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界外魔

　　圣崔斯特姆大教堂某個專門為羅輯準備的辦公室內(nèi)。

　　此時已經(jīng)是黃昏，雨過天晴后的金黃陽光斜著透過打開的窗戶，在被一個球形玻璃魚缸折射后，照在他面前的墻壁上，形成一道道橘黃色的條紋波浪。

　　辦公桌用紅木打造，上面雜七雜八擺放著很多東西，都是羅輯之前搬進來的，如果沒有什么意外的話，這座辦公室就會是他在紐約的第一個據(jù)點了。

　　這堆雜物包括鯨骨、繩子、刻刀、木棍等奇奇怪怪的東西，還有一些封皮漆黑，書名未知的書籍擺放在桌子邊沿。

　　什么東西都有，就是沒有一個神父應該有的東西。

　　換句話說就是，這更像是一個巫師制作詭異物品的桌子，而不是一名神父該弄的，事實上，此時坐在椅子上的，比起神父，他更多的確實是一名巫師。

　　桌子上的鯨骨被夕陽照射出奶黃色，這些深海巨獸的骨頭被羅輯以幾千刀的價格從一個漁民那買了過來，據(jù)其稱這些骨頭是他祖父的祖父那輩傳過來的。

　　買下這批骨頭，一下子花光了他目前所有的美刀，但比起這些鯨骨所能發(fā)揮的效用，那些美元就顯得無足輕重了。

　　中午在教堂吃過飯后，他便一直待在這里拼接打磨鯨骨，用小刀在鯨骨表面刻下界外魔的印記，將其制作為符文。

　　說起界外魔，其為超自然的神秘存在，被說成一部分是惡魔、一部分又是天使，既不站在正義的一方，也不站在邪惡的一方。

　　來源是游戲《恥辱》系列，羅輯作為該游戲的忠實粉絲，在穿越到上一個魔法世界后，便以游戲中的各種設定，創(chuàng)造出了對應的魔法。

　　比如這些符文，他們在被羅輯施加咒語和魔力后，便可以讓擁有界外魔印記的人獲得超能力。

　　至于游戲中與界外魔伴生的虛空之境，他尚且沒有能力完美復制，只能通過進入別人的夢中，創(chuàng)造出沒有實質的虛空。

　　但這些對于此時的施密特來說，已經(jīng)綽綽有余了，作為九頭蛇組織的最高首領，在這場世界范圍內(nèi)的大戰(zhàn)中所能發(fā)揮的效用，對羅輯來說極其重要。

　　因此“寂靜”事件的下一步計劃，便是針對施密特展開的干涉活動。

　　“嗡...”

　　細微的嗡鳴聲響起，羅輯手中的鯨骨被刻上魔法印記。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卡爾主教的聲音從門后傳出：“羅輯先生，您需要教堂大門的新鑰匙?！?p>　　“嗯，進來吧。”

　　門被打開，卡爾手上拿著古銅色的鑰匙，坐到羅輯對面的那張椅子上，場面有些魔幻，如果讓一個修士前來，或許會以為羅輯才是主教。

　　人天生便會對強者產(chǎn)生尊敬或崇拜，卡爾再次見到羅輯，看向辦公桌上氤氳著詭異黑色霧氣的符文，心中震蕩。

　　有點想學...

　　他雖然老了，但心沒老，對超凡力量的原始渴求再次不可抵擋的冒了出來。

　　羅輯放下手中的符文，看了看卡爾饞哭了的模樣，說道：“想學啊，想學我教你?。　?p>　　“耶穌那神圣的排泄物！羅輯先生，您愿意教我這種神奇的力量嗎？”

　　“當然，都是些手工活，反正能上天入地的你也學不會，我也沒什么戒心...”

　　卡爾扶額，還沒開始呢，就被老師打上了差生的標記，但這對他來說倒沒什么，還是說道：“羅輯先生，語言在此刻失去了它往日的威力...”

　　“客套話無需多說，卡爾主教，想學就過來，我先給你打個印記?！?p>　　卡爾沒有猶豫的理由，搬著椅子便做到了羅輯旁邊，而羅輯也沒猶豫，嘴中咒語呢喃，手上散發(fā)魔力的紫光，在卡爾的左手背上刻下界外魔印記。

　　很草率的就刻了，但其實游戲中的界外魔本人對于印記所有者，也沒什么特別要求，不需要正義與善良，也不需要邪惡與殘忍，只要界外魔覺得有趣，便會授予印記。

　　羅輯和界外魔的想法不謀而合，只要看順眼，并且對自己沒什么威脅，又能對自己產(chǎn)生利益，便滿足被刻印的條件。

　　而此時端坐在椅子上的卡爾身軀顫抖著，他那精神上依舊年輕的心臟，物理意義上來說已經(jīng)接近腐朽，但此時卻激烈的跳動著，重新煥發(fā)了往日的輝光。

　　一股股熱血猛烈的游走在卡爾的身軀之中，他盡力壓下因興奮而不斷顫抖的身軀，用細微的聲音呢喃：“...這便是，生命的終極意義啊...永遠，永遠不要甘于平庸...”

　　“好了好了，印記已經(jīng)刻上，順便附帶了一些魔力儲備，應該夠你用完剩余的鯨骨了?！?p>　　回過神來的卡爾點了點頭，感應了下體內(nèi)的魔力。

　　見卡爾沒什么不適，羅輯拿起雕刻符文所需要的材料，接著說道：“現(xiàn)在，先從雕刻鯨骨符文開始你魔法生涯的第一步?！?p>　　“自然，羅輯先生?！?p>　　“很好，首先，你需要巴拉巴拉，接著，還要把巴拉巴拉，沒錯，就是這樣，卡爾，沒想到你還挺有天賦...接下來的一步很重要，你要巴拉巴拉...”

　　能當上主教的，雖然只是片區(qū)主教，但也不是一般之人，卡爾學的很快，羅輯教的也很認真，雕刻鯨骨是個體力活，現(xiàn)在有個自愿當工具人，還當?shù)姆浅ｉ_心的家伙，真的再好不過了。

　　時間來到晚上，窗外的天已經(jīng)黑了，教授和學習的時候時間都顯得飛快，卡爾已經(jīng)能夠獨立雕刻符文了。

　　代號“卡爾”的工具人一號已經(jīng)就緒，羅輯抹了下額頭不存在的汗水，說道：“卡爾，你做的很好，是我天賦最好的一個學生。”

　　卡爾手上動作不減，回應道：“羅輯先生，您過獎了。”

　　而羅輯抬起手腕，看了下時間，最后吩咐道：“卡爾，如果雕刻累了，就回去休息吧，或者你想繼續(xù)待在這里也行，我要出去一趟?！?p>　　“當然，您有什么事情去做便是?！?p>　　“嗯?！?p>　　對話完畢，羅輯抄起幾個符文，走出辦公室，離開教堂。

　　他打算做完明天的禮拜后，便前往先前占領的分部基地。

　　那里停著九頭蛇的軍用飛機，寂靜的事情不能雷聲大雨點小，羅輯待會上飛機后打算直接飛往德國境內(nèi)，挾施密特之手，操控整個九頭蛇組織，借而令寂靜投下的黑暗陰影徹底籠罩整個歐洲戰(zhàn)場。

　　另外，原本瘦如麻稈的史蒂夫·羅杰斯應該已經(jīng)注射了厄斯金博士的超級士兵血清，長出兩瓣渾圓的美國翹臀，搖身一變成為魔鬼筋肉人。

　　正義之心爆棚的美隊肯定會討厭羅輯幾天后的所作所為，但面對神秘屬性點滿的寂靜們，常以肉搏制勝的史蒂夫又會如何應對呢...

　　而米國軍方這邊也不得不入場干預，坦克飛機的洗地式轟炸過后，滿目瘡痍，變成一片漆黑焦土的歐洲戰(zhàn)場之上，會出現(xiàn)寂靜們殘破的肢體嗎。

　　還是當切斯特·菲利普斯上校同其余官員們慶祝勝利，舉杯共飲時，才駭然發(fā)現(xiàn)，對方的臉上，畫滿了一道道詭異的黑色線條...

　　這趟前往德國的航程即將創(chuàng)造新的混亂格局，新世界的大幕就要不可逆轉的拉開。

　　......

　　在舊日流傳的殘破書籍中，我們可以窺見，人類最古老，最強烈的情緒是恐懼，而最古老，最強烈的恐懼，是對未知的恐懼。

　　在這片充滿未知的渾濁海洋中，唯有放棄抵抗的無知之人，才能僥幸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