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殘魂注入,龍血復(fù)燃
林牧沒有去深究地下到底有什么東西,無底洞的深淵似乎在提醒他危險查重。
“天寶,走,帶我去你的老窩看看。”,林牧找了個草皮墊子,將墊子與天寶的腹部捆綁后,就成了一個簡易的草鞍。
有了林牧的明確指揮,天寶沒有像之前那般胡亂奔跑,它一邊盯著四周異動,一邊快速的奔向自己的狗窩。
等到了地方,自己就能吃上肉了,天寶單純的想著。
得虧林牧綁好了拉繩,否則按照這種速度,那猛烈的風(fēng)罡就能將他吹落下來。
…………
這里是一處廢墟,末世來臨前就已經(jīng)是廢墟了,林牧依稀記得天寶染了怪病,被醫(yī)護人員丟到了后山自生自滅,老狗大鬧了一場后便沉默寡言,頭發(fā)慢慢的就花白了。
“想來這里就是那女護士以前提到過的焚化坑了,很多被拿來實驗的小動物中途死去后就扔在了這里焚化?!保帜练鲋鞂毜难?,慢慢的下了地面。
這里人跡罕至,連樹木都見不到幾棵,一股濃烈的酸臭味自遠處散開,饒是林牧這樣長期待在藥罐子似的房間的人也不由得眉頭一皺,下意識的捂住了口鼻。
天寶倒是閑庭信步,數(shù)十厘米長的舌頭自由垂落,上面的粘液流了一地,仿佛是聞到了什么好吃的東西,但又不知道是在懼怕什么,遲遲不敢向前。
“天寶,你在怕什么?”,林牧不由上前安撫它的情緒。
“嗷嗚,嗷嗷……”,天寶依舊畏畏縮縮,若不是因為它是個吃貨,早就被嚇跑了。
那是來自靈魂的威壓!上位者對下位者的毀滅打擊!
“你這傻狗,整天神經(jīng)兮兮的,待在這別亂跑,我去前面看看情況?!?,林牧隨手在附近撿了根胳膊粗的木棍,雖然這里是死絕之地,但如今異象頻頻,難保不會有什么危險。
一連走了兩千多米,林牧只感到了一股獨特的寧靜,善于觀察的他發(fā)現(xiàn)這一路上竟沒有一個動物,連野草都早早的衰敗枯萎。
難不成是這里死的動物太多,陰氣太重,導(dǎo)致活物不能久存?
林牧看過些鬼故事,此刻拿來比喻現(xiàn)在的氛圍十分貼切。
“不對,世界上不可能有鬼魂,我怎么會被自己嚇到?!?,林牧甩下額頭上的冷汗,大喘著氣,他這樣單薄的身體,又連走帶跑兩千多米,體力早已經(jīng)消磨殆盡。
“可如果不是陰氣太重,天寶又到底在害怕些什么?!?,林牧想起之前天寶那畏懼的眼神,不是簡單的一個鬼魂可以解釋的。
正當(dāng)休息之間,林牧閑來無事便采下了一朵枯萎凋零的野玫瑰,美好事物的衰敗總能引人惋惜。
可下一秒,林牧卻見不遠處的一棵野草在呼吸之間又綠了幾分。
怪哉!
林牧揉了揉眼睛,深怕自己看錯了,再看去時,野草還是那枯萎的樣子。
“呼……我還以為這草成精了,原來是錯覺?!保帜僚牧伺男乜?,他第一次見到超自然景象,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
“休息的差不多了,翻過前面的山頭,應(yīng)該就能看見有趣的東西了。”,林牧深吸口氣,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這里的空氣有一股精純的能量,每吸一口,他的氣息就粗壯了一分。
…………
“爬山這種事情,呼,它是人干的事情嗎?”,林牧奮力的抓緊一塊凸起的石頭,他不過才爬了十多米,就已經(jīng)快堅持不住了。
現(xiàn)在就進入到了兩難的地步,下去沒個墊腳的,最少也要摔成三級殘廢,上去吧,這又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就這樣放棄了嗎?他的人生起起伏伏,紛亂的往事歷歷在目,不堪入耳的謾罵在心底從未消失。
死了也好,這個骯臟的世界,他只愿從未來過……
林牧在耗盡力量之前想了很多很多,老人總說人在臨死前會看到一生中最美好的事情,可他,大仇未報,父母慘死的一幕永遠都不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淡化。
他還沒有復(fù)仇,還沒有出了這口惡氣!他有何顏面去地府直面雙親?!
掉落的瞬間,像經(jīng)歷了漫長的歲月,林牧猛然回神,一身的力氣也不知從何而來,他的背部已經(jīng)被鋒利的山石割傷,大片的血水染了山腳。
劇烈的疼痛更喚起了林牧求生的意志,眼看自己的腦袋就要被山石破開,林牧一咬牙,狠心拿了右臂作支撐,即便知道右臂的下場會是粉身碎骨。
最先遭到重創(chuàng)的便是手腕,巨大的壓力硬生生掰斷了三處關(guān)節(jié),骨裂的聲音提醒著他已經(jīng)著落地面。
林牧再猛的踢向山的一角,最后以臉摩擦地面的代價滾落到了山腳不遠處。
萬幸,拿半條命賭了一把,他終歸是活了下來。
血,在慢慢的流失,這里沒有包扎用的東西,即便有,林牧也難以行動,他的右臂跟半條腿算是廢了,而且還受到了嚴(yán)重的內(nèi)傷。
脖子也有斷裂的跡象,他更是一動也不敢動。
“呵,還是難逃一死?!?,林牧對自己做出了判斷,
血液抽干了他思考的能力,林牧沒有好好的看過湛藍的天空,如今沒有幾口活的了,他只想好好的看看。
“一年前的今天,仿若大夢一場,真是個可怕的噩夢啊……”,林牧的體溫下降的極快,他覺得冷,真的好冷……
就在林牧的生命氣息下降到最低點的那刻,一道熾熱的光線在他身旁慢慢幻化出一個人影。
人影身著紅色長袍,每一步都迸發(fā)出驚人的溫度。
紅袍人的身影極不穩(wěn)定,好似下一刻就要消失似的,他在斟酌,可時間不等人。
下一刻,這紅袍人便化作一條小龍鉆進了林牧的太陽穴,也是在這一瞬間,山頂像火山噴發(fā)似的吐出大量的不明液體,沿著山的表面緩緩留下,像是有牽引似的流向了林牧。
橙紅色的液體慢慢爬上了林牧的身體,包裹了一層又一層,直到液體流盡,林牧整個人化作了一個血繭,無窮的生命氣息愈發(fā)強烈。
此刻在山境外圍的天寶已經(jīng)餓的饑腸轆轆了,林牧這個承諾要給它肉吃的人遲遲不見蹤影。
天寶暴躁的原地亂叫了好一陣子,忽然,它的潛意識感覺到危險解除了,這下子可就再沒什么阻攔它了。
它用出色的嗅覺能力,很快就找到了林牧所在的方位。
…………
山腳下,包裹著林牧的血繭漸漸淡化,一道破殼聲打破了長久的寧靜,意味著新生。
林牧還處于昏迷狀態(tài),他的右臂與左腿變得完好無損,甚至泛著些淡淡的金光。
兩千多米的路程對天寶來說不過呼吸功夫,見林牧只是睡著的模樣,高興的用舌頭在他臉上亂舔。
此刻,林牧的意識海內(nèi)。
“你是什么人,這是哪兒?”,林牧在快要死絕的時候,意識遁入了這里,本以為這里是什么陰曹地府,怎料一條小龍沖了進來,還在他面前化成了人形。
尼瑪,這科學(xué)嗎?不對,自己好像死了,陰間地府有條龍貌似也不稀奇。
“按照你們這的說法,我就是神?!保t袍人淡然開口,他打量了周遭的一切,不免露出嫌棄的眼神。
他頭一次看見這么骯臟狹小的意識海,與茅廁有何分別。
“我這是,死了嗎?”,林牧摸了摸自己,又扇了自己一下,驚覺疼痛依然存在。
“愚蠢!若不是這里久經(jīng)無人,而你是本帝看見的第一個活物,你早就死了。”,紅袍人的聲音帶著些許威嚴(yán),不怒自威的神色令林牧產(chǎn)生一種想要頂禮膜拜的感覺。
不待林牧多說什么,紅袍人直接一揮手將林牧轟了出去。
沒有開啟靈竅的人如果長期待在意識海內(nèi),可真就變成活死人了,還是永久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