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說的移動車子,朝著相反的方向跟在丈夫的車后面。但夢揚還不想把換擋桿放入【P】后熄火。
在雨中寂靜的國道上,傳來惡魔尖叫般的急剎車聲。
一直追過來的車突然出現(xiàn)了,附近停著一輛開著旋轉(zhuǎn)燈的警車,榮軒這才明白了一切。黑色轎車倒回去,沒有逃跑,和夢揚從同一個出入口緩緩駛?cè)胪\噲觥?p> “夢揚,是那輛車吧,就是那個金發(fā)的人?!?p> “是的……小心點?!?p> 幸好榮軒的車減速了,沒有突然沖過來。車子停在離停車場稍遠的地方,引擎聲嗡嗡作響,像是在警戒,也像是在威脅。只有一側(cè)的車頭燈閃閃發(fā)光,巨大的撞擊痕跡和無數(shù)的擦痕,給人一種詛咒般的印象。好不容易看清的這輛車,就是襲擊常盛,撞死楊康,放火焚燒“SEVEN”,讓夢揚的車連續(xù)燒了好幾個小時的真實身份。
在兩輛警車的車燈照射下,司機的臉也看得很清楚。一頭獅子般長長的金發(fā),一雙瞪人般的大眼睛。留著小胡子和絡(luò)腮胡的臉讓人一眼就聯(lián)想到危險人物。從黑襯衫里露出的右臂上有藍黑色紋身,戴著金色手表。時隔多年再次直視前夫,果然是一副再也不想見到的樣子。
一名中年警察走出警車,警惕地對著黑色轎車大喊著什么。但前夫還是一臉壞笑,從窗戶伸出粗壯的右臂,豎起中指。然后把左手握著的東西放到嘴邊,吐出白氣。是電子煙嗎?但是夢揚的知識否定了這一點。她知道也有把浸在興奮劑液體里的香煙加熱吸食的方法。
夢揚一邊看著后視鏡里的兩人,一邊打開駕駛席一側(cè)的車窗。山上的風雨吹進車內(nèi),比想象中還要冷。
“怎么回事!滾開!我殺了你!”
榮軒的怒吼夾雜在刺耳的引擎聲中,夢揚不由得渾身一震。被的罵聲、拳頭打臉、踹肚子的恐懼又復蘇了。她意識到,以為早已丟棄的記憶,還殘留在耳朵和身體里。但也為自己的這種無情無義而生氣。
“已經(jīng)夠了吧!不要再追了!”
丈夫泰輝的聲音很大。雨中,在前燈的照射下,寬闊的背影閃閃發(fā)光。
“出來吧!別再干這種無聊的事了!下車我們談?wù)劙?”
“你是誰啊!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我是夢揚的丈夫。我有責任保護她!”
“丈夫?開什么玩笑!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是她的前夫吧?是兒子的父親吧?”
“知道就好,把夢揚給我!把小鬼也帶來!你們倆一起在這里下跪!”
“胡說八道……”
夢揚咬緊牙關(guān)小聲說。當恐懼平靜下來后,他孩子氣的粗口讓夢揚目瞪口呆、憤怒,不知為何甚至感到羞恥。還害怕這樣的男人嗎?
只能親自去找他談了。可怕的黑色轎車停了下來,司機變成了單純?nèi)涡缘淖锓?,噩夢變成了悲慘過去的翻版。已經(jīng)沒有必要再交往了。無論發(fā)生什么事,丈夫和警察都會保護夢揚?,F(xiàn)在正是與過去訣別的時候。
“夢揚。”
這時,旁邊的王崎叫了他的名字。
心中下定決心,回頭一看,右胸下抵著一把利刃。
“千萬別下車,你就這樣待著吧?!?p> “你……”
夢揚垂著眼睛,穩(wěn)住了身體。原本懷疑他身上可能藏有殺害田野的兇器,沒想到兇器竟然如此之大,嚇得她嚇得渾身發(fā)抖。刀刃長近15厘米,尖頭銳利。王崎說是削蘋果皮的刀,其實幾乎可以稱為短劍。
“和以前相比,我的身體和頭腦都遲鈍了很多。不過,夢揚,我可以先把它插進你肋骨的縫隙里。你還不能下車。握緊方向盤,確認腳的位置,以便隨時可以發(fā)動車子?!?p> “明明說了不會殺我的?!?p> “我不會殺你的,我只是為了讓你聽我的話?!?p> 王崎搖著頭,用懇求的眼神看著夢揚。但是雙手緊握的小刀紋絲不動,停留在輕易就能貫穿夢揚心臟的位置。夢揚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不想殺她,會不會在她后退之前就殺了她。夢揚只知道,他是個殺了30多個女人的怪物。
“再逃有什么用?就算現(xiàn)在讓我開車逃離警察,之后也會被抓的。你的陰謀也已經(jīng)結(jié)束了。為什么你不能理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