但我想到那位先生平日溫潤有禮的模樣,便作罷,許是真有什么急事要討論吧。”
搖了搖頭,減睡得正香的阿興放置床上,張羅著碎碎叨叨的妻入睡。
“外面的街不知道又在鬧什么,你咋還在看那文縐縐的書,家中的米都要沒了?!逼抟蝗腴T就訓斥著。
早已習慣她那咋咋呼呼的性子,我便放下手頭的閑書,迎了上去。
心里頭卻想著生活都如此動蕩了,再不沉穩(wěn)一些,豈不是要連日子一起全灑出去。
妻的菜籃中有一本書,“這么的現(xiàn)如今這般好學不成?!蔽胰滩蛔≌{(diào)侃著,妻笑罵了一句。
“隔壁先生給的,前些日子不是找我們家拿了些干辣椒和筍子嗎,說是最近遇見了一本有趣的書,想著你會感興趣就托我拿給你看看。”
“一盤子辣椒沫著換一本書回來,哈哈哈,甚是值得?!?p> 瞥了眼名字倒是有趣的??袢?,二字一下子就抓住了我。上一次讓我將這二者聯(lián)系上的還是中舉的范老爺。
那些年輕的后生們將那癲狂瘋狀扮演的活靈活顯,尤其是戲文中描寫的那段:“走出大門不多路,一腳踹在塘里,掙起來,頭發(fā)都跌散了,兩手黃泥,淋淋漓漓一身的水。”大有范相公附體,惹得一眾人哄笑。我記得那天他們最后還喊著“孔教毒茶民眾”等,這一喊真叫我心中慌了慌,怎敢這般說老祖宗的東西。
現(xiàn)如今,這本書上寫的“狂人”二字讓我也不由的冒冷汗。有趣是有趣,但我可不是貓兒。
生活都如此動蕩,還是得安穩(wěn)些,不然日子都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