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打探
姜嫻自然不知道,姜建海都快要把她的底給漏光了。
而那個讓她起了警惕之心的顧珩也在叨咕她呢。
不過,知道了也沒啥,姜嫻從來不會小看有本事的人,當(dāng)然除了自己家人,外人如何看她,她也不在乎。
只要那顧珩不來招惹她,她才懶得搭理呢。
不過,她中午吃飯的時候,也在飯桌上打探了點事兒。
其他人都不在家,孩子們都去上學(xué)了,大人們都去上工了,只有個還是小屁孩的小八,也就是姜嫻四堂哥的老兒子,才七歲在家,其余就是大伯母、二伯母還有她媽李秀英和姜嫻自己。
送完飯,家里人坐下來吃飯,姜嫻帶回來的那朵靈芝把姜家的女人們都給震懾到了,一直到吃飯,她大伯母二伯母還有她媽都眉開眼笑的。
李秀英其實路上已經(jīng)知道了,不過她也不知道姜嫻兄妹倆得了十幾朵,就以為是這一朵呢。
路上沒看見,又忙著生姜建海的氣不覺得什么,如今看到一朵靈芝就這么在面前,尤其還是女兒帶回來的,她就很開心了。
大伯母不沒口的夸姜嫻,什么“天縱奇才”、“運氣爆炸”、“有文化的”……
姜嫻:“……”搞不明白摘朵靈芝怎么就天縱奇才了,太夸張了。
還有那七歲的小八閃亮的眼睛盯著她,飯都不吃了,與有榮焉的不行,好像她做了什么特別偉大的事一樣。
她趕緊轉(zhuǎn)移話題:“對了,聽說我是顧家大哥救的,這會兒我醒來了,咱們是不是要去道謝?”
大伯母笑道:“這還要你說,今早我就跟你媽說過了,等晚上大家回來,去顧家謝謝人家顧璁?!?p> 二伯母接話說道:“正好,你二伯又給他配了點補氣血的補藥,今晚一起帶過去。”
“補藥?”姜嫻不太了解顧家的事情。
李秀英見閨女兒挺好奇的,就跟她大致說了一下顧家的事,顧家老大是姜嫻的救命恩人,姜嫻都十七了,又不是小孩子,對于這些人情世故都得了解。
尤其,李秀英是老師,在她心中,人最重要的是品性,知恩圖報是應(yīng)該的。
從李秀英嘴里,姜嫻算是知道姜家的事兒了,這顧家是外來的,來的時候,就是一個寡母帶著三個孩子,后來,顧家的那位寡母也不在了,就只剩下顧家三兄妹。
老大顧璁,身體不好,長年做不得農(nóng)活。好在顧家大嫂很能干,把一個家撐起來很不容易。
老二顧環(huán),是女孩兒,現(xiàn)年二十有四,也嫁人了,嫁的就是麥?zhǔn)沾宓模蚣倚振T,時?;丶艺諔?yīng)。
老三顧珩,那就是個見不到人影的,十五六歲就打遍村里無敵手,后來年紀(jì)大了,反正不見蹤影,農(nóng)活偶爾做,不過姜家人覺得,顧珩還挺有禮貌的,不是什么壞孩子。
姜嫻就呵呵,那個顧珩,跟什么好孩子完全不搭邊好么。
顧家看起來單門獨戶的,不過就顧珩那樣的,指不定手上有多少后路呢,想到今天姜建海送過去的那些靈芝,聽說顧家三兄妹感情好著呢,顧珩還能光看著自家大哥受苦?
不過呢,不管怎么說,顧家是自家恩人是真,自己該記著的恩情就該記著。
但從自家人這兒可以看出,顧家不是什么壞人,甚至和姜家人關(guān)系很不錯,互幫不忙的,這樣看來,管他顧珩是龍是蛇的,都和她沒什么實質(zhì)性關(guān)系。
至于小老六愿意跟他做朋友,想必顧珩本性真的不壞。
打聽到了顧家的事情,姜嫻心里評估了一番,放下心來,又說起徐嫣兒的事情來。
“媽,你們還記得徐……詩雨嗎?我今早回來看見她了,她和另一個叫潘文芳的在一起,我瞅著她倆看我的表情都不太好。惡狠狠的,活像要吃了我?!?p> 徐家和姜家本來就有點舊怨,姜嫻畢竟沒有和徐詩雨相處的記憶,她又對她落水一事存了懷疑,自然要跟家里人先打聽。
再說,她可沒有冤枉那兩人,尤其徐詩雨,若是眼神能化為實質(zhì),她都被千刀萬剮了。
豈料這話一說,家里三個女人炸了,就是小八都不好好吃飯了,氣鼓鼓的坐在那兒,像個小青蛙。
姜嫻摸摸小八的頭,揉了一下他的肉臉,權(quán)當(dāng)安慰,實則一心二用,聽著她大伯母二伯母和她媽正在激烈的討論。
“……她們怎么有臉還敢對著你惡狠狠的,要不是徐家那丫頭約你出去,你也不至于遭那么大的罪?!边@是性子火爆的大伯母。
“是啊,差點就救不回來了,要不是沒證據(jù)……”咬牙切齒的是姜媽,她本來是溫柔的性子,可遇到兒女的事,至今哪怕逢兇化吉了,她還是恨意滿滿。
實則姜嫻出事那一日,她就爆發(fā)了,不僅把徐家人用掃把趕了出去,還把他們送來的什么亂七八糟的道歉禮全扔了出去!
“沒有證據(jù),可不代表這事就和她們沒關(guān)系,要不,怎么壞處是我家胖丫兒受了,好處是她們得了?”這話是她一向沉穩(wěn)又聰慧的二伯母說的。
姜嫻乖巧的拉了拉二伯母的手:
“二伯母,是不是工農(nóng)兵大學(xué)生的事情啊?”
“是啊,那潘文芳是個知青,以前風(fēng)評就不大好,知青點的其他知青都跟她處不來,后來不曉得她怎么跟徐詩雨關(guān)系就好上了。”
二伯母冷笑:“這兩個都不是什么好人。”
說著還瞥了自家侄女一眼,那時候,胖丫兒也和徐詩雨關(guān)系好呢,她就很不贊成來著,自家這傻孩子,那是被那尖酸丫頭賣了還給人數(shù)錢的主兒。
如今看她完全忘記了徐詩雨,還知道回來說徐詩雨對她有惡意。二伯母欣慰的拍拍姜嫻的手,可算長大了,懂事了,懂得看人了。
姜嫻可不止懂得看人了,她加入話題,說出自己的感覺:
“那徐詩雨跟潘文芳關(guān)系那么好,你們說,那天我掉河里那一天,會不會就是一個約我過去,一個推我下去的?”
然后再給彼此互相充當(dāng)證人。
姜嫻忽然笑了一下,有理有據(jù)的分析:
“畢竟一舉兩得,徐詩雨說跟我做朋友,實際上是嫉妒我,去年工農(nóng)兵大學(xué)名額咱村就一個,最后最有希望的一個是大伯父推薦的我,一個就是徐廣國推薦的潘文芳了,我出了事,潘文芳不就穩(wěn)了嗎?”
姜嫻眼睛微微瞇了一下,說不出的嫵媚風(fēng)情,說的話卻帶著一絲肅殺:
“徐詩雨那兒沒有證據(jù)說明她在說謊?那不妨找找這個潘文芳的事兒,說不準(zhǔn)就有什么蛛絲馬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