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時辰后。
馬文良帶著余霄進(jìn)了武南城。
這片綠洲的面積并不大,人口也不過剛剛過萬,秦家世代居住在這里,憑借著不多的資源,能發(fā)展成一個修仙家族,也實屬不易了。
修仙者之間的戰(zhàn)爭,使得這片平靜的小城變得緊張和壓抑起來,到處都可以看到巡守的修仙者守衛(wèi)。
雖然大部分凡人的生活沒有受到多大的影響,該干什么還是干什么。
不過為了安全起見,沒有人敢輕易的離開武南城,一旦被威虎寨的人抓住,那他們的下場絕對是有去無回。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這句話從來都不是說說而已。
守衛(wèi)武南城的力量,主要還是依靠秦家的人,浮光宗派來駐守的弟子并不多,而且也只是起到威懾上清教的作用。
至于這場交鋒的最后贏家會是誰,從目前的形勢和局面上無法判斷出,但有一件事可以確定,那就是雙方都不會放棄。
秦家為了守住數(shù)十年來的基業(yè),全族上下一條心,勢必要和武南城共存亡。
而威虎寨甘愿當(dāng)上清教的馬前卒,自然也是得到了豐厚利益的許諾,只要攻下武南城,整個綠洲都是他們的。
在這之前,威虎寨已經(jīng)組織過好幾次大規(guī)模進(jìn)攻,雙方激烈交戰(zhàn),各有傷亡,秦家憑借著滴水不露的防守,目前占據(jù)了一些優(yōu)勢。
吃了敗仗的威虎寨自然是氣憤不已,他們不會善罷甘休,最近一段時間都比較安靜,想來正在謀劃更加瘋狂的進(jìn)攻。
此時,位于秦家宗族的祠堂,現(xiàn)任秦家族長以及各位長老,正在與負(fù)責(zé)駐守武南城的浮光宗入室弟子商議著目前的戰(zhàn)況。
“洪道友,聽消息說,威虎寨那邊又來了不少修仙者,似乎是上清教的弟子,若是下次他們發(fā)動全面進(jìn)攻,只怕我們光靠眼下的這點(diǎn)人手,很難守住武南城啊。”
說話的是一個面色有些沉重的中年男子,他是秦家族長秦北海。
這里是他們秦家的地盤,按理來說他是主人,應(yīng)該坐在主座上。
但正中主座上坐著的,卻是一位肥頭大耳,油光滿面的男子,他正是浮光宗入室弟子洪振河,修為已有煉氣八層。
秦北海如今修為也不差,同樣是煉氣八層,也是秦家僅有的兩位煉氣后期修士之一。
他在實力上是有資格和洪振河平起平坐的,但事實上卻并非如此。
對方畢竟是浮光宗的入室弟子,背后站著的是一尊龐然大物,自己只是一個小小家族的族長,又豈能相提并論。
這主座的位置,他不讓也得讓。
更何況,威虎寨背靠上清教,對武南城虎視眈眈,他們秦家光靠自己的力量,不可能守住此地,唯有依靠浮光宗,才有希望。
要想得到更多的援助,就得把洪振河捧得高高的,不然對方不給面子,他們秦家做再多的努力也是徒勞。
面對秦北海提出的嚴(yán)峻事實,在場的秦家長老都面色凝重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一副未戰(zhàn)先怯的表情。
這時,坐在秦北海對面的秦家長老秦長安瞄了一眼洪振河,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洪道友,是不是可以向上宗提出支援的請求,多派些弟子來協(xié)助防守?!?p> 此話一出,其余秦家長老也紛紛出言附和,請求洪振河向浮光宗發(fā)出求援。
如今秦家人統(tǒng)一意見進(jìn)行施壓,洪振河雖然面無表情,但內(nèi)心卻是冷笑不已,他豈會看不出秦家人玩的把戲。
只是這件事根本不是他說了算的,他提出支援是一回事,宗門回不回應(yīng)又是另外一回事,兩者不存在必然的聯(lián)系。
說白了,他根本沒有話語權(quán)。
難道他不想讓宗門多派些人手嗎?當(dāng)然不是,如果可以的話,他恨不得直接找一位筑基期的師兄滅了威虎寨。
如此一來他也能盡快結(jié)束自己身上的任務(wù),省的在這里看秦家人的臉色。
其實浮光宗的境況并不怎么好,秦家人可能不知道,但他自己心里卻非常清楚。
宗內(nèi)大部分弟子都已經(jīng)被派往各處駐守,為了應(yīng)對兩大宗的突然行動,他們還要留有足夠的力量來應(yīng)對。
所以眼下浮光宗也是人手短缺,絕對不可能在武南城這種小小地方投入太多的弟子,秦家只能自己想辦法。
他心里是這么想的,但他嘴上絕對不能這么說,一旦說出來,這不明擺著告訴秦家人浮光宗可能會拋棄他們嗎。
“咳咳,諸位仔細(xì)想想,若是威虎寨那邊得到了大量增援的話,他們還會沉寂這么久嗎,顯然是不可能的,這是他們的迷惑把戲,想從心理上擊潰我們,絕對不能讓他們得逞。
只要秦族長、長安長老與我一同坐鎮(zhèn)武南城,不給威虎寨逐個擊破的機(jī)會,他們便不可能攻下這里。”洪振河一臉沉著之色,十分自信的模樣。
這番話并沒有引起什么太大的反響,眼見秦家人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洪振河頓了一下接著道:“其實不瞞諸位,我早就發(fā)出了求援傳音,只不過近段時間上清教在其他地方的攻勢十分兇猛,暫時分不出人手來支援我們。
不過諸位放心,只要其他方向穩(wěn)固住上清教的攻勢,很快就會有浮光宗弟子前來支援,屆時我們便可一舉擊潰威虎寨?!?p>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洪振河臉不紅心不跳,好像自己說的跟真的一樣。
這只不過是他的緩兵之計罷了,他也沒說多久能穩(wěn)固住上清教的攻勢,有可能是數(shù)個月,也有可能是數(shù)年,總之,解釋權(quán)在他手里。
一直正襟危坐的秦北海聽聞此言,臉上的沉重并沒有緩解多少,反而眉頭皺得更緊了。
這番話看似給秦家?guī)砹藙倮南M?,但卻十分渺茫,若是威虎寨在接下來的行動中加大攻勢,那他們還能守得住武南城嗎?
正說話間,秦卓峰突然來報:“族長,我回來了,并且還帶了一個人?!?p> 秦北海對他口中所說的那個人并不感興趣,他更希望聽到秦卓峰帶回來有用的情報,當(dāng)即問道:“卓峰,威虎寨那邊有什么動向”
“回族長,威虎寨在各處都設(shè)有崗哨嚴(yán)防死守,根本沒有接近的機(jī)會,所以也就沒探查到什么有價值的情報。
而且我們在回來的時候,還遭遇了威虎寨的人,險些喪命其手,若非不是一位浮光宗的入室弟子相救,恐怕我也回不來了。”秦卓峰一五一十的回道。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全都大驚。
“什么?浮光宗的入室弟子?”
這一刻,就連始終平靜如常的洪振河也面露驚訝之情。
雖然他確實發(fā)出了求援的傳音,但他壓根沒得到回復(fù),如今這突然冒出來的一位浮光宗入室弟子,會是誰呢?
難道真的是宗門援兵?
“那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快把那位道友請進(jìn)來!”
秦北海神色大喜,毫不猶豫的說道,同時望了一眼主座上的洪振海,心道這家伙居然真的求來了援兵,果然有些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