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東叫洵美試穿毛衣,其實是一種借口。這是洵美到房東家里后才知道的。
房東說有人要租單間房,如果洵美他們不打算搬去四樓,她只好把四樓的一間臥室租出去。到時候他們再想租兩室一廳就沒辦法了。
“要不,我再去問問他們?”洵美說。
“問他們干啥呀?他倆肯定誰都不愿意搬呀!”房東說話有點陰陽怪氣,“這事得你做主?!?p> “為什么呀?”洵美笑著問。
“你是真傻呀?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的話么?那個叫靜旌的女孩總待在你倆中間,她肯定對你家墨曄有意思。”
“不能吧?”
“怎么不能?她明明知道你倆是男女朋友關(guān)系,還插在你倆中間不走。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她一直在,也是我的意思。”
“我告訴你,就算沒有,也得日久生情了!你家墨曄那么優(yōu)秀,你就不怕別人惦記?真是缺心眼兒!”
洵美被房東這么一說,心里又有點發(fā)怵。
“你記住,男人總是喜歡美女的,這是恒古不變的事實,哪個男人都不能例外。只不過有的男人自制力強(qiáng),有責(zé)任心,有的男人放任自我罷了!”
“靜旌那姑娘長得不差,脾氣看起來也好,日久天長,容易生事兒。我看你們還是早早分開的好?!?p> 洵美又立刻想起那晚墨曄去接靜旌時,依琳在電話里對她說過的話。她說洵美,你要小心靜旌,我覺得靜旌可能喜歡墨曄,他倆一旦擦出火花,到時候可真沒你啥事了。
“那怎么辦?萬一他倆真有什么事兒,我該怎么辦?”洵美突然問房東。
“哈哈哈……”房東被洵美逗笑了,“剛剛還說不可能呢,這會兒又問該怎么辦!好像他倆已經(jīng)好上了似的。”
“你不是給我說過很多次了嗎?”
“說是說,做是做。我只是提醒你??茨憔o張的樣子!沒事的,也沒那么容易?!狈繓|安慰洵美。
“我說的是萬一,萬一他倆已經(jīng)好上了,或者快要好上了,我該怎么辦?”
“萬一……這萬一要是成現(xiàn)實了。就看你放不放得下墨曄咯!”
“我怎么可能放棄他嘛!我倆都這么多年了,哪能說放手就放手的!”洵美有點生氣。
“放不下你就死死地盯住他,別讓他倆有機(jī)可乘。另外你還要在墨曄跟前表現(xiàn)得溫柔一點,把你最好的一面展示出來,把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還有……”
“哎呀,我就這性格,哪里能給他裝模作樣!”
“那只能防患于未然吧!”
“對,還是防患于未然好。我得回去了!”洵美話還沒說完,已經(jīng)站起身往外走。
“哎,你等會兒。”房東一把扯住她的衣袖,“到底要不要去四樓看看?那個租客可能明后天就來看房了?!?p> “哦,我們?nèi)タ纯窗伞!?p> 房東把鑰匙塞給洵美:“你們自個兒上去看,要不要搬,明天告訴我一聲兒?!?p> “好。”
“還有,”房東壓低了聲音,“你悄不聲兒過去,說不定現(xiàn)在就能發(fā)現(xiàn)什么貓膩呢!”
洵美把鑰匙握在手心里,慢慢地走向他們的小屋。慢慢地,似乎是走向瀕臨命運審判的邊界。
她走近小屋門口,門開著,屋子里只有電視機(jī)傳出來的聲音。她的心沒有剛才那么沉了,但依然緊張。她再走近一點,看到墨曄正盯著靜旌的臉看,他臉上滿是溫柔的寵溺,是洵美沒有看到過的表情。而靜旌雖然在低頭看小說。她臉上莫名其妙的幸福感卻一覽無余。
她忍不住喊出聲來:“墨曄,你在干什么?”
墨曄能干什么呢?事實上他什么也沒干。按照房東的指點,洵美并沒有抓住墨曄和靜旌的任何不當(dāng)?shù)男袨椤?p> 洵美突然有點后悔自己的沉不住氣。她在心底責(zé)怪自己為什么不再悄悄地等一會兒呢?說不定接下來他們會說一些什么話,或者做一些什么事。這樣她就能正大光明地指責(zé)他倆了。
可是她明明希望他們沒有任何事。現(xiàn)在卻那么著急想要抓住他們的把柄。
多么矛盾的內(nèi)心呀!她想起上次偷看靜旌日記后的魯莽行為,突然感到有點心虛。
洵美隨后盡量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她帶他們?nèi)ニ臉强捶孔?。她已?jīng)在心里打定主意要搬上去住。
盡管墨曄嫌棄屋子里沒有衛(wèi)生間,但是他的話已經(jīng)無足輕重。洵美和靜旌已經(jīng)決定第二天就搬上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