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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不被撤職的一天

第九章逃離雁行關

努力不被撤職的一天 花生在花生 2054 2022-11-15 12:56:24

  這個晚上,蔣獻又夢見跪在刑場的女子,好在終于不是女子嗚呼掉。

  看見全新的場景,蔣獻松了一口氣,每一次夢見女子死去,醒來好半天都沒法從悲慟中走出來,夢多了,甚至懷疑是不是談笑,但是光是看著談笑在夢里死去,他都會喘不過氣來,所以他覺得,肯定不能是談笑。

  那個小可憐要如她所說的,死在一個春天,一個陽光充足的日子里。

  這樣才好。

  他夢見被狗追,在四方書院。

  但是被追的不是他,而是談笑。

  她刷的一下從他身邊跑了過去,他怎么也跟不上。

  夢里的時間過得很快,突然就是晚上了。

  再看見談笑是她拖著那條狗,身上的毛已經被血浸濕了。

  談笑也好不到哪里去,血濺到她身上,她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半死不活的樣子,拖著重如千斤的步子往書院走。

  蔣獻沒法走近她,給她擦去臉上的血。

  他總是這樣,忍不住心疼她,心疼這個小可憐。

  但是他靠近不了,這不是一個可以靠他的意志可以改變的夢。

  他只能旁觀。

  旁觀談笑從書院大門走到她師父蕉禮那,旁觀每一個人都忍不住后退一步躲開她,旁觀她甚至得不到師父一個正眼,旁觀她將那條死狗扔在房門口,輕輕地關上了門。

  她好像沒有脾氣的木偶。

  然后他看見夢里的自己,看見夢里蔣獻只是路過了談笑,看了她一眼然后就走了。

  再然后,就是蔣獻讓自己從夢里硬生生醒了過來。

  不想再夢下去了。

  他出了一身的冷汗。

  左右不想睡,索性起了床。

  剛開門就看見談笑拾階而坐,在他房門前。

  蔣獻將門闔上,做到她旁邊,問:“怎么坐這了?睡不著嘛?”

  談笑沒有被他嚇到。

  她轉過頭細細地看著蔣獻,似乎是要將他的眉眼刻在心里。

  蔣獻并沒有回避她的眼神,帶笑看著她。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蔣獻總是對著談笑笑。

  蔣獻主動開口:“要不要喝酒?”

  談笑搖頭:“不了,你一個不會喝的待會醉了還得把你扛回去。”

  蔣獻低頭笑了。

  “笑屁。你還欠我錢呢!”

  蔣獻適時把玉佩拿出來,放在她手上說:“那把這個抵給將軍?!?p>  談笑拿著玉佩端詳,假裝是第一次看這個玉佩的樣子,驚奇地說:“你這玉佩不錯嘛?這上面雕的是什么?。俊?p>  蔣獻陪她裝:“將軍,這是貔貅,辟邪用的。”

  “算你小子送對禮物了?!?p>  蔣獻聽見談笑狂妄的稱謂,悶聲笑了。

  談笑每次聽見蔣獻突然不知所謂的笑時,都會起雞皮疙瘩,從以前到現(xiàn)在都一樣。

  “笑啥?”

  蔣獻不開口。

  談笑也就作罷,低頭將玉佩系到自己腰上,綁繩子的時候右手微微顫抖。

  這玉佩還是有點暗示的意思的,談笑知道蔣獻是在告訴她,可以大膽地把白天想說的話說出來。

  蔣獻這個人做事總是給人往前的底氣。

  正是因為這樣,談笑才更加覺得懷疑他是一個罪過。

  談笑將那折彈劾她的折子遞給了蔣獻:“你自己看看吧?!?p>  談笑看著蔣獻的側臉突然開口:“我之前很想拿把槍把你桶得稀巴爛來著?!?p>  聽到這話,蔣獻挑了下眉看向了談笑。

  談笑接著說:“不過看在你以前確實帶我逃跑的份上,我就暫且留你一命。”

  蔣獻笑了。

  “所以污蔑我的到底是不是你?”

  語罷,談笑的短刀抵在了蔣獻的脖子上。

  即使刀在脖子上,蔣獻也還是不慌不忙的,淡淡地開口說:“將軍是選擇信我還是不呢?”

  談笑沒說話,只是將加重了力度。

  “在書院時,在下曾經和將軍說過,朋友從不說謊?!?p>  談笑恥笑:“嘖,可是你騙了我。”

  “將軍,不告而別是在我昏迷之下被迫做出的選擇,后來我也寄了信給將軍賠禮道歉。”

  談笑手一僵,那些長篇大論從未間斷的信。

  談笑將短刀收了起來,說:“那你作何解釋?!?p>  月亮明昭昭,紅廊上擺了一盆盆土,土里埋著蔣獻帶來的種子。秋末的風已經是可以刺痛骨頭的寒冷了,樹梢也狠狠打了個寒顫。

  蔣獻:“我說小可憐啊,你不要再裝糊涂了?!?p>  突然變換稱謂,讓談笑措不及防,臉上的惡狠有一瞬繃不住。

  “要是真認出是我的字跡,我還能活著說這么多話?”

  “嘖,興許是我人好,留你多說兩句?!?p>  蔣獻搖了搖頭:“將軍,你既還愿意相信我,那就不必再說那些彎彎繞繞的話了?!?p>  “行吧,我想說讓你去做我的暗線,待在張灃旁邊?!?p>  蔣獻一梗,有想過是這件事,發(fā)現(xiàn)真的是這樣還是有點難過,一點也不害怕會失去我。

  “那我要是殞命了怎么辦?”

  談笑認真思考了一下:“那我給你厚禮下葬了?”

  “那要是死無全尸呢?”

  “我聽聞你們上朝時會在笏板上點一點鶴頂紅,以求圣上震怒除以極刑的時候,快速咽下那鶴頂紅以求個全尸,如此法子都會有,我想小蔣大人還會有自己的辦法保存全尸的?!?p>  “那我要是不是以將軍的下屬死去,而是以將軍的朋友死去,將軍還是這般理智淡定嗎?”

  談笑看著蔣獻期待的眼神,她一時說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感覺。

  她頓了頓說:“你放心,我不會辜負你的犧牲的?!?p>  蔣獻泄了氣。

  他倒是不怨談笑逃避,他和談笑認識了十數年,他深知談笑為什么會選擇逃避,他不舍得逼她一瞬就學會將自己真實想法托盤而出,也不期待她立刻學會依賴。

  他是她半個師父,要有耐心。

  蔣獻在心里勸慰自己,讓自己不要操之過急,至少現(xiàn)在談笑已經不想殺了他。

  談笑接著說:“哎,但是我還不著急把你送過去,你還會留在我身邊一段時間?!?p>  蔣獻說:“那先謝謝將軍的善解人意了?!?p>  談笑嚴重懷疑他在陰陽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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