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療傷
桑宴辭被他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倒也不怕,只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督主!您怎會在此?”
臨清畔眼神一凜,認識他?
那就更留不得了。
桑宴辭見他目露殺意,還不待她有所反應,一把劍猛地戳下來。
桑宴辭一驚,直接撲在臨清畔的身上,在那把劍又戳下來之前,桑宴辭抱住他帶著他往旁邊一滾。
“這邊沒有活口了,走!”
剛才那些人應該是來探查這里有沒有活口來著,大概率是臨清畔的仇家。
那些人一走,不待桑宴辭松口氣,就想到還有個大麻煩等著她。
更要命的是,臨清畔的衣服褲子被劃破了,臨清畔假太監(jiān)的身份就這么大剌剌地展露在她眼前。
這不是,讓她上趕著送死嗎?
這會兒臨清畔因為重傷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發(fā)現了,可這是早晚的事。
桑宴辭欲哭無淚,卻發(fā)現臨清畔的腹部還在往外流著血,這人是鐵做的嗎?
留這么多血還非得拿眼神嚇唬人。
桑宴辭吐槽歸吐槽,眼前都是死人,她只好從自己的衣擺上撕下來一塊,包住臨清畔的傷口。
“督主,條件有限,只能委屈您用奴婢的衣擺了?!?p> 臨清畔沒有言語,卻依舊皺著眉看著她。
過了許久,桑宴辭聽見有人在喊“九千歲”“督主”之類的字眼,看來是臨清畔的手下來尋了。
那些人的聲音越來越近,桑宴辭也越來越緊張。
來尋臨清畔的都是些大內侍衛(wèi),個頂個的厲害,他們都是為皇帝賣命,現在聽命于臨清畔,也是皇帝給臨清畔的權力。
總之,不管臨清畔在不在意,她在,她就得維護臨清畔的身份。
其中一個侍衛(wèi)在死人坑發(fā)現了他們,雙眼一亮:“督主!兄弟們,督主在這!”
桑宴辭猛地又抱住臨清畔,把關鍵的地方擋了個嚴實。
臨清畔疑惑又帶著些厭惡,他的人已經出現了,這女子怎的還不放開他?
誰知桑宴辭不光沒有放開他的打算,卻還抱得更緊了些。
臨清畔:“……”
“督主饒奴婢冒犯之罪,不能讓別人發(fā)現您的身份?!?p> 臨清畔猛地皺眉,眼前這女子果然發(fā)現了他的身份!
眾侍衛(wèi)圍上來,看見眼前這情況都是一愣。
見緊緊抱著臨清畔的女子一動不動,眾侍衛(wèi)只當是一具尸體。
所以,桑宴辭看過去的時候,剛才那個發(fā)現他們的侍衛(wèi)下意識地后退一步。
然后就發(fā)現,他好像是認識眼前這個女子的。
“扶姣姑娘?”
桑宴辭暗道不妙,這人認識她。
臨清畔皺眉,這女子他猜測是宮里的,只是他怎么完全沒有印象?
臨清畔看著一臉血污完全看不出來模樣的臉,不知道眼前這人是怎么認出來的。
就在桑宴辭不知道該不該說話的時候,臨清畔適時開口:“行了,你們不用管本督,本督去魁山待幾日。一隊回去復命,陛下那里就說本督需要好好靜養(yǎng)。二隊趕緊去追,那些人應該還未走遠。”
眾侍衛(wèi)忙稱是,又聽臨清畔道:“注意太子殿下病情,若是現在的藥沒有效果,就去大鎮(zhèn)尋了空大師。”
桑宴辭一怔,臨清畔是北盛人,他口中的太子是汲桑吧?
他生病了?
“至于此女子——”
聽到有關自己的話,桑宴辭回過神來,只見臨清畔頓了頓,又道:“隨本督一并前往魁山,不得聲張?!?p> 臨清畔素來說一不二,既然他說了,眾侍衛(wèi)自然都會聽從,還真的就把他們留在死人坑里離開了。
桑宴辭心中不滿,這時候逞什么能!
只靠他們倆怎么上去?
盯著臨清畔探視的目光桑宴辭咬咬唇,將身邊一個看起來死了沒多久的尸體上的衣服扯下來,遞給臨清畔。
“督主,您換上衣服吧,千萬不能讓其他人發(fā)現您……您……”
桑宴辭不知道怎么說,抬眼就見臨清畔越發(fā)復雜的眼神落在自己的身上,沒有動作也沒有拒絕。
她懂了,臨清畔從始至終都是想殺她的,但是他沒有力氣。
良久,臨清畔緩緩開口:“你幫本督換。”
“系統(tǒng),我能不成趁這會兒他沒力氣我跑了呀?”
【系統(tǒng):……】
跑是不可能跑的,既然臨清畔都這么說了,桑宴辭也愿意為他效勞。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幫臨清畔換好衣服之后,本以為桑宴辭的任務便完成了,臨清畔又開口:“你蹲在那,讓本督踩著你上去?!?p> 桑宴辭:“……”去你大爺!
臨清畔不知道為什么本來一臉恭順的女子突然變了臉色,一言不發(fā)地起身。
待她使勁把幾具尸體摞在一起的時候,臨清畔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見她一臉高興,回頭等著表揚的樣子,臨清畔難得沒有生出厭惡來。
【系統(tǒng):叮!攻略人物臨清畔好感度:0.5】
桑宴辭:“……他真摳?!?p> 無奈眼下只有他們兩個人,桑宴辭扶著臨清畔,在他的指揮下,臨清畔魁山腳下的住所倒是好找。
只是一個傷員加一個看起來就不怎么健康的女孩子,愣是把一個時辰的路程走了半日。
臨清畔在魁山腳下的住所很簡單,就是幾間竹屋,院子是籬笆簡單圍起來的,挺大的。
院子里種滿了各種各樣的花,花團錦簇的,倒是好看極了。
桑宴辭看了看,好像還聽到了溪水聲,順著聲音看過去,只見一條小溪圍繞著竹屋。
看到小溪旁竟?jié)M是木槿花,還有好幾種眼色。
汲桑喜歡木槿花她知道是因為他母親,那眼前這位又是為什么?
沒有多想,桑宴辭扶著臨清畔進屋,他歪在榻上,桑宴辭上前幫他整理了一番,便聽他道:“柜子右側第三個匣子?!?p> 桑宴辭聽他的話上前找到他說的匣子,發(fā)現里面全是傷藥。
桑宴辭索性直接將匣子取下帶過來,臨清畔就要起身,被桑宴辭按住。
臨清畔殺意頓顯,桑宴辭無奈嘆了口氣:“督主,還是奴婢來吧?!?p> 臨清畔眼神一閃,怔愣間就見桑宴辭熟練地給他處理傷口。
她的手勁很輕,跟那些大老爺們不一樣,就是跟他也不一樣。
若是她覺得自己下手重了,還會輕輕吹一吹。
臨清畔突然覺得自己的傷口有些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