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讀書人也得講道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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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奕此時的確不好受,賈瑞的那一棍子打的也屬實是狠了,他現(xiàn)在每走一步,后背都在火辣辣的疼。
聽到晴雯的問詢,林奕艱難的扯動了嘴角,開口道:“無妨,你去拿些跌打藥酒來!”
等晴雯拿了藥酒過來,林奕也已經(jīng)趴在床上。
晴雯小心翼翼的將林奕后背的衣服掀開,肉眼可見的便是一片淤青,這觸目驚心的傷痕,讓這小姑娘也嚇得瞬間捂住了嘴。
“公子,是誰下這么狠的手,居然把你打成這樣?”晴雯眼角帶淚,雙手都不知道該放在哪了。
她又不敢碰傷口,又想幫林奕撫摸安慰一下。
林奕擺了擺手,咬著牙,強(qiáng)忍著疼痛說道:“是賈瑞動的手,蓉哥兒和賈薔在一旁看著,我一時間躲閃不及,倒是挨了賈瑞一棍子,橫豎也沒什么大事,你這丫頭哭個什么勁兒?”
晴雯抹了一把眼淚,倔強(qiáng)的嘟著嘴說道:“爺?shù)故菆詮?qiáng),是啊,是沒什么大事,爺?shù)恼麄€后背都淤紫了,還說沒什么大事!難道非要把人打死才叫有事嗎?”
“你這妮子,偏生不盼著點我好!”林奕接過了晴雯遞過來的毛巾,放在了嘴里,嗚嗚的說道:“幫我上點藥!”
當(dāng)藥酒接觸到皮膚的那一剎那,林奕疼的額頭都出汗了,只一瞬間,整個身子便繃緊了。
不知過了多久,晴雯總算停下了手,直到林奕穿上了衣服,這才感覺舒服了許多。
晴雯紅著眼,倔強(qiáng)的看著林奕,開口道:“公子,你可是頂頂?shù)暮萌耍闶谴覀冄诀咂抛佣己皖亹偵?,怎會招惹了那瘟神?!定是他故意找事,想欺?fù)公子!”
“不行,我要去告訴老祖宗,讓她給我們主持個公道!”
“哎哎哎...”見晴雯真的要走,林奕連忙拉住了她。
這一動,扯動著后背的傷勢,疼的林奕又齜牙咧嘴了起來。
“你去找老祖宗干嘛?我前段時間把寶玉氣暈,惹得老祖宗不快,你又不是不知道!”
“別說你一個小丫鬟了,我都不一定能見得到她。更何況,就算是見到了,你要怎么說?”
“那...那便讓公子這樣白白受罪嗎?”晴雯似乎頗為不忿,眼神中也帶著不甘。
林奕笑了笑,說道:“賈瑞之所以來‘對付’我,歸根結(jié)底還是因為他身后那人的挑唆,再加上他也受到了懲罰,我們也沒必要再落井下石了!”
晴雯似乎聽到了重點,似抱怨又似問詢的說道:“挑唆?哪個黑了心的挑唆人來打公子的?!”
聽了這話,林奕幽幽一笑,低聲喃喃道:“我得罪的啊......似乎也沒幾個吧...”
想到這,林奕眼神中泛起一絲狠厲。不管怎么說,鳳辣子,這梁子我們今日算是結(ji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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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王熙鳳臥室。
只見王熙鳳躺在床上,修長豐盈的身子上只蓋了一層半厚的被子,僅僅漏了一角出來。
平兒端著一碗茶水來到了她面前,一臉憂心的說道:“奶奶,今日的事您聽說了嗎?”
“什么事?”王熙鳳接過了茶水,好奇的問了一句。
此時在自己的臥房里,她全無儀態(tài),衣衫半解,接茶的時候不經(jīng)意間便漏出了胸前的一抹雪白。
“府里的丫鬟都在說,據(jù)說瑞大爺把奕哥兒給打了,后背上一整片全部都紫了,晴雯那丫頭哭了一下午,鬧著要去找老祖宗評理呢!”
“什么?!”王熙鳳先是驚訝了一下,而后哈哈大笑了起來,朝著平兒興奮的問道:“那個沒人倫的,當(dāng)真動了手了?”
王熙鳳在床頭撐著雪白的胳膊,白皙紅潤的臉蛋上泛著一抹潮紅,嫵媚無端,自言自語道:
“這個亂了綱的畜生,腦子里面就沒好事,若不是這段時間被他糾纏住了,我早就想找林奕那小子好好算算賬了!”
“敢諷刺我沒讀過書?哼哼,也讓他知道我鳳辣子的手段!”
從稱呼上來說,王熙鳳叫林奕“奕哥兒”或者叫“奕兄弟”都可以,不過她私下里并不掩飾對林奕的不喜,直呼其名。
聽到林奕受傷,可以看出來,王熙鳳此時頗為開心,就連語氣中都帶著些輕快。
平兒猶豫了一瞬,臉上帶著些不忍,開口道:“奕哥兒才十歲,我們這樣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
王熙鳳瞇著丹鳳眼,把那雙誘人的大長腿給收了進(jìn)去,而后瞥了平兒一眼道:“你還把他當(dāng)做孩子?你忘記他是怎么折騰我的了?”
“這些日子里我可是沒少被府里人嘲諷,氣的我都差點要吐血!”
“再說了,我只是跟賈瑞那家伙說,我被林奕這小子給欺負(fù)了,可沒讓那畜生直接跟林奕動手??!”
似乎對自己這手借刀殺人的計策頗為得意,王熙鳳瞇著丹鳳眼,輕笑道:“林奕這小子被打了,不找賈瑞,總不能來找我吧?”
“他不是讀過書嘛?讀書人總得講個道理吧,我可沒說什么,橫豎也怪不到我頭上來!”
“咯咯咯......”一想到林奕現(xiàn)在的慘狀,王熙鳳又開始笑了起來。
大概笑的有些累了,她朝著平兒開口問道:“對了,你知道林奕那邊怎么說嗎?他就沒個什么反應(yīng)嗎?!”
平兒答道:“奶奶,我也不知道聽的消息準(zhǔn)不準(zhǔn),只聽說蓉大爺回去后就發(fā)了很大的火,還打了蓉大奶奶呢!”
“至于瑞大爺...聽說下午打完林奕后生了一場大病,還找人請了郎中來?!?p> “薔哥兒好像回去之后就神神叨叨的,嘴里也不知道嘟囔著什么,府里的丫鬟給他梳洗都被拒絕了,把自己窩在了房間里,倒是頗為稀奇。”
“這些就是今天發(fā)生的事兒嗎?”王熙鳳問了一嘴。
平兒點了點頭,蹙起了眉頭,神色間略帶著些擔(dān)憂,開口勸道:“奶奶何苦跟奕哥兒置氣,您管著府里的一大家子,我們這些人哪個不服氣?”
“奕哥兒確實是個會讀書的,別說奶奶你了,闔府上下除了政老爺,他說任何一個人沒讀過書,誰還敢反駁不是?”
“左右奶奶已經(jīng)得了好,何苦再跟他計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