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心頭血
桑宴辭看到了汲桑眼里有感動,心中卻是想著,既然感動的話,倒是漲漲好感度??!
汲桑彎腰想要將桑宴辭抱起來,桑宴辭忙拒絕:“殿下不可,身子要緊。”
汲桑抿了抿唇,有些執(zhí)拗地看向桑宴辭。
桑宴辭嘆了一口氣:“殿下,你忘了之前答應(yīng)過我的事嗎?”
汲桑不想妥協(xié),桑宴辭眼尖地看著涼七牽著一輛馬車過來。
桑宴辭眼神一亮,好樣的!
“殿下也不用與我爭了,有馬車了?!?p> 涼七知道自家主子的身子不好,自然早早就著人準(zhǔn)備了新的馬車,這下倒是真的用上了。
汲桑扶著桑宴辭上了馬車,自己剛坐上來嘴角又溢出了些血絲。
見桑宴辭沒有注意到這邊,忙用袖口將嘴角的血跡擦去。
汲桑以為桑宴辭沒有發(fā)現(xiàn),可是桑宴辭看得清清楚楚,不禁眉頭一皺。
系統(tǒng)說汲桑這是毒發(fā)的跡象,她之前理順劇情的時候也想過,就算當(dāng)年生產(chǎn)的時候汲桑的母親遭到小人暗害導(dǎo)致汲桑出生身子就差,可是汲桑怎么樣都是個太子,難道還養(yǎng)不好?
就算養(yǎng)不好,也不至于差成這樣。
“系統(tǒng),汲桑是不是從娘胎里出來就帶著毒?”
【系統(tǒng):是?!?p> 桑宴辭眉頭越來越緊,汲桑問道:“嬌嬌可是疼得厲害?”
汲桑突然開口,桑宴辭被問得一愣。
“有點(diǎn)疼……”
桑宴辭還未從自己的思緒中抽出來,聽到汲桑此問,下意識地回答還帶著些撒嬌的意味。
汲桑的心中頓時閃過一抹不知名的感受,讓他有些不舒服。
他伸手將桑宴辭攬進(jìn)懷里:“嬌嬌,你靠著我,或許會好受些?!?p> 桑宴辭沒有拒絕,便聽汲桑又對外喊道:“涼七,走快些!”
話音剛落,馬車的速度就提了上來。
汲桑低頭看向懷里的桑宴辭,開口道:“嬌嬌,以后讓我來照顧你?!?p> 不用想別人了。
桑宴辭驀地一笑:“殿下即將與映嬌成婚,當(dāng)然是由殿下來照顧?!?p> “不過——”
說著,桑宴辭支起身子,看著汲桑的眼睛:“殿下若是再像今日般不顧自己的身子,怕是沒有機(jī)會照顧映嬌?!?p> 汲桑抿抿唇,沉默著伸出手將桑宴辭又按回自己的懷里。
卻是依舊有些不滿,抬起桑宴辭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桑宴辭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眨著眼睛看著他。
汲桑被她這樣看著,腦海中有什么東西像是斷了一般。
神使鬼差地,汲桑低下頭,吻在她紅艷的唇上。
他如此想,便如此做了。
這是他以后的妻子,沒什么不好意思的,他這樣想著。
原本只是輕輕一碰,汲桑卻控制不住自己一般焦急起來,漸漸的失了方寸。
桑宴辭本來有些驚訝,可沒想到汲桑這么上道,她倒是不會拒絕。
一吻畢,桑宴辭笑道:“殿下這是親過多少芳澤,竟是這樣熟練?”
聞言,汲桑一梗,再開口時竟是帶了些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委屈:“沒有……”
桑宴辭一愣,沒想到這個小太子還挺純情。
見她愣神,汲桑只當(dāng)是她被自己親了不愿意,便想起了她心里的蘇晉舟。
汲桑不高興,便開始猛地咳嗽想吸引她的注意力,卻沒想到自己一咳兩咳真的咳出血來了。
“殿下!”
桑宴辭想從他懷中起身,卻又被他抱得更緊了:“你別想他……”
桑宴辭一愣,隨即笑道:“好,不想他?!?p> 如此,桑宴辭便轉(zhuǎn)移了話題:“殿下可知今日的刺客是什么人?”
汲桑點(diǎn)點(diǎn)頭:“是北盛人?!?p> 桑宴辭眉頭一皺,北盛人能出現(xiàn)在富京的街頭刺殺,怕是有人從中幫助。
“怕是蕭家的人首肯的。”
桑宴辭話一出口,汲桑眉頭一挑:“嬌嬌便這樣向著我?”
連“蕭家”都出來了。
她口中的蕭家可不是簡單的世家,這可是大鎮(zhèn)皇家。
“雖然對于要嫁給殿下映嬌并不后悔,但是蕭家給梅家?guī)頌?zāi)難,映嬌可不敢忘?!?p> 汲桑緊緊盯著桑宴辭,終是一笑。
“對了,還未來得及問殿下,了空大師是怎么說的?”
汲桑笑笑:“了空大師說沒有什么大礙,還給了一張方子,我讓涼七收起來了?!?p> 聽到這話,馬車外趕車的涼七卻是吞吞吐吐:“公主,殿下他——”
“涼七!”
被汲桑這么一喝止,涼七便老實(shí)了,桑宴辭看見了倒也沒戳破。
——
回宮之后一連好多天,桑宴辭都沒有出門,也沒有再見汲桑。
實(shí)際上,有系統(tǒng)在手,桑宴辭的腳傷不用養(yǎng)多久。
桑宴辭悄悄找來涼七,問問到底了空大師是怎么說的。
看著站在眼前欲言又止的涼七,桑宴辭噗嗤一笑:“涼七侍衛(wèi)這是怎么了?”
涼七拱了拱手道:“殿下吩咐過,不能告訴公主了空大師開的方子,但是不說,卑職又覺得……”
桑宴辭點(diǎn)點(diǎn)頭表示明白:“你說就是,我不會告訴殿下的?!?p> 咬了咬牙,涼七終是道:“了空大師的醫(yī)術(shù)自是了得,就是藥材不好尋?!?p> “不好尋?什么藥材不好尋?”
涼七撓了撓頭:“其實(shí)大部分的藥材都好找,只是那一味藥引實(shí)在不好弄?!?p> “是什么?”
“說是要相熟女子的心頭血?!?p> 桑宴辭一愣,這是什么狗血設(shè)定?
原劇情里有這個方子嗎?
桑宴辭的沉默涼七看在眼里,見她不說話,涼七也有些難過。
其實(shí)他也知道,就算不愿意給也是人之常情。
可是,他總是抱著一線希望的。
與殿下相熟的女子,除了眼前這位,根本就沒有。
桑宴辭只不過是被這個狗血的方子給弄懵了而已,倒是沒有什么愿不愿意的。
反正有系統(tǒng)在,可以屏蔽她的痛覺。
不過說起來,從萬佛寺回來之后的這些天,汲桑的好感度都沒有變化,這說不定是個契機(jī)。
桑宴辭抬頭就見涼七臉上帶著失望便明白了涼七的想法。
“阿圓,隨我來?!?p> 說著,桑宴辭起身,走到?jīng)銎呱磉叺臅r候停了停:“請涼七侍衛(wèi)稍待。”
“卑職明白?!?p> 桑宴辭走進(jìn)偏殿,讓阿圓取了一把匕首和一只碗來。
阿圓看著桑宴辭,皺眉道:“姑娘難道是想為了那北盛的太子殿下取心頭血嗎?”
桑宴辭笑道:“正是如此?!?p> “姑娘!”
桑宴辭嘆了一口氣:“你別擔(dān)心,沒事的?!?p> “乖,你先出去。”
阿圓還想說什么,可看見桑宴辭嚴(yán)肅的表情便只能不情不愿地走了出去,出去之后還狠狠地剜了涼七一眼。
涼七愣了愣,看阿圓紅紅的眼眶,突然有個想法在他心中冒出來。
桑宴辭讓系統(tǒng)幫忙屏蔽痛覺之后便真的在自己的心口處劃了一刀,并不深但足夠出血了。
雖然她感覺不到疼,但桑宴辭的臉色肉眼可見地白了起來。
她用系統(tǒng)給的藥給自己包扎好之后,才端著碗出去,遞給涼七。
涼七接過碗,再看看臉色慘白的桑宴辭還有什么不懂的。
咬了咬唇,涼七對自己剛才那番想法有些不恥:“公主大義,涼七佩服?!?p> 如果什么人的心頭血都可以的話,他涼七自是毫不猶豫,就算是把他的血放干都無妨。
可桑宴辭一個嬌滴滴的貴族女子,與他們家殿下的情誼也不見得有多深厚,可是她卻能真的取了自己的心口血。
許是失血有點(diǎn)多了,桑宴辭有些頭暈,不禁踉蹌了一下。
阿圓忙上前扶住,沖著涼七喊道:“你滿意了吧!”
“多嘴!”
桑宴辭這話語氣不好,但因?yàn)闆]有力氣著實(shí)沒有什么威懾力。
撐著身子對涼七道:“涼七侍衛(wèi),任誰都不愿意把這東西喝下去,你千萬不要告訴殿下?!?p> “若是殿下知道了,便是不會想喝的?!?p> 涼七猛地抬頭,他還以為眼前這位公主會恨不得讓殿下記得她的好,可她竟然不讓殿下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