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個人被強行割了成了一個太監(jiān),雖然表面看上去并沒有什么不同,可對于那個太監(jiān)來說,這件事將成為心里永遠也過不去的坎。
靈魂也是如此。
表面看上去對人并未有多大影響,可只有失去靈魂的人才知道那是多么恥于口舌的一件事。
一個人的靈魂若是不完整,就像是精神上的缺胳膊少腿,對任何一門功法都無法做到徹底領(lǐng)悟,是個永遠的半吊子。
從顧向天能丟下小妹大搖大擺的離開就能知道龍瑤對于自己失去的靈魂是有多么迫切,不過陸鈺并不想就這么便宜了她。
龍瑤現(xiàn)在是四品,如果她找回了自己失去的那一魄,實力會是怎樣的提升還是個未知數(shù),若是在沒搞清楚她的立場之前冒然出手,無異是親手給自己挖了個墳?zāi)埂?p> 阮青河不見好轉(zhuǎn),他全身上下幾乎有上千道薄如蟬翼的口子,且傷口處總是散發(fā)著一股黑色氣息,使之無法自動愈合,陸鈺只得用妖人煉制的丹藥給他續(xù)命。
小妹從傍晚便坐在水潭邊一直待到天黑,陸鈺看著她那瘦小的背影,想了想,走了過去。
小妹抬頭看了他一眼,露出臉上道道淺淺的淚痕。
陸鈺不知道她是在為誰傷心,是為阮青河還是顧向天,不過他認為顧向天會多一點。
如果是自己看到親哥成了那副模樣,估計比她更加難以接受。
“妹妹…”
陸鈺不會安慰別人,那些矯情的話讓他感到惡心,可他此刻真的很想說點什么。
“陸鈺…”
小妹用她那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陸鈺,那些粘在臉上的發(fā)絲讓她看起來尤為憔悴。
“你說?!?p> “我…是不是個…災(zāi)星…只要和我有關(guān)系的人,最后都沒有好下場…”
這句話像是世間最污濁的罵人話語一下就激起了陸鈺心里壓抑的所有火氣,他牙齒緊咬眼眶猩紅,而后又深深吸了口氣強行使自己平靜下來,看著小妹故作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
“怪不得前天隔壁王大爺家母豬難產(chǎn)了呢,我就說..”
他話音未落,就聽見前面噗嗤一聲,而后看見這位御劍長相蘿莉性格的千金大小姐,鼻子上冒起了個大大的泡泡。
陸鈺本能的往后一撤,這動作似乎傷到了小妹的自尊心,一張臉紅的滾燙發(fā)熱又無地自容,像是又要哭出來那般痛苦的忍耐著,各種奇怪的情緒交織在一起讓她頭暈?zāi)垦R曇澳:?p> “我…”
噗嗤!
又一個泡泡從另一鼻孔冒出,小妹近乎失去理智,悲痛欲絕的一把撲到陸鈺懷里大哭起來,順勢也將那些泡泡抹在了陸鈺衣服上。
……
“師姐,這么晚了,可是要去哪?”
寂靜無人的大街上,方向截然相反的兩人再次相遇。
“當(dāng)然是去看我的陸郎了啊?!?p> 龍瑤掩面嬌羞,顧向天卻感到了一絲危機,像是威脅那般嚴聲說道。
“師姐,那小子你把握不住的,勸你別對他動心思?!?p> “哦?師弟你說的動心思是動哪方面的心思呢?”
顧向天直直的看著龍瑤,道。
“各種意義上?!?p> 不多時,龍瑤就站在千機閣的門口,抬起手正欲敲門,突然又停了下來,隨之掌間匯聚一股氣息,用力一掌打在大門之上。
紋絲不動。
甚至連一點聲響都沒來得及發(fā)出,所以的掌壓都被看似普通的大門吸收殆盡。
她會心一笑,隨即猛地拍打大門。
“陸郎,開門啊,是我!”
不一會兒大門緩緩打開,陸鈺見著站在門外的是龍瑤時,又啪的一聲關(guān)上大門。
“ε=(′ο`*)))唉等等!”
一番苦苦哀求,陸鈺終于領(lǐng)著她走了進去,小妹回頭一看,嗖的一下竄起身子縮在房間的角落。
這嫻熟的動作看得陸鈺很不是滋味,龍瑤倒是有些廉不知恥,微微屈身行了個禮。
“小女見過顧姑娘?!?p> 接著又主動走到床邊,看著一動不動面色蒼白的阮青河,坐在床沿上像是悉心照料那般輕輕拿起他的手,那些依附在傷口處的黑氣竟開始慢慢散去,最后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閉眼運氣,屬于四品的強大氣血順著那只手悄無聲息的灌入阮青河的身體,接著遍布全身的細小傷口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最后連一點疤痕都不留。
阮青河眉眼微微顫動,最后竟睜開了眼睛。
他木訥的盯著上方看了好一會兒,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下坐起身子,見著床邊的龍瑤更是詫異萬分。
“大…”
他稍一用力就痛苦的捂著胸口,表面上的傷口雖細可以在短時間內(nèi)快速愈合,可那些斷裂的經(jīng)脈還是十分脆弱,得好生休養(yǎng)。
“大人…你…”
“阮護衛(wèi),感覺可好些了?”
龍瑤溫柔的笑著,并非以往那副蛇蝎模樣,而是真如一個賢惠的妻子那般恬靜美好,這讓阮青河受寵若驚。
陸鈺和小妹見著阮青河醒來,都不約而同的松了口氣。
若是真這樣一命嗚呼了,這人情可就欠大了。
也正因如此,陸鈺對龍瑤的敵意也少了幾分,因為剛才那看似平常的運氣療傷,實則消耗了龍瑤非常大的功力,以至于她此時看起來有些憔悴。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把斷成碎片的經(jīng)脈這么快時間就接好的。
小妹扶起阮青河在桌邊坐下,并未他披上了一件外衣,陸鈺對立而坐自顧喝著茶,龍瑤則一屁股擠在了他身邊,看得小妹長大了嘴巴,只得挨著阮青河坐下。
阮青河難以想象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才會有如今的這幅場景,他并不知道抽取魂魄的事,只能歸結(jié)于陸鈺那變態(tài)的操控能力,就像他套路自己和許知府那樣,沒想到如今又一個統(tǒng)司大人栽了進去。
這臭小子!
而此時的陸鈺有些心慌,龍瑤身上那世間最美好的柔軟此時正搭在他健壯的虎頭肌上,使原本應(yīng)該堅硬的東西此刻竟變得麻木,簡直比小妹的還要舒服,以至于只能用喝茶來掩飾自己內(nèi)心的躁動慌亂。
三十歲的姐姐真是太棒了。
其實他并不是那種見到女人就走不動路的男人,只是如今許知府的雀陰魄還在體內(nèi),實在難頂。
“陸郎,我頭好暈?!?p> 龍瑤嬌柔的順勢倒在了陸鈺肩膀上,而那聲陸郎更是讓阮青河大跌眼鏡,一口茶差點直接噴出來。
小妹則狠狠的捏著杯子盯著二人,如果用的是大力咒那只手,杯子早就碎成渣了。
“暈?zāi)憔蜐L回御前司去,還呆在這兒干嘛?!?p> “我全身發(fā)軟,應(yīng)是走不動了。”
“???你想干嘛?”
“估計今晚得在這兒留一宿了?!?p> “抱歉,我這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再說也沒你睡的地兒!”
“我可以和顧妹妹一起睡。”
壓力這邊給到小妹,三人齊刷刷的看向她,讓她頓時慌了神。
“顧妹妹應(yīng)該不是怕我吃掉你吧?!?p> 小妹本是十分抗拒,可此話一出,她算是徹底失去理智了。
“誰怕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