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明義堂,曹煒與郭賈正朝著率性堂走去。
“煒哥,那什么詩會你真不去嗎?就拿以前你作的幾首詩,那還不是隨隨便便碾壓他們?”
郭賈露出了疑問,曹煒卻是哼著歡快的小曲兒。
“去啊,為什么不去?”
“那你剛才為什么不直接說?”
“這招,叫做以不變應(yīng)萬變!”曹煒笑了笑:“如果不出所料,這兩天先生還是會來找我!”
“嘶……”郭賈眉頭緊皺,表示難以理解。
“反正趁李玉他爹不在,咱們趁這個時候還不趕緊搞點事兒做做?”
郭賈眉宇飛揚:“哦,我知道,這招叫趁火打劫!”
曹煒拍了拍郭賈的手:“什么打劫,這叫做交易!”
說罷。
兩人已經(jīng)來到了率性堂外。
率性堂,作為國子監(jiān)最高學(xué)堂,里面的人自然都不簡單。
雖然曹煒不認(rèn)識幾個,但起碼他知道,那位崔太師的兒子,崔哲必然是在此處。
此時率性堂中陸陸續(xù)續(xù)地已經(jīng)有學(xué)子在往外走,根本看都沒看兩人一眼。
要么有的是兩三人成群正在嬉笑著,要么就是一臉正經(jīng),獨自捧著書在思考著什么。
但沒過多久,曹煒便看到人群中那面色蒼白的李玉。
“走!”
曹煒招了招手,帶著郭賈連忙迎了上去。
“李兄,昨日夜里睡得可好啊?!”曹煒依舊是嬉皮笑臉的模樣。
但李玉卻完全像是丟了魂兒那般,只是看了曹煒便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曹煒見狀,也只好嘆了口氣。
畢竟,不管是誰的老爹被請到緝事司喝茶恐怕都是這樣。
還好自己沒爹!
曹煒連忙搖了搖頭,隨后便再次勾搭著李玉的肩膀,說道:“李兄,曹某有點事兒想請你幫忙?!?p> “???”
李玉回過頭,看著曹煒臉上的笑顏,整個人都是麻的。
他知道自己輸?shù)煤軓氐?,如今老爹又被抓近緝事司,生死不明,已?jīng)無心在管那么多了。
“走嘛……”
曹煒與郭賈兩人死拖硬拽地將李玉帶到了他們明義堂的號舍里。
“李兄,來坐!”
“到底是什么事兒,我現(xiàn)在可沒心情跟你們胡鬧!”
李玉心情異常難受,又被強行拖到此處,自然不會給曹煒什么好臉色。
“把門關(guān)上!”曹煒對著郭賈擺了擺手。
吱呀——
李玉頓時就慌了:“你們到底想要干什么!在國子監(jiān)內(nèi)打人可是要被逐出去的!”
曹煒見狀,連忙擺了擺手:“李兄不要誤會,我們怎么敢打人呢?你看看這是什么!”
說罷,他便將那賭約放在了李玉的面前晃了晃。
李玉雙目望去,頓時就滿臉的不可置信:“這……你不是將賭約給燒了么?!怎么會還有一份!”
“昨日我燒的不過是張廢紙罷了,再說了,不燒掉你又怎么能輕易相信我喝醉了呢?!”
“你……”
李玉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了,他從未經(jīng)歷過如此失敗,而曹煒的笑容在李玉看來就宛如魔鬼那般可怕,整個人都不禁向墻角縮去。
曹煒見狀,連忙說道:“李兄別擔(dān)心,這玩意兒我可以交給你!”
“不可能!你不可能有這么好心!”
李玉連連搖頭,短短幾日他便輸?shù)脧仡^徹尾,即便是打死他,他現(xiàn)在也不會相信曹煒的鬼話。
“李兄你別著急啊,曹某不過是想問李兄借點東西而已,不是什么大事兒。只要李兄答應(yīng)了,曹某自然會將這賭約當(dāng)面銷毀!”
“借……你借什么?”
李玉很慌。
他爹被抓進(jìn)去,倘若曹煒將賭約放出去,那這爺爺恐怕只能認(rèn)了。
“最近曹某手頭實在是有點困難,想問李兄借點錢來花花……”曹煒搓了搓手。
“你……你這是敲詐!是趁火打劫!”
李玉驚叫出了聲。
“哎哎哎,小點聲,什么敲詐,這是交易,交易!”曹煒面露認(rèn)真之色:“只要李兄借我個千八百兩的,那這賭約便是李兄的了!”
“千八百兩?”
李玉面露思索,僅僅千八百兩對他來說根本就不算什么,比起這個賭約,即便是萬兩,他也愿意答應(yīng)!
但深受曹煒迫害,李玉這會兒也沒有貿(mào)然答應(yīng):“我不信!”
曹煒聞言,頓時有些無語:“那李兄你說,怎樣你才信?”
李玉思索片刻,隨后豎起了手指,說道:“我給你一萬兩,你將這賭約銷毀!”
“嘶……”
曹煒有些懵。
果然是建安城第一富商!
一萬兩說給就給!
“煒哥,發(fā)了,咱們發(fā)了……”郭賈興奮地搓了搓手:“這么多錢能找多少姑娘啊……”
曹煒摸了摸下巴,沉吟道:“那李兄趕緊去備錢,我就在號舍里等你,當(dāng)你面將賭約銷毀,如何!”
“可是……”李玉卻是忽然猶豫了。
曹煒反問道:“可是什么?”
李玉吞了吞口水:“我父親如今正在緝事司,現(xiàn)在管賬的是我姑姑,如今想要拿錢,恐怕沒有之前那么簡單了……”
“???”
曹煒頓時就有些不開心了:“怎么個不簡單?”
“我爹被抓緊去,我姑姑現(xiàn)在應(yīng)該要用錢想辦法將我爹給救出來,平日里一萬兩或許還沒什么,但現(xiàn)在就不好說了……”
“靠!”
曹煒此時很不爽:“那你無緣無故地漲什么價,害我白開心一場!”
“我……我這不是怕你又騙我嗎?”李玉露出了委屈的表情,絲毫沒有了當(dāng)初富家公子的高貴形象。
果然。
即便是強如李家,也難以在九千歲的威脅下保持原來的形象!
“算了算了……”
曹煒擺了擺手:“不管怎樣,這賭約起碼得值個千兩白銀,你去給我弄來,我就銷毀!”
“呃……”李玉再次猶豫。
“你又怎么了?”
“曹兄,我姑姑脾氣不好,要是知道我這件事恐怕會給我打一頓,不如曹兄你代我去,就說我這段時間不回家了,幫我要個幾千兩應(yīng)該不成問題……”
曹煒聞言,眉頭緊鎖:“好家伙,你堂堂建安城首富的兒子如今還要我?guī)湍闳ヒ钯M?!”
“曹兄,我爹都被抓了,你就行行好吧!”
看到李玉如此央求,曹煒也不由得撇了撇嘴:“行了行了,我去幫你要,但是你得先寫封信再說,否則我豈不是成了綁票的……”
“我寫,我寫!”
李玉連忙從床上爬起,沒過一會兒便寫好了信。
曹煒稍微看了看信的內(nèi)容,跟李玉所說的似乎并沒有什么區(qū)別。
“行,既然你說要兩千兩,那我要拿九成,應(yīng)該沒事兒吧?”曹煒將信與那賭約一同放入了懷中。
“曹兄,你太貪了吧!”
“我呸,是你說的一萬兩,又不是我說的!”
曹煒啐了一口,隨后便擺了擺手,對著郭賈說道:“算了,反正現(xiàn)在有了啟動資金,又可以做大做強了!”
“做大做強?”
郭賈露出了疑惑:“曹兄,難道你又準(zhǔn)備搞什么東西?”
“不錯!”
曹煒點了點頭:“不過現(xiàn)在要緊的是先去弄錢!”
說罷,曹煒便打開了房門,朝著外邊走去。
“郭兄,曹兄這是想拿錢干什么?”李玉朝著郭賈問道。
“呃……”郭賈若有所思,但想了半天也想不到什么:“反正,雖然不知道煒哥要做什么,但既然是煒哥說做大做強,那必然是個稀罕玩意兒!”
“稀罕玩意兒……”
李玉喃喃自語,但此刻他的內(nèi)心卻是正在竊喜。
因為他爹被抓,消極的情緒是真的。
但想贏一手曹煒的信念,同樣也是真的!
只不過因此,他才會丟下了所有的面子。
若是只顧面子,沒有手段,那么李家又怎能成為建安城首富?
“只要曹煒去了姑姑那兒,定要他好看!”
“這就是我李玉最后的底牌!”
“曹煒,你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