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肩傷就沒好過
老狗耐不住問蔣獻:“京朝人都怎么生活的???”
蔣獻清了清嗓子,正經(jīng)地說:“那的人想什么時候吃肉就什么時候吃肉,你路過的每戶人家都只能聽見從那頭傳出來的笑聲,那的城池也是固若金湯,你知道什么叫固若金湯嗎?就是外頭的人一個也進不來,老百姓可以平穩(wěn)地過日子,不用害怕自己的腦袋什么時候就會掉了。”
老狗顯然已經(jīng)心動了,這樣的好日子誰能不向往。
老狗收了收表情,一臉正經(jīng)地說:“那成吧,我?guī)闳ヒ姈|家,我們?nèi)ミ^好……”
話還沒說完,憑空而來的一只箭射在了桌子上。
如果老狗沒被談笑拉開的話,那箭應(yīng)該是要讓老狗嗚呼掉的。
談笑看著箭射過來的方向,小王早就追了出去。
蔣獻看著箭,這只箭上沒有任何的標志,但是有能力私下鑄造鐵器的又有幾戶人家。
談笑松開老狗,老狗早就被嚇癱了,沒了談笑的支持,一下子就跌到在地了。
談笑走到蔣獻一盤,接過那只箭也端詳起來。
老狗緩過勁來,扒拉著談笑的腿,聲淚俱下,好不凄涼:“將軍將軍,小人剛剛那些話權(quán)屬胡謅,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同小的計較這些?!?p> 談笑伸手把人拉了起來:“不用跪,你為了自己的好日子,想給自己有個好的盼頭倒也沒錯,但是你搞砸了我的修葺城墻一事,那質(zhì)量不過關(guān)的磚頭來糊弄我,這件事還是得吃上幾年牢房的?!?p> 老狗感恩涕零:“將軍,您真是個大好人。”
“這下得到我的好處了吧?”
老狗感動到連話都不會說了,蔣獻暗笑,談笑肯定沒安好心,但是顯然這個家伙沒看出來。
談笑接著說:“想不想得到更多好處?”
老狗有點蒙了,他不知道將軍在暗示些什么,連話都不會接了。
談笑右手耍著不知道什么時候從哪里掏出來的匕首,左手抓著老狗的衣領(lǐng):“進了牢房你知道要吃些什么苦頭嘛?”
老狗瘋狂點頭。
談笑笑了一下,不笑還好,一笑把人嚇尿了。
“那你要不要考慮告訴我誰是你的東家?”
老狗糊了一臉的淚。
談笑往他嘴里塞了一把布,防止這個家伙搞什么咬舌自盡的把戲,把他的手給捆住,拉著人飛快地往府里跑。
跑到之后把人扔給蔣獻,讓他把人關(guān)起來,然后自己快速地跑到了浴室里淋浴。
這一套動作把蔣獻整的一愣一愣的。
等談笑沐浴出來后,蔣獻把人也審的差不多了。
比起談笑讓小王去打探這種迂回的方式而言,蔣獻的就直接粗暴多了。再說談笑把人家的心理防線卸的差不多了,蔣獻再來幾次肉體上的傷害,沒有什么話是他說吐不出來的。
談笑沐了浴還是一身黑,沾了血也不容易發(fā)現(xiàn),不像蔣獻貫愛淺色系的衣服,眼下沾上一點血就格外的明顯。
談笑感到心情舒暢,倒不是因為老狗把話吐干凈了,主要還是這些骯臟事居然找到了人去干。
所以蔣獻回來的時候,談笑難得地對他展顏一笑,反倒蔣獻有點慌起來。
他清了嗓子,怎么著也不能一直被她吃的死死的:“將軍,王老狗他說,他沒見過東家的面,他和東家聯(lián)系都是通過貨郎,而且每一次的貨郎都是不一樣的?!?p> 談笑點了點頭:“那個磚頭是怎么到這的?”
“他的東家直接派人把貨送到城門那?!?p> “那老吳怎么沒有發(fā)現(xiàn),這些事情一直是他在處理?!?p> 蔣獻也沉默。
運載城磚的人走哪條路,從哪個地方來,誰來運,談笑都是定好的了,就是為了保證這雁行關(guān)在城門修建一事上沒有任何的紕漏。后來這個體系慢慢成熟了之后,談笑就把事情交給了老吳去做,從她還只是個雜役的時候,她就認識老吳了,后來她成了將軍,老吳自然而然成了她的一位能干的同僚。
無論到什么時候,談笑都沒覺得自己比誰高一等,一起為官就是同僚,被她帶著的兵就是她的徒弟。
可是眼下,談笑一臉凝重,因為顯然有人并不滿意和她共事。
這件事要么老狗在撒謊要么老吳在欺騙她。
要是后者,那么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那前些日子那些述衷腸的話,現(xiàn)在想起來很是駭人。
談笑一邊想著一邊端起了茶杯,裝著水的茶杯。
結(jié)果手一抖把茶杯摔了。
蔣獻下意識來把人扯走了,茶杯炸裂,碎渣因為蔣獻的阻隔,即使是飛濺起來也劃傷不了談笑。
蔣獻立刻回頭問談笑:“有沒有事?”
著急到連敬稱都忘了。
談笑還沒從蔣獻的反應(yīng)回過神來,他沒理解蔣獻為什么反應(yīng)這么大,表情就呆呆的。
蔣獻眼一打量,就看見談笑右肩上的暗紅。
沾了血一身黑確實很好掩蓋,但是也耐不住仔細觀量。
蔣獻臉一下子就黑了:“我送你的藥你沒用?”
談笑一臉奇怪:“什么藥?”
“你這幾日沒在房門前看見幾瓶小瓷瓶嘛?”
談笑搖頭。
蔣獻一邊拉著她往房內(nèi)走去,一邊說:“怎么可能?”
到她門前的時候,看見了那幾瓶東倒西歪的藥:“你這幾日宿在何處?”
“書房?!?p> 蔣獻冷冷呵了一身,然后就去打了水,拿了藥和繃帶回來:“難怪你這傷就沒好過,不知道的還以為將軍已經(jīng)七老八十了呢,拿個水杯手還能抖成那樣,今兒個還把家中僅剩不多的茶杯摔了?!?p> 家?
哎不是:“你生哪門子氣?。俊?p> 蔣獻冷冷地說:“我哪來的資格生氣?!?p> 談笑感覺奇了怪了:“又來了又來了,你還說你沒生氣,我們在書院你也怎么說,然后你就好多天不搭理我?!?p> 蔣獻定定地看著她:“那將軍你現(xiàn)在會不希望我不理你嗎?”
談笑猶豫了,她不知道蔣獻還是不是她好朋友了,她拿不準可不可以信任他。
她是很想信他不會背叛她的,但是試錯成本太大了,不得不謹慎起來。
蔣獻沒有逼她,只是將藥瓶打開,將毛巾擰干,留下一句:“將軍先把藥上了?!比缓缶桶验T輕輕闔上,離開了。
談笑一邊上藥一邊琢磨。
最近頭疼的事情太多了。
她上好藥收拾好,蔣獻又來了,還領(lǐng)了個大夫來,這次不是許大娘了,是一個談笑沒見過的醫(yī)者。
看起來比許大娘會醫(yī)多了。
談笑給老人家行禮:“先生何處來?”
蔣獻把人扯著坐了下去:“不要弄那么多虛禮了。”
然后轉(zhuǎn)頭,尊敬地和先生說:“勞煩先生了?!?p> 這下好了,談笑更加迷糊了。
這人什么時候請的醫(yī)者,看起來是風塵仆仆趕到這的啊。
談笑直勾勾地看著蔣獻,企圖找到什么破綻,蔣獻則仔細看著老先生的神情,生怕看見什么不好的神清,老先生穩(wěn)如泰山,一心把脈。
窗外蔣獻種的花開了,開的燦爛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