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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之沒有系統(tǒng)怎么躺平

第十六章 十秒以內(nèi)的男人

  “弟啊,你是不知道。對啊,你是真不知道啊。我要是不進這個圈里,我也不知道五叔的小手指是怎么沒的。”

  趙建軍喝掉剩下的酒,不用別人勸,又給自己倒了一盅。

  “建軍,最后一盅啊,喝完就回走?!?p>  陳慧玲從廚房帶著囡囡出來,擰了擰趙建軍的耳朵。

  “不喝、不喝了,回家見著弟弟和妹妹不是高興嗎!”

  趙建軍晃晃悠悠地站起來,像模像樣地搭了搭手。大著舌頭說道:“弟啊,你姐夫我得謝謝你,我上學(xué)的學(xué)校離得遠,都靠你護著你姐,上小學(xué)三年級,你就為了你姐跟六年級的打,上初一就死磕高中生……”

  “姐夫,這事你說過了,也謝過了啊?!?p>  陳景年站起來,從五斗櫥的抽屜里取出那套女式工作服遞給了陳慧玲。

  “斧子,你這是干嘛。”

  陳慧玲的杏核眼立了起來,沉聲說道。

  “姐,我給你換的,你穿著我心里高興?!?p>  陳景年把衣服塞進姐姐的手里,那雙和他一樣纖細的手上滿是繭子,十個手指頭有八個纏著膠布。

  那是活干多了,指甲和肉都分離了。

  “行,姐收著了,只此一回,下回就不行了啊?!?p>  陳慧玲看著弟弟的眼圈見紅,立馬應(yīng)了下來。

  她和囡囡一樣,就怕陳景年情緒波動,傷了身體。

  但是她們根本不知道的是,此陳景年早非彼陳景年了,這眼圈可是想紅就紅的。

  “別啊,等弟弟我發(fā)了財,您還得要啊。不要不是虧了嗎。”

  陳景年幫姐姐把衣服裝好,主要是怕陳慧玲發(fā)現(xiàn)衣兜里的東西。

  囡囡剛剛被姐姐拉著問了些女孩子的私密事,又給姐姐背了兩篇文言文才算過關(guān),這會正嗦啦麻雀腿呢,聞言立刻說道:“哥,姐不要,我要。”

  “眼大肚子小,吃不了兩個棗?!?p>  陳景年和陳慧玲同時說起了母親李玉蘭在世時逗弄囡囡的話,說完姐弟倆相視一笑。

  “起架回宮了,娘娘。”

  趙建軍已經(jīng)穿好了外衣,守在門邊。

  “斧子,囡囡,我和你姐夫走了啊,你們照顧好自己……”

  陳慧玲強忍著心里的酸楚,哽咽地囑咐了兩句就再也說不下去了。

  趙建軍摻了媳婦一把,兩人往外走去。

  陳景年和囡囡把趙建軍兩口子送到胡同口,直到連兩人的影子都看不見了才回來。

  “哥,我長大不嫁人。”

  “等你長大再說?!?p>  “哥,姐夫要是欺負咱姐,你就踢他肋叉子,搥他肝尖?!?p>  “你跟誰學(xué)的啊?!?p>  “干媽啊,干媽說這招可狠了,鑿準(zhǔn)了,只要一下能讓人歇菜?!?p>  “什么菜不菜的,有沒有水果啊。干媽教你的熘肝尖,你就拿來對付她兒子啊?!?p>  “那踢迎面骨和踩腳指頭嗎?干爸沒說踢迎面骨能怎么樣?能干折嗎?”

  “干折!還甘蔗呢,你是打算把人腿當(dāng)甘蔗啊?!?p>  “是介么個講嗎?”

  “少說點方言,挺好個北京大妞,非弄一身土腥味?!?p>  “還說我,你和六叔學(xué)的一嘴大碴子味?!?p>  “大碴子味的單口相聲愛聽不?!?p>  “唉呀媽呀,那還說啥了。”

  囡囡妥協(xié)了,最后還說了一句李滿倉的口頭禪。

  陳景年被囡囡逗笑了,背起妹妹往家跑。

  ......

  第二天一大早,囡囡沒用叫就醒了。

  陳景年熬了一鍋大碴子粥,蒸了四個饅頭和一些蘿卜片,做了一碗豆腐醬,又把剩的麻雀切成塊,燴了鍋茄子干土豆塊。

  囡囡美美地吃了一頓早飯,眼睛里醞釀著光看著哥哥給她裝了一飯盒菜和一個饅頭,心滿意足地提著網(wǎng)兜,背起書包上學(xué)去了。

  ……

  “入冬前,脫幾塊磚坯,把你屋的炕重新盤一下吧?!?p>  李憲文搖著車子,看著漸黃的樹葉,開口說道。

  “前兩天我把堵頭的磚扣下來,把煙灰往外扒了扒,感覺今年肯定沒問題,明年開春后,我找點泥,多脫幾塊泥磚。”

  陳景年正了正臉上的口罩,接著說道:“您屋里的爐子,我也看了,火的走勢很旺?!?p>  “盤炕也是門手藝,就是不評級?!?p>  “修車也算鉗工吧,這么一說,我有兩門手藝了,就是都不評級。”

  “你昨晚刷夜去了,撒癔癥還沒醒?”

  “您還別不信,許大茂準(zhǔn)備結(jié)婚正收拾房子呢,出兩塊錢求我給他家盤個炕,我都沒應(yīng)?!?p>  “甭搭理那孫子,就不是個好人?!?p>  李憲文不待見許大茂,聽都不想聽。

  陳景年笑著搖搖頭,一只手扶著車把,另一只手推著手搖車的后背,“您老可曉得我現(xiàn)在和他是一個科室的了。”

  “哈,李鬼子和我說了,他和你們宣傳處的劉電影都說好了,讓你拜他當(dāng)師傅,跟許大茂挨不上?!?p>  李憲文繃不住地笑了起來,看起來那是非常得意。

  “哎,您要是老這么背后留一手,咱爺倆可就沒法處了??!”

  陳景年嘆了口氣,認命地把李憲文送到了修車鋪,然后一溜煙地騎向單位。

  過了道口,看見幾個半大小子鬼鬼祟祟地沿著護城河往軋鋼廠的方向走。

  那里往前點就是鑄件廠和配件廠外的空地,再往前就是軋鋼廠放廢料的院子。

  偌大的空地上雜草叢生,堆了些廢銅爛鐵。

  陳景年把這件事放在心里,趕到軋鋼廠后,先去保衛(wèi)處打掃衛(wèi)生。

  等李滿倉給交接班的人員開完早會,

  陳景年拿出茶葉澆上水,倒掉頭一泡茶,又續(xù)滿了水,把茶缸放在李滿倉的跟前。才說了早上的事情。

  李滿倉看著臉盆里的茶水直心疼,張口開罵道:“呦呵,一群小兔崽子光天化日就敢這么嘚瑟,這不是茅房里提燈籠—找死嗎!”

  陳景年見李滿倉吆五喝六地嚷了句,就沒了動靜,開口問道:“您是不是早就知道這事了。”

  “瞧好吧,老子這回要是不把他們玩?zhèn)€底掉,就不叫….呃?”

  李滿倉本來還準(zhǔn)備吹噓一番,結(jié)果差點說走了嘴,大手一揮,不耐煩地說道:“你個小兔崽子該干嘛干嘛去!”

  陳景年成功把話引出來了,結(jié)果什么都沒探聽著。

  他只好端著臉盆去水房換了水,然后又去宣傳處幫著孫處長收拾了一通。

  當(dāng)他回到放映組的時候,屋子里還沒來人。

  把屋子掃了一遍,然后往磚地上撣了點水。

  等老劉來了之后,他把兩人的飯盒送到鍋爐房,回來后,兩人繼續(xù)晾片。

  晾了兩盤之后,老劉就讓他上手試試。

  陳景年拿起拷貝,按照操作動作幾下就將拷貝上好了,整個過程麻利得不得了。

  “等會兒!”

  老劉詫異地叫了一聲,隨后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陳景年的身后,開口說道:“景年,你再來一遍?!?p>  陳景年回頭看了一眼,見老劉什么異樣,就把拷貝復(fù)原后,又重新做了一遍。

  老劉左右側(cè)了側(cè)身子,看著陳景年雙手齊動,幾乎是呼吸之間就把拷貝按完了,不僅大聲贊嘆道:“嚇!景年,你這兩只手都能用啊!”

  “師傅?!?p>  陳景年恬然一笑,側(cè)身讓開了機位。

  “好啊!我這沒秒表,但是可以肯定你這操作是在十秒之內(nèi)做完的。”

  老劉邊說邊走到放映機前,檢查了一遍膠片在各個部件按放的情況,感慨地說道:“當(dāng)初訓(xùn)練班結(jié)業(yè)的時候,這上片的考核,我以十一秒的成績排在全班第一,是全班1800多人中僅有的幾個優(yōu),后來速度越來越慢,可沒想到老了老了還交出一個進十秒的徒弟?!?p>  “師傅,您是哪年結(jié)業(yè)啊的。”

  陳景年見老劉的態(tài)度發(fā)生了變化,立刻把話題接了上去。

  “50年年末,我和電影發(fā)行站的老孫都是一批的,我們在南京學(xué)的放電影,是第一批有放映證的學(xué)員。

  這一晃都過去十多年了,我早早就進了咱們廠,后來老孫也熬出了頭,不用再拉著幾百斤的東西到處跑了……”

  老劉伸手摸著放映機,語氣中充滿了感慨。

  陳景年適時地遞上一根煙,煙霧繚繞中的老劉談興更濃了。

  整個上午都是在他的回憶中度過的。

  陳景年拿過缸子,倒了些開水,放到老劉的手上,聽這位第一代放映員述說曾經(jīng)的輝煌和困苦,也終于明白他的老胃病和風(fēng)濕是怎么來的。

  “走,取飯去,好家伙,扯了一上午的閑篇。”

  聽見鈴聲響起,老劉才后知后覺地感嘆了一句。

  此時,他再看陳景年,臉上不知不覺地就帶上了笑模樣。

  “師傅,您歇著,我去取飯?!?p>  陳景年又把缸子倒?jié)M,放到了老劉的跟前。

  “成啊,那麻煩你了,景年!”

  “瞧您說的,您可是我?guī)煾?!?p>  陳景年笑著端起搪瓷臉盆走出了放映組,往鍋爐房趕去。

  他原本是想去保衛(wèi)科的,但是卻被安排到宣傳處、做了放映員,對此,陳景年并沒什么抵觸的情緒。

  他想去保衛(wèi)處,說白了就是奔著李滿倉去的,不用求人,又能過得輕省些,每年訓(xùn)練的時候還能摸到槍。

  等他到了放映組,發(fā)現(xiàn)這里也是個不錯的地方。

  每天沒什么活,平時學(xué)學(xué)放電影,擺弄一下機器、檢查一下拷貝,雖然摸不到嗆,但是不用站崗,不用操練。

  比較起來,這個工作比保衛(wèi)處還輕松。

  唯有一點讓陳景年感到有些膩歪,那就是要和許大茂共處一室。

  他對許大茂的壞印象,不僅僅是來自電視劇。

  而是重生后,他發(fā)現(xiàn)這小子就是個色中餓鬼,只要看見好看的女的就邁不開腿,那雙三角眼里滿是猥瑣。

  之前在院子里碰見的時候,也不用多說什么,只要適當(dāng)招呼一聲就完事了。

  現(xiàn)在兩人在一個科室,每天見著了,再說不說地也得說上幾句。

  就像是昨天中午,這家伙回來的時候,滿臉的嘚瑟,身上帶著一股子已婚人士都知道的怪味,擺明了沒干什么好事。

  而且最讓陳景年厭惡的是,這家伙還不知深淺的往他跟前湊合,讓他說不出的膈應(yīng)。

  好在通過這兩天的接觸,陳景年發(fā)現(xiàn)老劉和許大茂根本不是一路人。

  兩人在放映組的時候,基本不說話,就連最簡單的招呼都不打,這說明他們之間已經(jīng)不是簡單的互相看不順眼的問題,而是擺明車馬地不對付了。

  這讓陳景年感到由衷的慶幸,他還真怕攤上一個和許大茂一樣的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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