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我先說一聲啊,如果這幾日我對你有什么冒犯的動作,你可千萬別介意!”
每當(dāng)陸鈺作出那副認(rèn)真嚴(yán)肅的表情,小妹便會本能的感到不安,抱著身子后退幾步,警惕的盯著陸鈺。
“你,你要干嘛!”
“沒啥,就是沒想到許知府這家伙竟是個老當(dāng)益壯之人,怪不得他夫人那么稀罕他呢。”
他甚至都不敢正眼看小妹,生怕她此時那副只會讓人更加興奮的做派勾起身體中男人最為強大的力量。
魂魄除非有至靈法器,不然無法長時間保存,需施法者自身制造一個適合居住的‘環(huán)境’將其‘飼養(yǎng)’起來。
而七魄各司其職才使一個人得以完整,許知府體內(nèi)剩下伏矢、雀陰、非毒這三魄也是如此。
將體內(nèi)的氣和神集中一點,便叫做毒,非毒既將毒排除擴(kuò)散。
雀陰象征著愛情,直白點就是男女間的生理反應(yīng)。
伏矢就是伏屎。
陸鈺不可能飼養(yǎng)許知府那五十好幾的身子所提供的免疫力,那會讓自己看起來像一個病入膏亡的人,更不可能是他那沒準(zhǔn)已經(jīng)打結(jié)的大腸,權(quán)衡之下,只有雀陰最合適。
可誰曾想這都快六十的人了還不安分,直白點說就是,陸鈺如今飼養(yǎng)了許知府的硬度,并表現(xiàn)了出來。
“我告訴你,你可別亂來,我?guī)讉€哥哥可見過你!”
“瞎想什么呢?!?p> 陸鈺反而是不怎么待見,接著又道。
“對了,我得閉關(guān)修煉個三四天,你自己一個人注意點,錢的話…”
他摸出個錢袋扔在桌上,接著便普通一聲跳進(jìn)了水里。
小妹站在原地愣了會兒神,看著波光粼粼的水面平靜如常,才走過去將那錢袋拿了起來。
事情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到底是哪一步走錯了?
我好歹也是當(dāng)朝禮部尚書的女兒,怎就淪落到成了通緝犯的地步呢?
而且還和另一個通緝犯同住一個屋檐下,仍由他呼來喚去!
……
陸鈺乘著大魚再次來到石崖之下,如今第一境挽魂術(shù)已成,便是第二境攝魂奪魄——攝魂術(shù)。
攝取人的靈魂,在不傷害肉身的情況下,將其一魂一魄的抽離出來。
這對救許知府幾乎毫無用處,不過要練了第二境方可學(xué)習(xí)第三境,心急不得。
他照舊打坐入定,神識在走陰決的功效下提前化形,再次遨游在這漆黑的幽冥海之上。
而另一邊,顧小妹也在一番打扮之后走出千機(jī)閣,只是不敢走得太遠(yuǎn),生怕觸發(fā)了體內(nèi)的什么奇淫合歡符。
她對此事深信不疑原因在于,不管是從性格還是能力上來講,陸鈺都是做的出來的那種人。
且曾經(jīng)也試圖討好陸鈺讓他為自己解開符咒,可陸鈺卻說這門功法和馭人術(shù)那般也是個半吊子,自己只會下不會解,再練也沒有時間,氣的她一天沒吃飯。
而事實上,她并不知道這不過是陸鈺為了防止她私自逃跑撒的一個謊,且程度嚴(yán)重到即便是陸鈺那樣的人,也害怕謊言揭穿后那難以想象的場面和后果,所以即便是如今她不再逃跑了,陸鈺也不敢說出來。
可也正因為這樣,那怕是她跟著一起去怡紅院,陸鈺也無話可說,在兩人相遇到今日,短短一個月的時間里,她像一個跟屁蟲那樣屁顛屁顛的跟在陸鈺身后,陸鈺的所作所為,她全都知道。
愛上陸鈺還為時過早,可畢竟是同一條船的上,唇亡齒寒,既然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來龍去脈,又怎能沒有想出點力的那份心意呢。
她去張屠夫那里割了些豬肉,因為不敢走太遠(yuǎn),只能在街邊等著那些老農(nóng)挑著擔(dān)子路過時選一些新鮮的青菜。
當(dāng)然,如果可能的話,她并不想只是每日做飯刷碗,或是偶爾替陸鈺洗一下長袍,要不就是看著水中大魚一陣頭腦風(fēng)暴。
她有時很羨慕那些能飛天遁地的人,阮護(hù)衛(wèi)那樣會舞刀弄槍的也好,而不是像自己這般手無縛雞,連個老婆婆也打不過。
只是逞能和意氣用事所帶來的后果她比誰都清楚,這源于她的六位哥哥。
每當(dāng)哥哥們做錯了事,屁股必定會挨父親一頓抽,而此時她總會像個英雄那樣張開雙手擋在中間,或是將父親稱作家法的雞毛撣子藏起來,而每每的結(jié)果都是哥哥們會被揍得更慘,直到后來每次被揍時,都得趴在長椅上看看自家小妹在沒在,沒在才會寧死不屈的大喊一聲。
“父親,xx知錯了,您動手吧!”
不過她真的很想幫忙,只是力不從心罷了,這位出生金貴,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妙齡小女,在面對這偌大的江湖時,心中的那份無力與茫然,似這蕓蕓眾生,眾生皆苦,成了一個永遠(yuǎn)也解不開的結(jié)。
此時正是清晨十分,大街上的人逐漸多了起來,不過她并未等來賣菜的老農(nóng),而是一群騎著駿馬,錦衣打扮的官兵。
御前司的人從跟前呼嘯而過,她下意識的轉(zhuǎn)過身去,假裝擦拭用衣袖將臉面遮起來,然后悄悄的看著城門方向。
官兵在城門前停下,下馬不知在墻上弄些什么,不一會兒便聚集了一幫百姓,指指點點不知道在討論些什么。
好奇心驅(qū)使下,小妹遮遮掩掩的走過去,從那一個個搖晃的腦袋中間看著,就在自己的‘尋人啟事’旁,還貼著一張嶄新的告示。
“陸鈺,薊州東城棺材鋪掌柜,實乃妖人隱匿,光天化日之下劫取法場,罪不可赦!
若是有人提供線索,賜黃金十兩,知情不報,同罪處理!”
在陸鈺粗糙的畫像之下,是御前司那醒目的官印。
這份告示對于整個薊州的百姓來說并不陌生也不難理解,只是告訴人們劫法場的人是畫中之人,而畫中之人名叫陸鈺罷了。
而人們也是很配合。
“這小子我認(rèn)識,怪不得有些道行呢!”
“陸老板啊,他棺材鋪不是失火了嘛?”
“哎,虧他前幾日還治好了我小兒癆病,原來是個妖人!”
在一陣陣口誅筆伐的聲討中,小妹緩緩?fù)肆顺鰜?,瘋狂的向家中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