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氣晴朗,鳥語花香,圣崔斯特姆教堂日常沐浴在晨光的照耀中。
在這夏日與秋季的交匯點,盛夏的炎熱同秋天的冷意混合在一起,讓空氣都清爽起來,剛剛從教堂長椅上醒過來的羅輯回到辦公室,準(zhǔn)備吃早餐。
面包和果醬,他一般早上只吃這個,羅輯在剛醒來的那段時間不喜歡吃比較油膩的東西,那會讓他的口腔不舒服。
就在這時,一夜未眠的施密特帶著有些郁悶的霍華德·史塔克走了進(jìn)來,他將這位科學(xué)家領(lǐng)到羅輯面前,然后便在其指示下離開了這間辦公室。
施密特的辦事效率很高,這也是羅輯選擇他的一個原因。
看著面前的霍華德,羅輯打開話題:“屎大顆先生,你應(yīng)該還沒吃過早飯,這份是為你準(zhǔn)備的...涂果醬,這就是世界上最平和的事情,我享受其中。”
“所以,你就是那位站在幕后,操控這一切的神秘人?”霍華德沒有就果醬展開話題,他現(xiàn)在心情很糟糕,于是便直接進(jìn)入重點。
抹好果醬,羅輯伸手遞過面包,接著語氣里帶著些微妙感覺的說道:“什么?屎大顆先生,我可不知道你在說些什么,我只是一名喜歡吃曲奇餅干和果醬面包的神父。”
“嗯...神父,雖然是初次見面,但你完全可以叫我霍華德。”霍華德知道羅輯在故意用方言調(diào)侃自己的姓,他不想被稱呼為屎大顆先生,因此便說道。
“好的,屎大顆先生,沒問題,屎大顆先生,都聽你的,屎大顆先生。”
霍華德:“......”
怎么辦,這家伙好賤啊,好想給他揍一頓。
但無奈自己已成砧板上的魚肉,暫時反抗不了,因此霍華德便也只能跟著坐在羅輯面前,開始吃那片涂上果醬的面包。
一種悲傷壓抑的感覺凝聚在他的周圍,嘴里甜膩的面包反而刺激著霍華德的神經(jīng),讓他一時間想到很多傷感的事情。
羅輯敏銳的感覺到了這些逸散的情緒,他放下剛剛從抽屜里新拿的面包,頗有些意味深長的說道:
“霍華德,樂觀點,如果你能用樂觀化解悲傷,那它也會減弱傷害人的力量...想象教堂外的鳥兒正為你奏樂,美麗的鮮花是向你微笑的美人...”
但霍華德卻只是沉郁的搖了搖頭,吐出壓抑的詞句:“不...樂觀的想象,只會讓現(xiàn)狀更糟糕。誰能依靠空想出的美味就填飽饑腸轆轆...每一個沉重的步伐,都會讓我想起,我離珍愛的一切有多么遙遠(yuǎn)...”
話音落下,兩人對視著,突然都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
羅輯先一步開口:“很厲害,霍華德...那么,你想見識些,超然于這個世界的力量嗎?”
“當(dāng)然?!被羧A德沒有拒絕的理由,他坐直身軀,剛剛的陰郁一掃而空,表情變的莊嚴(yán)肅穆。
早晨明媚的陽光中,羅輯伸出右手,散發(fā)著不詳?shù)暮谏F氣自手心噴薄而出,熾白色的閃電如同擁有生命的雷蛇一般游走其中,空氣因這邪惡的氣息而發(fā)出嗡鳴。
超凡的力量脫去了它未知的可怖面紗,完全顯露在霍華德開始變得熾熱的眼中,單單只是看上一眼,就已經(jīng)讓這個年輕男子陷入極度興奮的狀態(tài)。
他曾經(jīng)因自己哲學(xué)觀中根深蒂固的懷疑思想而對魔法等超凡力量抱有疑慮,但現(xiàn)在眼前赤裸裸的事實已粉碎了所有的猜測...超凡是如此的...霍華德詫異于自己要用這樣一個詞形容他腦海中對超凡的評價...理性。
從羅輯手上的黑霧中,霍華德隱約聽到了令靈魂顫竦的尖叫,從那閃電爍滅的邪惡光芒中,見到了令人血液凝結(jié)的詭異畫面。
霍華德和他那些城府頗深的同事不一樣,他是個喜歡將情緒融合到肢體動作中的人,換句話說就是,當(dāng)他狂喜之時,并不介意如同袋鼠一般瘋狂的雀躍。
而此刻,霍華德內(nèi)心的狂熱驅(qū)使他產(chǎn)生了一絲想要跪倒在這超凡力量面前的詭異想法,若不是羅輯尚且坐在面前,否則他或許真的會任由這種想法操控自己的軀體。
“這實在是...太美妙了...”
霍華德腦海中閃出無數(shù)贊美的詞匯與莎翁戲劇里精妙的臺詞,但最后,他那顫抖著的嘴唇卻只說出幾個簡單的單詞,來形容他此時的感受。
“霍華德,想明白生命的意義嗎?想真正的...活著嗎?這是個需要探索的終極目標(biāo),以前那扇巨大的未知之門阻擋著你前行的腳步,現(xiàn)在,鑰匙已被你握在手中...”
羅輯看向陷入狂熱的癡迷之中的霍華德,說出極具蠱惑性的話語。
在這涼爽的充滿陽光的清晨,兩人接著聊了很多東西,并在最后,兩人都獲得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形成了一種微妙的雙贏局面。
時間來到中午,霍華德已經(jīng)暫時離開,根據(jù)羅輯的意思,他需要一段時間來消化那些信息。
而施密特在吃過午飯補充了一些精力后,便將昨晚第二個目標(biāo)帶到教堂里。
切斯特·菲利普斯。
原著中神盾局的創(chuàng)始人之一,美國陸軍軍官,戰(zhàn)略科學(xué)儲備部主任,最重要的身份,同時也風(fēng)險最高的身份是美隊史蒂夫·羅杰斯的上司。
其人不茍言笑,被施密特帶進(jìn)來的時候臉上極其陰沉不屑,并且透露出一種隱約的憤怒。
這種人無法理解輕松的日常生活,羅輯清楚這一點,因此在切斯特進(jìn)來后,他也跟著嚴(yán)肅起來。
切斯特之所以成為目標(biāo),是因為他是后續(xù)計劃極為關(guān)鍵的一環(huán),是能夠讓“寂靜”事件被定義為不可名狀大事件的重要保障。
辦公室里的陽光似乎都黯淡陰冷起來,羅輯回憶著早上就想好的充滿針對意味的詞句,坐在切斯特面前。
而炸藥桶一般的切斯特上校將徹底被這番話激怒,他憎惡眼前看到的一切,認(rèn)為這罪人所擁有的充滿鮮血的物件會令自己的雙眼變得不潔。
充滿戾氣的憤怒猛獸在施密特的強硬手段下還是坐下了,但他看向羅輯的目光依舊帶著強烈的敵意以及一絲古怪的戲虐味道,這種戲虐只在陷入谷底產(chǎn)生虛假的觸底反彈后才會可悲的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