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加入公安
下午三點。
“在東京，官方和民間的惡魔獵人總計有一千多人，但公安獵人的帶薪假比較多，福利醫(yī)保也是一流的?！?p> 瑪奇瑪給電次介紹東京公安惡魔獵人的基本情況，電次在一旁心不在焉地聽著，偶爾抬頭瞟一眼瑪奇瑪?shù)哪槨?p> 好漂亮。想做那種事！
請原諒，電次想不出其他的形容詞。
“電次君？”
“在！”
突如其來的呼喚將電次從幻想中打破，電次抖了個激靈，連忙抬頭答道。
瑪奇瑪拋來一套制服，一件白襯衫、領(lǐng)帶和西服長褲。
“這是我們的基本制服，你穿好吧。穿上之后，我就讓你去見同事?！?p> 電次答應(yīng)一聲，毛手毛腳地穿上制服，跟著瑪奇瑪走出房間，心底又開始胡思亂想。
瑪奇瑪小姐好漂亮。要是能跟她一起工作就好了。但是香織小姐怎么辦？
電次糾結(jié)中，絲毫沒有在意自己跟著瑪奇瑪走入了另一個房間，一個背負(fù)長刀、柔順的黑發(fā)扎成小辮子的年輕人站在一旁，用余光冷冽地打量他。
電次為自己的見色忘義找到了借口，將色批本質(zhì)發(fā)揮得淋漓盡致：
香織小姐既然命令他服從瑪奇瑪小姐，那肯定是默認(rèn)他可以喜歡瑪奇瑪小姐的。
在北海道的某人打了個噴嚏，疑惑地揉揉鼻子。
“他的名字是早川秋，經(jīng)驗比電次君多三年哦。今天就跟著早川君一起行動吧。”
“誒？我不是和瑪奇瑪小姐一起工作嗎？”
“怎么可能。你和瑪奇瑪小姐不是一個層次的。趕快跟我巡邏去。”
早川秋毫不留情地打破了電次的幻想，拽起他的領(lǐng)子就往外走去。
“我不干！瑪奇瑪小姐！”
瑪奇瑪一愣，輕快地湊到電次跟前：
“你表現(xiàn)好的話，就可以和我一起工作。所以加油哦?！?p> ……
“我說前輩啊，瑪奇瑪小姐有男人了嗎？”
走在擁擠的人潮中，電次漫不經(jīng)心地拋出一個問題。
人潮熙熙攘攘，似乎沒有因為早晨那場騷動發(fā)生多少改變，只是街邊廣告的大屏幕上播放著新聞，將會全力緝捕涉事的嫌疑人員。
早川秋就像沒聽見似的，沉穩(wěn)地在前面走著。
電次等了一會，不耐煩道：
“我說。喂！”
早川秋終于回過頭來。
“你，過來一下?！?p> 電次隨著早川秋來到一處陰暗潮濕的小巷子里。早川秋猛然回頭，對著電次的臉頰狠狠一拳！
電次踉蹌著倒退幾步，坐倒在垃圾堆上。
“你給我辭職吧。明天敢來，還揍你。”
早川秋從懷里摸出一盒煙，抽出一根來點上，吸了一口。這是他早上從池袋回來后，姬野給他的。
“為啥啊?！?p> 電次青腫著臉，有氣無力地問道。
早川秋昂起頭：
“我的溫柔那么難懂嗎？用那種輕浮的態(tài)度干活，會死哦？我的同事也是看到薪水不錯，就來做惡魔獵人的家伙，全被殺光了。活下來的只有那些信念堅定的人。”
早川秋輕蔑地將煙灰彈在電次的胸口：
“你呀，是看上瑪奇瑪小姐才來當(dāng)惡魔獵人的吧?！?p> 電次微微歪著頭，鼻青臉腫，依舊笑嘻嘻地說道：
“這么說也沒錯?！?p> “那我就沒揍錯?！?p> 早川秋把煙扔到電次的胸口上，吐出一口唾液熄滅煙頭，轉(zhuǎn)身道：
“我會跟瑪奇瑪小姐說，你被惡魔嚇破膽開溜了。”
話音未落，電次突然從地上爬起，趁著早川秋低頭點煙的瞬間，狠狠一記膝撞頂在早川秋的襠部！早川秋面目猙獰，額頭青筋暴起，捂著襠部倒在了地上。
“啊……”
電次冷笑著，又上前狠狠補了幾腳：
“我啊！和男人！打架！的時候！只會！往褲襠！懟??！”
說罷，電次暢快地一甩額頭上的汗：
“呼……我可從來沒吃過像這里這么好吃的飯。我原先，每天只能和波奇塔吃一片沒有黃油的面包。殺死惡魔賺到的幾十萬元，到手只剩下一千八百元?！?p> “瑪奇瑪小姐確實很漂亮。是我做夢也想象不到的女孩子耶。我就是這樣超~~輕浮地來做惡魔獵人了。那又怎么樣？”
有句話他已經(jīng)涌到了喉嚨，又被他咽回了肚子里。
因為這是香織小姐……
第一次被擁抱。
早川秋艱難地站起，擺出戰(zhàn)斗的架勢：
“住口！瑪奇瑪小姐……可不是能低就你這種小混混的人！”
電次一愣，剛才的旖旎心思頓時被沖爛。這個家伙要和他搶瑪奇瑪小姐誒！
“什么嘛！你不也喜歡瑪奇瑪小姐嘛？”
早川秋緊皺著眉頭，一字一頓地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
“那不一樣……瑪奇瑪小姐救了我。她對我，是救命恩人那樣的存在……”
話還沒說完，他捂著襠部，面色扭曲地倒了下去，宛若小姑娘般的辮子直直地朝著天空。
而電次聽見早川秋的那句話，呼吸一窒，微微昂起頭，似乎想到了什么。再打眼一看暈倒在地的早川秋：
“糟了?！?p> 公安內(nèi)。
電次額頭冒著虛汗，神情不自然地望向一邊，不敢看被他背在背上的早川秋。
瑪奇瑪微微張大嘴巴，露出呆萌的驚訝表情。
早川秋聲嘶力竭地控訴：
“這家伙扯謊！”
”閉嘴啦！“
瑪奇瑪微笑：
“嗯——那怎樣？可以和平相處嘛？”
“完全不行?！?p> 電次一臉不情愿。
“這家伙是人渣……”
瑪奇瑪安心道：
“太好了?？雌饋黻P(guān)系不錯?！?p> 早川秋眨眨眼睛。他怎么感覺，今天瑪奇瑪小姐的表情格外豐富？當(dāng)然，比起他們來說還是很少，但絕非矯揉作態(tài)。
原先的瑪奇瑪，就像戴著一副亙古不變的柔軟而又冷酷的面具似的。
“電次君加入早川君的部隊吧。”
早川秋驚訝道：
“我們部隊已經(jīng)有不少麻煩的家伙了！再繼續(xù)增加怪家伙的話……”
瑪奇瑪不為所動：
“成立部隊的時候說過了吧。要嘗試用一個別處沒有的實驗性體制來運作。今天早上，在地獄里，你也看到了吧?！?p> 早川秋微楞，想起電次那副猙獰的模樣。那絕非是人類該有的姿態(tài)，倒不如說完完全全是個惡魔了。
電次一臉得意：
“怎么樣！超強吧！”
沒等電次說完，瑪奇瑪打斷了他的話：
“電次君是特別的，因此我們也準(zhǔn)備了特別的應(yīng)對手段。如果從公安機關(guān)辭職或是有違規(guī)行為的，電次君將被當(dāng)作惡魔處決?！?p> 電次一臉懵。
“那是……什么意思？”
“你要和我們工作到死的意思?！?p> 瑪奇瑪收斂起笑容，又變回了早川秋所熟悉的那副模樣。
電次木然地看著她，心里只剩下一個念頭。
不漂亮了。
……
“為了監(jiān)視你，我們要住在一起。聽說你如果逃的話，殺掉就行了。”
電次卻像沒聽到一般，良久才呢喃道：
“喂。你說……她是好人嗎？”
早川秋回答：
“那是自然。我不是和你說過了嗎？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電次知道早川秋理解錯了他的意思，可他也不打算辯駁。
“啊——好想再被抱一次啊?！?p> 一隊放學(xué)了的小學(xué)女生歡笑著從他倆身邊走過，蹦蹦跳跳的。電次回頭看向天邊，已經(jīng)黃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