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三章:絕命
“具體做什么,容后再說?!崩钏上终归_手掌,“這里有三顆蝕骨絕命丹,服食后必須三個月服用一次解藥,否則全身潰爛而死,一年后丹毒自行消失。你們要是愿意,那就服下它,若是不愿意的話,我們還是回到原來的樣子?!?p> 三人都看著李松溪手里的丹藥。
都是練氣境的修者,嗅覺自然很靈敏。
都能聞到丹藥刺鼻的味道。
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經(jīng)丹藥。
“前輩,我們三人商量下?!彪u人猶豫下,對李松溪說。
李松溪擺擺手,示意他們隨便,但告訴他們只給一盞茶的功夫,不要耽擱太久。
不能逼迫太狠。
畢竟是后面想和他們共事的人,而不是純粹當成奴隸。
很快,雞人又走回來,認真地對李松溪說:“前輩,我們兄弟商量過,如果前輩以后讓我們做的事不至于太過殘忍,滅絕人寰,我們愿意幫您去做。但如果是邪魔陰毒之事,我們寧愿身死道消,也不會同流合污。”
李松溪:“……”
不由冷笑,“既然不愿做惡事,那你們深夜將我攔截搶劫財物,后又準備陰招殺我,又是如何?”
“我們并沒有想殺死您。”雞人連忙辯解,“中我的氣泡,只會讓你靈力暫時被封禁,根本不會傷您性命。我們說過,不傷人性命,只是取財。這黑市來來來往往的人,又幾個正經(jīng)人呢……”
雞人硬生生剎住車,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李松溪心道原來如此。
那個氣勢驚人的火彈原來是種氣泡攻擊。
只是樣子比較唬人。
不過既然能發(fā)出這樣的氣泡,以他們三人的修為和配合程度,殺死一個普通的筑基修者,在出其不意的情況下,還是有很大的成功幾率。
自己若不是有移影術,估計至少要祭出白骨法相,才能擋住那一套攻擊。
說起來也巧。
鵝人的傘本已遮住了光,影子全部消失。
可雞人的火球又映出影子,反而讓李松溪可以利用,瞬間脫離出傘陣。
“你們現(xiàn)在是我的俘虜,生死掌握在我手中,你覺得你們還有這么談條件的資格?”
雞人聽到李松溪這樣說,反而胸膛挺得更正更直,說話語氣也嚴肅很多:“前輩,雖然我們是劫匪,但我們也有原則。不搶弱小,不搶女人,不搶病人。當然更不會做什么陰毒之事?!?p> 雞人說話的時候,兩個兄弟在后面還不住點頭。
證明他們三個人完全一心。
“所以,如果前輩一定要讓我們做陰毒之事,那還請您現(xiàn)在就殺死我們,我們不可能答應?!?p> 李松溪心里暗笑。
雖然有原則是好事,可這幾位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怎么看,都覺得這些話從他這種人嘴里說出來,有點畫面不對。
“好吧,有原則的人,我也喜歡?!崩钏上屓藦堥_嘴,“咻咻咻”三個藥丸分別彈入三人腹內。
這藥丸當然不是什么蝕骨絕命丸,而是一種叫桃源的蟲卵。
桃源在人體或者動物體內繁衍,生命周期一年,在生長過程中,每三個月會釋放一些體素,會讓宿主感到不適。但這種體素對宿主并無傷害作用,反而會修補內臟損傷。
只是不懂的宿主,會感到身體每三月劇痛不已。
以為是有毒而已。
李松溪只是嚇唬嚇唬這三個家伙。
他現(xiàn)在看這三人已經(jīng)有些喜歡了,既逗比又有堅持,還很講情意,也不知道這三個活寶怎么湊到一起的。
三人見李松溪暫時答應,這才放心將藥丸吞并進腹。
等咽下去后,雞人又補充道:“前輩,雖然我們服食了毒丹,但如果您出爾反爾,那我們依然寧愿毒發(fā)身亡,也不會任您奴役?!?p> “可這種毒發(fā)作時如萬蟻噬心,你真能忍受?”
“大不了一死,又有何懼!”
“不懼!”
“我也不懼!”
“放心吧,我也不會讓你們做太惡毒的事情。”李松溪淡淡地笑了笑,看著三人臉上的面具,“你們?yōu)槭裁磿鬟@種面具?如果只是為了掩飾身份,尚有很多選擇才是。”
三人又互相看了眼,齊齊將面具取下。
李松溪一看三人的臉,頓時眉頭皺在一起,略感意外。
三人面具之下,竟然還是三個面具一樣的臉。
似乎和沒取面具沒什么區(qū)別。
“前輩也看到了,我們臉上的并不是面具,而是修行功法的代價。我修煉的是雞氣流彈,二弟修煉的則是鴨吼,至于三弟這是鵝蓋。這三種功法是一套,必須聯(lián)手使用,而我們也剛好弟兄三人,所以……”
雞人沒繼續(xù)說,但李松溪已明白。
他自己修行有代價轉移,不能轉移的邪派功法則一概不學。
所以沒直接感覺。
如今看到這三人,才發(fā)現(xiàn)代價果然真實存在。
他有點為這三人不值,這套雞鴨鵝的功法粗粗一看還挺唬人,實際上威力卻有限,三人一種有一人死亡,或失去戰(zhàn)力,組合威力就會減弱,甚至失去效果。
而三人為此卻只能頂著這樣的臉度過殘生。
要是他們修為境界繼續(xù)提升,能活個千八百年,那就更是一種折磨。
不知這種代價能否后期化解。
“前輩,那我們現(xiàn)在……?”
“你們都這么稱呼?”
“我叫劉季,我二弟名喚關權,三弟叫張武。我們都是西北人,因家鄉(xiāng)被妖魔占據(jù),不得已才南遷混個生活。不知以后我們如何稱呼前輩?”
李松溪微作思考,高深莫測地說:“雖然你們已經(jīng)服用蝕骨絕命丹,但依然還不能算通過考驗,所以暫時無需知道我的身份。等合適的機會,我會告訴你們,現(xiàn)在對外就稱呼我為……”
李松溪想起那個散花的木牌,“就叫我趙鵬吧。”
“趙鵬?!”
三人又面面相覷,劉季小心翼翼地說:“前輩,這個趙鵬是個年輕人,而且我們遇見他的時候,他已經(jīng)死去多時。這個散花的木牌正是來自他的尸體?!?p> 他們想不通,李松溪為啥要這么個身份,完全可以換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