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劍氣指》,楊牢再三閱讀,十?dāng)?shù)遍之后,終于入了門,技藝中出現(xiàn)了劍氣指的名字。
將鎮(zhèn)山拳的經(jīng)驗值全部洗去,加在劍氣指之上,立即,楊牢的劍氣指就達到了536/1(出神入化)的水平。
種種明悟涌上心頭,他在一瞬間,就已經(jīng)完全掌握了這門功法。
同時,連真氣外放的方法也一并掌握了。
“啵!”
他隨意一指,真氣從手指穴竅之中噴出,如同一道呼吸,將他手中的典籍吹得紙張翻動。
“這就是真氣外放的感覺嗎?原來要這樣才能將真氣從穴竅之中噴發(fā)出去?!?p> 雖然劍氣指并不是一本教人真氣外放的功法,但就像是一本字典里包含了許多生僻字一樣,楊牢直接掌握了整本字典,那個生僻字當(dāng)然也就被他學(xué)會了。
即使那個生僻字單獨拎出來如何如何的復(fù)雜。
在楊牢眼里,卻也都和其它技藝沒有任何區(qū)別。
用真氣外放,可以將原本的招式變得更強,原本只是凝集真氣在手上轟擊,現(xiàn)在則是可以一拳擊出的同時讓真氣也一并炸開了,威力不能同日而語。
并攏雙指,楊牢按照劍氣指的招式聚集真氣在手上,而后輕輕一指點出。
一道無形之氣凝聚成一抹銳利無匹的鋒芒,豁然離體,宛若離弦之箭般激射而出,斜斜的沒入了八九米之外堅硬的石磚之中,有如刀切豆腐,輕而易舉的便將三四塊腦袋寬度的方磚給割開。
斬在人的身上,便是擦著就傷,挨著就死。
刀劍的鋒芒尚且需要磨才能傷人,而楊牢出神入化境界的劍氣指,卻可以無限鋒利。
更重要的是,讓人防不勝防。
“能夠輕輕一擊便割開這么多方磚,甚至還沒到極限,這一道劍氣,只怕我那拇指厚的精鐵護腕疊在一起,也不可能擋得住?!?p> 楊牢看著劍氣指的威力,暗自思忖。
就是……要想將體內(nèi)的無形之氣壓縮到這等程度噴發(fā)出去,消耗的真氣太多了,楊牢方才那一下,就用掉了快兩百的真氣。
自己一次只能使用十幾次劍氣指。
甩了兩下手指,真氣噴薄出去的一瞬間,真的很舒服,他這幾日的真氣本來似乎達到了極限,難以再繼續(xù)增長了,脹得人生疼,但是劍氣指真氣外放的法門,好像還能用來拓展穴竅。
將之逐漸改造成越來越適合真氣外放的形態(tài)。
那樣的話,自己的真氣容量不說翻個數(shù)十倍,幾倍應(yīng)該還是有的。
“不知道怎樣才能達到一流高手的境界?”
他有些好奇一流高手的實力,自己現(xiàn)在似乎已經(jīng)不能算一般的二流高手了,但是又好像沒有到那種質(zhì)變的程度。
不過現(xiàn)在,這一門功法倒是足夠他的使用了。
放下劍氣指,在藏書樓等待了一會兒,蘇安才滿臉都是疲倦的走了過來,身邊還跟著一個龍行虎步、目有精光的中年漢子,看起來也是武者。
他不好意思的道:“抱歉,楊小友,被公事耽擱了一會兒,挑完了嗎?這位是咱們青州城的折沖府都尉,鐘觸黃鐘都尉,和我一樣也是二流高手,你可以叫一聲前輩?!?p> 折沖府,就相當(dāng)于青州城的軍部,與蘇安的三班六房一個主外一個主內(nèi),不過一般情況下都是比三班六房高上一級的,都尉在折沖府內(nèi)就相當(dāng)于蘇安的這個三班六房典史地位了。
鐘都尉能有二流高手的實力,很正常。要是青州城的軍部都沒有二流高手,全靠一個三班六房典史撐著,只怕青州城早就已經(jīng)被大河幫青竹幫掌控。
楊牢看了一眼鐘都尉,只見他頭顱微微仰著,板著個臉,一幅高高在上的樣子,也沒多說什么,面帶微笑道:“鐘前輩好。”
鐘都尉卻沒有接話,只是審視著楊牢,盯了幾許后,才微笑著的道:“太年輕了一點,不過既然你說他有實力,我也信你的眼光一次,小子,可要好好加油啊,三班六房客卿不是一般人能擔(dān)任的?!?p> 楊牢沒有解釋什么,順著他道:“我會努力的。”
蘇安繼續(xù)道:“要是還沒選好的話再看一會兒也沒有關(guān)系,鐘都尉可是精通藏書樓里面大部分功法,你要是猶豫不決,可以請鐘都尉給你解答一二?!?p> “不用了,我已經(jīng)選好功法。”
楊牢淡笑道。
“既然如此,楊小友,你就先走吧,我和鐘都尉還有其他事要做,還要在衙門這里停留一段時間?!?p> 蘇安和鐘都尉看起來的確有事要做的樣子,也無暇顧及楊牢,楊牢說了告辭,便離開了藏書樓。
來到東街之上。
楊牢走在街頭。
“嗯?有賣首飾的,這木工挺漂亮啊。”
他忽地看到一個賣木雕首飾的攤位,好奇的湊了上去。
“小少爺,給自家娘子買首飾嗎?我老王的木雕首飾可是一絕,你看看這槽線,看看這桐油,是不是好看得不得了?”
攤主是一個憨厚老實的男人,穿著一身破衣服,臉也很消瘦,但還是大聲的招呼著楊牢。
“的確不錯,這只簪子多少錢?”
楊牢相中了一只雕著小蝴蝶的木簪子,將其取了下來。簪子很細(xì)小,正好和紀(jì)涅搭配。
“啊哈哈……也不貴,就,就五十文……您要是覺得不夠便宜四十文也行?!?p> 攤主一說到價格,語氣就軟了下來,眼巴巴的望著楊牢,生怕他因為價格被嚇跑。
“給你,我買了。”
楊牢拿出一錠銀子,拋入攤主手中,將木簪子收入懷里。攤主意外的看著手里白花花的銀子,一時之間都沒反應(yīng)過來。
“這,這么多錢,一只木簪子可不劃算啊,客人?客人?”
攤主有些手足無措,片刻之后才反應(yīng)過來,想要去追楊牢,但是楊牢卻已經(jīng)跑得無影無蹤了。
握著這只雕有小蝴蝶的木簪子,楊牢知道紀(jì)涅其實是喜歡這些東西的,只不過因為一直跟在自己身邊,都沒有打扮過了。
她的那只金鐲子,現(xiàn)在都還在自己手上,不肯拿回來。
女孩子家家就是要打扮一下才漂亮,楊牢也不希望紀(jì)涅因為自己就壓抑自己的喜好。
突然,楊牢敏銳的感應(yīng)到了什么,抬頭望去,只見街道疏疏落落的人群當(dāng)中,有幾個看似無意,卻在慢慢向自己靠近的人影。
一只手遮遮掩掩的,像是在遮住什么東西。
“都是武者,沖著我來的?難道就是薛香主的人?”
楊牢并沒有將眼前的這些人放在心上,他們甚至連三流高手都算不上,僅僅是不入流的武者罷了,根本沒有能力對自己產(chǎn)生威脅。
不過,既然背后的人想要對付自己,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好不容易有一次機會,為什么不將計就計呢?
楊牢不動聲色的改變了原本的路徑,逐漸往偏僻的地方走去。
隨著人煙漸漸稀少,身后的那幾個人影果然還如尾巴一樣遠遠的跟著,楊牢走到一條小巷子前,默不作聲的走了進去。
那幾道人影也紛紛走進巷子,這是條死胡同,楊牢走到這里就無路可走了。
“嘿嘿……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
為首的一個武者獰笑兩聲正要說話,楊牢隨手撿了一塊石子,激射而出,直接將他的腦袋打開了花,仰天倒在地上。
見到此景,剩下幾人都是臉色大變,像是根本沒想到楊牢會有如此實力,紛紛扭頭就要走。
但是楊牢引他們來這里就是為了讓其沒有機會逃走,抓起一把石頭就當(dāng)作飛蝗石射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輕而易舉的被楊牢擊倒在地。
“說,是誰讓你們來的?”
楊牢一開始還懷疑是不是大河幫找到了自己的線索,這些人是什么隱藏實力的高手,但是事實很顯然,都只是一群菜雞罷了。
他踢了踢倒在地上的幾個武者,打算盤問一二。
“是,是青竹幫的人叫我們來的!他們叫我們殺一個不入流高手,要是早知道您這么強,我們哪敢動手啊!大爺,大爺別殺我們!”
一個武者想都沒想就把自己的買主給透露了出來,向楊牢哀求道。
“青竹幫?我什么時候跟青竹幫扯上關(guān)系了?”
楊牢實在不記得自己招惹過青竹幫,正要再詢問什么,他突然注意到了其中一人袖子里的東西。
“這個是……”
袖口敞開,只見下面的是一個竹筒一樣的東西。
“這是青竹幫給我們提供的暗器,您知道的,青竹幫就擅長制造暗器這玩意!”
被楊牢注視的忙不迭向楊牢解釋道。
楊牢心里一驚,心中產(chǎn)生了一陣危機感,幾乎是本能般就使出了踏星。
就在那個武者話音剛落之時,那人袖子里的暗器猛地炸開,數(shù)以千計的飛針密密麻麻刺向四周,每一根上都泛著幽綠色,顯然是淬過劇毒。
一瞬間,周遭三四米之內(nèi)的全部空間都被釘上了這種毒針。
幾個剛剛還在動彈的武者更是被扎得如同刺猬一樣,瞬間就沒了性命。
要是楊牢方才依然站在那里,只怕結(jié)果不會好多少。
他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
“青竹幫!誰要對我下手?”
楊牢還在思索,就看到巷子口一個穿著不凡的中年人走了出來,身邊還有數(shù)個實力不俗的三流高手。
“沒想到,居然讓你逃過了一劫,你的輕功練得很不錯啊。”
王長老冷冰冰的盯著楊牢,徐徐說道。
“我跟你有仇嗎?”
楊牢見只是幾個三流高手,松了口氣,抱胸問道。
“沒仇,但是卻有人跟你有仇,這就是你的原罪。”
王長老自認(rèn)為楊牢已經(jīng)無路可走了,自己就是甕中捉鱉的漁人,穩(wěn)坐釣魚臺,不慌不忙的說道。
“所以,為了我好交差,還是麻煩你死一下吧?!?p> 他話音剛落,那幾個三流高手猛地沖了出去,各施展功法,氣勢磅礴恢宏,大有生吞楊牢的意思。
楊牢看都沒有看上一眼,勝若閑庭信步一般走出,似乎沒有任何防備,但每一個三流高手到他面前時,都會被輕描淡寫的躲開攻擊,而后樸實無華的一拳印在胸口。
幾道破空之聲響起,那幾個三流高手一個個紛紛以來時更快的速度倒飛出去,胸口塌陷,口吐鮮血,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什么?這么能打?”
王長老被嚇了一跳,同樣是三流高手,為什么楊牢如此能打?
也就在這時,一道尖銳刺耳的老者聲音響起。
“嘿嘿,沒想到有一天,我竟然能看到幾個三流高手暗殺二流高手,稀奇稀奇?!?p> 一個身材矮短的小老頭出現(xiàn)在了巷子的盡頭。
楊牢還沒有眼前這個青竹幫的來意,但當(dāng)他看到最后出現(xiàn)的老者時,一種相似的感覺傳來了。
他也是二流高手。
采香教的那個薛長老!
楊牢幾乎立刻就冒出了這個名字。
老者,也就是薛香主,笑瞇瞇的看著楊牢,道:“沒想到居然真的有如此年輕的二流高手,即使是我,都也是第一次見到,一想到如此天賦的少年天才就要隕落我手,不知為何,竟有種負(fù)罪感。”
王長老看到這一幕,眼睛都差點沒瞪出來,按照老者的說法,楊牢是二流高手?
不是說好了比較能打的三流高手嗎?顧顏蘇提供虛假情報!
楊牢也看向了薛香主:“你也要殺我?”
“當(dāng)然,誰叫你是二流高手,而且還是如此年輕的二流高手,我判定你會對我們采香教的大業(yè)產(chǎn)生阻礙,所以必須殺了你?!?p> 薛香主雙手緩緩探出,一道淡淡的真氣凝聚在手中,雖然不能如劍氣指一樣將真氣凝罡射出十幾米遠,但也近似真氣外放了。
自己是浸淫在二流高手境界里面二十多年的老強者,甚至已經(jīng)觸摸到了真氣外放的門檻,對付楊牢一個十六七歲的二流高手,薛香主不認(rèn)為自己會有翻車的可能性。
頂多就是難纏一些,還有防止他用輕功逃走而已。
“采香教……沒想到還真是陰魂不散,僅僅是因為我有實力,就決定殺了我?”
即使知道采香教可能對自己動手,但楊牢得知理由如此簡單,如此理所當(dāng)然,還是不禁被氣笑了。
看著向他走來的薛香主,手中立即一道劍氣凝聚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