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福禍相依看成是一個程序,那么瘋子和他哥就是一處bug,守衛(wèi)者則充當了程序員的位置,通過不斷地試錯來修復bug。
而且有一說一,這倆“程序員”還是輪班制,比現(xiàn)實生活中大部分程序員待遇要好很多。
誰能想到邢炎峰和徐瑩這倆“大聰明”給人家強行倒班了呢!
老板娘往沈成蹊辦公室的沙發(fā)上一躺就開始抱怨:“你們知道我和瘋子費了多大勁才想起來他們兩個的身世嗎?
我們記性本來就不好,你們出任務之前就不能多翻翻資料?
記錄了那么多不都是給你們看的嗎?
還有徐瑩,雖然你……啊對吧……但也還是要說兩句,別這么暴力好嗎!一巴掌把人家給…給拍死了!你日常生活也這樣嗎?沒見你蹲局子?。 ?p> 老板娘這嘮嘮叨叨的模樣,像極了影視劇中尖酸毒舌、喋喋不休的的中年婦女。
徐瑩無法否認自己的行為帶來的嚴重后果,但同時也知道萬象肯定不會過分責怪自己,所以就理不直氣也壯:“我當時只不過把他打暈了,而且特地確認了一下,誰知道他竟然斷氣兒了。”
聽完徐瑩的話,邢炎峰越發(fā)覺得不對勁了,她都特地去確認過守衛(wèi)者沒有被打死了,總不可能說謊吧。
而且就算她當時真的不小心把人打死了,也不至于那么短時間人就涼了吧。
可瘋子和老板娘一問三不知,這個問題誰也回答不上來。
“所以還救不救人了?”沈成蹊插了句嘴:“讓兩位老人躺著是吧?”
“救被繩子綁著的那個吧,他本來好好的,被我不小心給……了?!毙飕摀屜日f。
看起來還是想彌補自己的失誤。
但邢炎峰覺得不妥,如果這兩個守衛(wèi)者是交替“值班”的話,那應該要把意外事件考慮進去的。
也就是說,應該喚醒棺材里躺著的那個,因為之前那個已經(jīng)“被殺死”了,也相當于是一種“正常死亡”。
我們應該遵從他們本身的規(guī)則。
但邢炎峰說完后又覺得徐瑩的主張沒啥問題。
前一個守衛(wèi)者死的不明不白,雖然徐瑩那塊頭看著確實嚇人,但一巴掌拍死人還是太夸張了,更何況他的死還另有蹊蹺。
聽了邢炎峰的分析,徐瑩也猶豫了。
關于要復活誰這個問題就陷入了僵局。
一籌莫展之余,邢炎峰想起來他們是來審訊守衛(wèi)者的,向徐瑩問起詢問結(jié)果。
我是決斗的觀眾。
浩言是個能看到未來的人。
子辰是個好孩子。
決斗的內(nèi)容有三場。
決斗是為了分出輸贏。
決斗要兩個人比賽。
后面三個問題沒來得及問。
現(xiàn)在好,等王奕回來,除了知道他和徐瑩兩個人啥都沒問出來之外,還能驚喜地發(fā)現(xiàn),守衛(wèi)者變成了兩個,而且兩個都嗝屁了。
芝麻和西瓜全丟!
現(xiàn)在只能先把兩個守衛(wèi)者先安置在沈成蹊的醫(yī)院里。
涼了的那個躺在停尸房,還有氣兒的躺在病床上。
雖然挺不尊重兩位老者的,但現(xiàn)階段也沒有更穩(wěn)妥的安排。
鑒于瘋子的記憶力實在感人,而且沒有更多的記錄,也有可能記錄了,只是他也忘了自己有沒有記錄、記錄放在了哪里……
所以他們只得將希望壓在瘋子的哥哥周子辰身上。
接下來發(fā)生了一件更令人窒息的事:王奕失聯(lián)。
在這個高度信息化,攝像監(jiān)控系統(tǒng)發(fā)達,人肉、定位……這種有技術但同時也很容易做到的時代,一個大活人怎么可能憑空消失了呢?
但這種事就是發(fā)生了。
萬象的人在一個王奕不可能到達的郊區(qū)發(fā)現(xiàn)了他的手機。
他所有的行動軌跡都無疾而終,動用再多的人力物力都找不到任何關于他去向的線索。
他僅僅離開了一天,二十四個小時。
極短的時間,在萬象這個由異能力者組成的組織眼皮子底下,不留任何蛛絲馬跡的讓王奕——萬象的骨干成員,徹底消失!
他們本來以為是周子辰做的,因為他是個獨行俠,不喜歡別人打擾他,所以面對王奕的百般叨擾,想要給他一個教訓也正常。
可隨著王奕失蹤的時間越來越久,萬象的人都參與進去尋找,仍然沒有消息,這已經(jīng)不是周子辰能做到的程度了。
不得不把目光對準千秋。
瘋子和周子辰的決斗算是一個較為關鍵的節(jié)點,特別是萬象為這場決斗做了足夠多的準備,勢必要揭開周氏一族的秘密。
更深入的話,甚至可以能夠抽絲剝繭,從中解碼出福禍相依這種異能力的來源。
造勢到了這一步,千秋怎么可能坐以待斃。
都說世間萬物相生相克。
千秋內(nèi)部存在大量異能力者,甚至一些人擁有的并非福禍相依異能力,例如之前他們遇到的女巫春雨無時。
所以千秋一直都是萬象的敵對勢力。
自然會對王奕動手。
邢炎峰簡單地研究過萬象這個組織的運作方式,主要是表面盈利方向。
公司的主要客戶是沒有異能力的普通人,特別是有錢人。他們總有一些用錢,或者說用很多錢都做不到的事,那么就需要他們這種異能力者。
萬象的老板,現(xiàn)在是趙午在任,以后就是徐瑩。
會分析委托事件的內(nèi)容,給不同的異能力者分配任務,他們過得傭金,公司抽成,客戶解決問題。
從很早很早之前,萬象就是這么運作,只是時代的更迭使委托內(nèi)容稍有不同。老板的更替使委托的數(shù)量有所增減而已。
本質(zhì)是不會變的。
畢竟人聚在一起,就可以看成是一大家子,不管人多人少,長了張嘴就得吃飯。
因為員工是異能力者,而趙午和徐瑩作為老板是普通人,所以他們從古至今都做不到奴役員工。
但沒有內(nèi)部隱患,就會迎來外部的動蕩。
俗話說:錢難掙,屎難吃。
那些有錢人的委托絕大部分,也可以說全部,都是逆常理的、違法的、甚至喪盡天良的。
邢炎峰剛開始覺得不想做的事不做不就行了,但繼續(xù)看萬象的資料以及往后的種種事件都說明了:當被卷入社會關系中,特別是牽涉到利益的時候,就已經(jīng)身不由己了。
想脫身就只能脫皮。
而萬象的皮,就是一個個異能力者,過去的領導者也好,現(xiàn)在的趙午也罷,就算未來的徐瑩,都沒有哪個能完美的平衡萬象與普通人社會之間的關系。
或者說,普通人和異能者本來就無法平衡,彼此從未坐在同一張桌子上過,也就沒有談判的機會。
萬象如此,千秋若是能走另一路,比萬象還輕松,那萬象早就跟著走了,怎么可能還有老路上。
所以萬象和千秋在普通人的社會關系中,或者說在利益關系中,屬于絕對的競爭對手。
再說回委托本身,既然大部分都是不合理的,那么千秋和萬象的競爭,也就沒有誰正義誰邪惡這一說。
最多就是誰做的更缺德更沒底線而已,五十步和一百步的區(qū)別,誰也別笑誰。
那么有沒有異能力者選擇不參與這場游戲呢?
當然有,瘋子的哥哥周子辰不就是嗎?他沒有選擇萬象,也不加入千秋,就是自己做自己的事。他覺得他沒有與這兩個組織同流合污,直到后來瘋子對他調(diào)侃:“你不也在普通人的社會中使用了能力嗎?你和那些花錢來委托的人有什么區(qū)別呢?假清高!”
這句話讓瘋子挨了一個小時的打,在沈成蹊那里躺了一個月。
這也說明白了所有異能力者的思維盲點,也可以說是道德困境。
他們的能力是天生的,不偷不搶,為什么不能用呢?
拋開異能力本身,普通人的世界里,難道就沒有異于常人的存在?
有的天生人過目不忘,有的人智商超群,有人擁有超強的運動天賦,有長的漂亮的、帥的……他們不也得到了別人沒有的天賦嗎?
他們不也在使用自己的“異能力”嗎?
那么把福禍相依這種異能力,也看作是一種天賦,只不過比普通人更離譜了那么億點點而已,用就用了唄。
至于普通人的法律制裁不到這種問題,也不能怪他們呀。
退一步說,沒有法律的約束,其實他們心底的想法會逐漸地轉(zhuǎn)變,認為那并非不道德,沒有懲罰就就是沒有犯法啊,他們有什么錯?
而從古至今也沒有人給他們設定律法。
其實福禍相依異能力者在同一時代,本就不可能全部同時出現(xiàn),面對這么少數(shù)的群體,律法是沒有用的。
執(zhí)行起來難度太大,怎樣監(jiān)督也是個問題。
而且這群異能者因為某些原因,往往能接觸到那群能夠制定律法的人。
所以最后也是最大的問題,為什么要制定律法呢?千秋和萬象這種凌駕于世間常理法則的組織,不管在哪個時代都是被上層所需要的,必不可少。
像周子辰這種摒棄異能力組織運營程序的獨行俠行為,本質(zhì)上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從他出生得到福禍相依那一刻起,他就踏入了這條無法回頭的路。
邢炎峰不知道那些沒有異能力的普通人生活是怎么樣的,是否也如這般身不由己。
當他想明白個中道理之后,發(fā)現(xiàn)福禍相依這個名字起的真好。
把福放在前面,能看出對這種異能力是積極態(tài)度,畢竟總體上說還是利大于弊的。
要是弊大于利的話,就不叫異能力了,只能叫疾病。
可福的后面……唉。
挽君望余暉
唉,不想工作,可又不能靠寫小說養(yǎng)活自己。 就算有機會把愛好當工作,最后也同樣會吐槽新的工作。 我真是個憨憨,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