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考核
公園里，不少行人都注意到了在那顆大松樹下自顧自打拳的路亞。
他們駐足觀看，總感覺他的動作中有一種特別的韻味，有些動作的他像是在與身后的高松合拍搖曳，有時候又像是靈巧的飛鳥，旋繞樹干起舞。
是的，不知道武道的人覺得路亞是在練習一種獨特的舞蹈。
有人跟著他嘗試著練出一樣的動作，卻被同行的同伴取笑像是沒學會走路的鴨子和被蟲蛀了的歪曲樹苗。
路亞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注意到了那些圍觀者，又沒有把他們放在心上。
由于松鶴拳法是粘貼來的技能，雖然一直處于排異的負面狀態(tài)中，但熟練度卻是真的直接達到了高級。
完全能做到閉著眼，不用思考，憑借身體本能就完整的打一遍松鶴拳法的四個部分。
所以，他一直在嘗試著根據(jù)身體的感覺，慢慢找到最適合自己的那一套。
不知道是不是在松樹下練拳確實有奇效，路亞感覺自己越來越放空，出拳收腿，越來越隨心而動。
不光是身體本能接受了復制粘貼來的所有細碎的經(jīng)驗，他的大腦也在大口大口的的咀嚼消化這些經(jīng)驗，轉(zhuǎn)化為路亞能理解，自己更熟悉的方式。
松拳...松身...鶴拳...鶴身...
一遍...兩遍...三遍...
嘩！
路亞驀然就變了招式。
松拳，鶴身！
鶴拳，松身！
松身，松拳！
鶴身，鶴拳！
沒有按照教學的順序，路亞心念隨動，上一瞬剛想到什么，下一式就接上什么。
以這種完全隨性的方式來進一步磨練自己對于拳法的掌握。
即使這樣，路亞依然保持著相同的流暢，中間的動作銜接完全沒有一絲停頓。
日動樹影斜，等到太陽愈烈，樹影越短，再也無法完全罩住路亞時。
他一步回踏，整個人借力靈巧轉(zhuǎn)向，左臂仿如一掛長鞭橫甩，發(fā)出了一絲如“鶴唳”般的微響。
在手掌即將拍到樹干的前一刻，路亞猛地睜開眼睛，手臂陡然變相，好似鋒刃一般，幾乎貼著樹皮筆直切。
“咚咚！”
“咚咚！”
深呼吸數(shù)次，平息了劇烈跳動的心臟。
剛剛那一刻，他是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小變招，結(jié)果身體立刻就跟著動了起來。
幸好他及時反應過來，否則一掌拍到樹干上，搞不好會手指骨折。
再度看了一眼面板，技能欄的松鶴拳法（高級-99%排異狀態(tài))的排異狀態(tài)字樣變得極淡，用不了多久就能徹底去掉。
“出不多到中午了，該回去做飯了?！?p> 瞇著眼望了眼要到中天的太陽，路亞自語道。
他也沒想到，練著練著，居然一個上午，居然就這樣快過去了。
沿著原路返回，不少閑逛的人也都在往外走了。
到了公園的出口處，路亞看到一個圓形石板桌邊，一群老人正在圍觀下棋，聽外圍的幾個老頭小聲聊天的內(nèi)容，里面好像是下的水行棋。
坐在棋盤另一頭的棋手似乎是個女孩，和周圍的一群老大爺形成了鮮明對比。
走了兩步，路亞猛地回頭，盯著那個正在下棋的女孩的背影看了一會，怎么感覺有點眼熟？！
忽然，那個女孩舉起一枚棋子‘啪’的壓下，脆聲道。
“無形！”
東陸古語，人無常勢，水無常形。
所以，在水行棋中一方喊出‘無形’，就代表對方的棋子在他看來已經(jīng)失去了變化的余地，也就是路亞前世象棋里將軍的意思。
但聽到聲音后的路亞不用想了，當即確認了自己的猜想。
果然是木梓??！
棋盤對面的老大爺盯著喬木梓的這一手，冥思苦想半天后，終于還是搖搖頭。
“輸了輸了。正好，時間差不多了，回家吃飯了?！?p> “我也是僥幸?！?p> 喬木梓微笑著道。
“僥幸個錘錘呦，這個公園誰下得過你這個小女娃?！?p> 老大爺翻了白眼，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引得周圍一陣哄笑。
棋局散了，圍觀的人群也漸漸散開。
喬木梓也準備回家，忽然看到四散的人群中一個身影向自己走來。
她頓時一臉驚喜道。
“哥，你怎么在這？”
“哦，我也在公園里閑逛到現(xiàn)在才準備回去，正好看到你在下棋。沒想到你還是這一片區(qū)域的棋王?！?p> 路亞笑著道。
“沒有，沒有，那個老爺爺是亂講的?！?p> 喬木梓臉一紅，慌忙解釋道。
她有種自己小秘密被發(fā)現(xiàn)了的羞澀感。
“哈哈?！?p> 路亞笑了兩聲，也沒有追著這個問題不放。
中午，午飯之后。
睡了一會午覺，起床后沒有看見木梓的人，路亞就準備去武館了。
早去早回，免得又跟昨天一樣，晚飯時間退得太晚。
來到武館，路亞發(fā)現(xiàn)今天的人，似乎更多了。
操場的邊角還有不少的學員正在認真訓練。
看他們的樣子，路亞總有一種看到考前惡補的學生們的即視感。
一個個都在沉心訓練，查漏補缺。
操場中間卻是空出了一大片，擺了三張桌子，不知道是要干什么？
忽然，路亞耳朵微動，旁邊的兩個學員正好聊到了一件事。
“今天的考核準備得怎么樣呢？”一個學員問道。
“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吧，希望考官稍微手下留情一點吧，這是我第二次考了，希望能順利通過，成為高級學員吧?！?p> 另一個學員苦笑道。
“我是自己想報名的，反正試試嘛，不行就再等半個月?！?p> 考核？
初級學員到高級學員是需要考核，這個路亞還是知道的。
但他還真不知道今天就是考核的日子。
但聽他們的意思，似乎還可以自行報名。
想到自己進門時，一群圍在前臺的學員，路亞若有所思的轉(zhuǎn)身，返回了武館前廳。
排了一會隊，終于輪到路亞。
“報名?！?p> “報名費一甯，無論是否通過都不退的?！?p> 前臺小姐姐道。
遞過去一甯的紙幣。
前臺順手就抽出一張紙，和一根筆交給路亞。
“填完表，然后交回來就行了?！?p> 路亞看了一眼，先把自己的姓名，報名時間，成為初級學員的時間都填了上，又把表交回去了，才返回后面的操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