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玥覺得有些疲乏不堪,精神似乎困倦到了極處,一回到屋子,就解了衣裳躺床上休息,不一會兒就昏昏沉沉睡著了。
睡夢中,有兩個小孩的身影一直在她的眼前晃動,他們包圍著她,其中一個小孩啼哭著問她:“額娘,這里好可怕,你為什么不要孩兒了?你快帶孩兒走好不好?!闭f完,他們似乎就要離開了。
婉玥看不清他們的面目,她也不知道他們要去什么地方。她看見他們在黑暗中摸索,隨后前方出現(xiàn)一絲光亮,緊接著周圍到處是火,那兩個小孩朝婉玥嘶聲大叫:“救命!”
胤祺看著睡在床榻上的婉玥發(fā)呆,她似乎睡得很不安穩(wěn),呼吸有些急促,臉上的神色又像是欲哭不能,額頭上的幾縷發(fā)絲被冷汗浸濕貼在她光潔的面頰上。
她的兩只手緊緊抓住錦被,死命的拽著,口中直喊道:“額娘不會不要你們的,別怕......”
夢中那兩個小孩的話意猶未盡,婉玥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劃過自己的臉頰,耳邊還有一聲很輕的嘆息聲,輕微得像被遏制的情感在偷偷呼吸。婉玥立刻被嚇得驚醒,睜開雙眼,她定了定神,好在剛才只是做了個夢,但眼前所見讓她有些驚詫。
房中已經(jīng)點(diǎn)了燭火,星星和月亮都躲藏著,只有微風(fēng)吹過窗戶發(fā)出一點(diǎn)點(diǎn)聲響,屋內(nèi)的燭光被風(fēng)吹得有些微微搖動,王嬤嬤和玉芷都不在房內(nèi),在她旁邊的竟然是胤祺!婉玥沒想到胤祺會出現(xiàn)在她的房中。
見是胤祺,婉玥的神經(jīng)稍稍松懈,她撐起一只手立在床沿,撐住自己的身子,將頭偏向一側(cè),攏了攏自己散亂的頭發(fā)后準(zhǔn)備起身行禮。
胤祺坐在婉玥的床邊,猜想她是做噩夢了,也并未在意婉玥口中說出的話。但他沒料到婉玥會突然醒來,原本輕撫婉玥面頰的手僵硬在半空。見婉玥起身,他立刻將那只僵在半空的手壓了下去,“你的樣子似乎有些不舒服,是不是做噩夢了?行禮暫且免了吧?!?p> 他的眼里是可見的溫柔與憐惜,他的眼睛讓婉玥莫名的想起記憶中的‘他’。婉玥臉上瞬時帶著些茫然,胤祺的手還搭在她的手背上。
婉玥下意識的搖了搖頭,將手抽了回來,偏過頭,躲過胤祺那張俊秀的臉,嘴唇此刻有些口干舌燥,茶水放在那張花梨木桌上,距離床榻的位置有些距離,她咽了咽喉嚨,霍然起身,走到花梨木桌前喝茶水。
就在這時候,胤祺的眼睛微微瞇起,不咸不淡的說道:“聽說你今日睡得久,你這一覺愣是睡到了現(xiàn)在,這會兒已經(jīng)一更了?!?p> 婉玥端著茶杯的手微微一愣,他這是什么意思?他該不會是想......今夜宿在她房中吧!
想到這,婉玥手中的茶杯晃了一下,面露尷尬,不好意思的回道:“貝勒爺,妾身只是因昨日的婚事有些勞累,所以今日便有些貪睡?!?p> 一聽這話,胤祺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聲音跟著響起:“側(cè)福晉,算了......還是叫你婉玥吧,本貝勒今夜便在你房中歇息了,也讓你少些勞累。”
胤祺一邊說著,一邊往婉玥的身邊走來,眼睛上上下下將婉玥瞧了個遍,眼睛里是絲毫也不掩飾的喜悅。
婉玥望著胤祺,綻放出一個淡淡的笑容,心里卻是非常的不安。她實(shí)在不想這個時候承寵,好不容易重生了,她可不想走老路,待有能力解決歹毒之人再承寵也不遲。
婉玥略一猶豫,腦袋卻和她的心思做出了相反的動作,腦瓜子兒點(diǎn)了點(diǎn)頭,清亮的眼睛看向胤祺:“貝勒爺,我.....”
胤祺靜靜地看著婉玥,一雙黑眸打量著她,婉玥目光微垂,眉目間并不讓人覺得艷美絕俗,但燭光卻映得她面色如花似玉,隱隱似有轉(zhuǎn)盼流光,他猛地伸出手將婉玥攬到他懷里。
婉玥被動地靠在他胸|前,他順道收緊了手臂,隨即另一只手繞過她的后背,緩緩低下頭,將嘴唇送到了婉玥的唇上。
真是毫無預(yù)警的,婉玥被親的手腳發(fā)軟,只能全身心依偎在胤祺的懷里,抬起雙手摟著胤祺的頸項(xiàng)。他們上一次擁吻,她都記不清是什么時候了,太過久遠(yuǎn)。
胤祺似乎把全身的力量都全加到他的唇上,發(fā)狠似的吻著婉玥。她的唇很香軟,有那么一瞬,他甚至想那樣將她吻入骨血,讓兩人化為一體。
婉玥被吻得臉頰面紅發(fā)燙,兩人口中交纏,分不清到底誰占了上風(fēng)。就在親吻的氣息變慢,婉玥嘴上嚶嚶之聲減緩,她快喘息不過來時,她才抬手抵擋胤祺這猝不及防的一吻。
胤祺也克制的停了停,控制著內(nèi)心的燥熱,他的嘴巴一張一合的,視線停留在婉玥白皙的脖頸上,努力找回呼吸,找回思緒。
婉玥在這種情況下想要裝出害羞的樣子來,讓她這個前世經(jīng)歷過床笫之歡的女子不覺啞然,她故意扭捏了下,扭捏過后干脆枕在胤祺胸口,這樣便不必看他如狼似虎的表情。
兩人貼的很近,胤祺皺起眉頭,喉結(jié)不自覺的上下滾動,他的目光有些渙散,抬手抹了抹婉玥的唇|瓣,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火瞬時燒到他的心里。
他摟緊了婉玥的腰,將腦袋貼在婉玥頸邊,閉著眼,呼吸加快,一路從婉玥的頸項(xiàng)、耳后、面頰、鼻尖,一直吻到婉玥的嘴角。
兩個人溫柔繾綣著,胤祺忽低喃的喊著婉玥的名字。
婉玥迷迷糊糊的應(yīng)了一聲。
直到兩人漸漸平息了嬌喘,互相就這樣抱著,只聽得到心跳聲。
婉玥慢慢垂下頭,掩飾著眼底的情緒。
胤祺低頭看著婉玥,按常理來說本該纏|綿悱惻的進(jìn)展,卻一點(diǎn)兒也沒按照他的預(yù)想進(jìn)行?她沒有嫡福晉昨晚表現(xiàn)出的慌亂嬌羞,也沒有捂著臉大肆嬌嗔,也不像嫡福晉一副豐肌弱骨的樣子......婉玥像是個老手一樣,比他還鎮(zhèn)定。
屋內(nèi)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婉玥知道,現(xiàn)在不是讓貝勒爺垂憐的時機(jī),她前世那樣安分守己,也不過是落得個兒子早夭的命運(yùn),還不如暫時將恩寵放在以后。
她心里一顫,忙向胤祺要求道:“妾身承蒙貝勒爺喜愛,喜不自勝,但妾身能不能晚幾年再懷孕?”
說完,婉玥朝胤祺抬眼一看,胤祺似乎被她的話嚇了一跳,有些意外她這樣的想法。其他的侍妾們巴不得早點(diǎn)有身孕,她卻......
胤祺心中,此刻對婉玥充滿了疑惑,他雙目直視婉玥,帶著洞悉一切的犀利,以及一抹不解:“你為何如此想?”
婉玥一聽,頓時很不好意思的望了望胤祺身上那身已經(jīng)被她抓亂的外衣,“其實(shí)貝勒爺品貌非凡,博學(xué)多才,能與貝勒爺有子女是再好不過的。只是妾身是想著再瀟灑幾年,這樣便可多與貝勒爺多些廝守的時日,等過幾年再懷孕不遲?!?p> 胤祺見婉玥一副口是心非的模樣,又聽她這樣夸贊自己,隨即面露喜色,心里比皇阿瑪封他為多羅貝勒時還要舒坦。
他微微抬起眼睛,食指微微彎曲,在花梨木桌上敲了敲,面露笑容:“但愿暫成人繾綣,不妨常任月朦朧?!?p> 隨后站起身整理好外衣,“那我...走了啊?!?p> 他說罷朝婉玥揮了揮手,婉玥目送胤祺出去后,拍了拍胸口,這才感覺松了口氣,遂端起一旁的茶水喝了兩口順順氣。只怕也只有自己明白,如今不想過早懷孕的真相。
下半宿婉玥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輾轉(zhuǎn)半晌難以入眠,只靜靜聽屋外的聲音,遠(yuǎn)遠(yuǎn)像是打過三更了。
南槿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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