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徐若松的報復(fù)
然而即便這樣,徐若松還是不滿足,上次將倉庫抵押的事情沒把蘇文怎么樣,一直讓他耿耿于懷。
這次他騰出手來,打算再想個辦法,讓蘇文的工坊干不下去。
于是酒過三巡之后,他將自己心里的煩惱說了出來。
“那個該死的蘇文,也不知道給我妹妹灌了什么迷魂湯,竟然讓她將一千擔(dān)的紗錠生意全都交給了他。
如果沒有這個姓蘇的,咱們一天至少能多賣一百擔(dān)的貨!”
聽見徐若松的話,二人頓時眼睛一亮,每天一百擔(dān),十天豈不就是一千擔(dān),這可幾千兩銀子的大生意,做好了,可能比他們一年的收入還要多。
當即張氏布行的張掌柜就說道。
“徐公子,那個蘇文到底什么來歷,憑您和二小姐的關(guān)系,怎么會讓一個外人把這個買賣給搶了呢?!?p> 說到這里徐若松更加的惱火了。
“這個姓蘇的要是世家大族,倒也罷了,可我派人調(diào)查了一下,發(fā)現(xiàn)這小子就是個落魄書生,前幾天還家徒四壁,連口飽飯都吃不上,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轉(zhuǎn)運了。
就連我妹妹也被三言兩語給說的,又是送廠房又是給錢給人的,不知道的,可能還以為他才是那死丫頭的親哥,真是氣死我了.....”
張掌柜二人聞言呵呵一笑。
“左右不過是個沒家世沒背景的窮小子,就算是一時走運,也長遠不了。
就憑你徐家在清河縣的實力,難道還搞不定他?”
徐若松搖了搖頭道。
“別看那小子沒權(quán)沒勢的,可鬼門道倒是不少,再加上我妹妹在中間護著他,一般的法子還真未必管用!”
這時,張掌柜瞇著眼睛笑道。
“你說的這個姓蘇的,我倒也有所耳聞,聽說他最近不是買了不少流民嗎,徐公子何不在這上面做做文章,他手底下那么多人,難保有哪個屁股不干凈的,只要有一個這樣的人,豈不是就能告他個窩藏欽犯的罪名!
到時候再花點錢,上下一打點,他一個窮小子還能翻了天不成?”
聽到這話,徐若松頓時眼前一亮,猛地一拍桌子道。
“妙啊,這么好的主意我怎么就沒想到呢?!?p> 說著,他就家里的下人給叫了過來。
“你現(xiàn)在就去牙行一趟,不管用什么辦法,一定要給我從那些流民里面找出一個犯過事正在被通緝的人.....”
這年頭,流民在餓得吃不上飯的時候,為了一口吃的鋌而走險的事情絕對不在少數(shù),若是真的去細查,蘇文手下的那些人,少說也得有十幾人有問題。
不得不說,姜還是老的辣,徐若松苦思冥想了四五天也沒想出個對付蘇文的辦法,這張掌柜竟然一句話就點到了蘇文的七寸上,徐若松連忙舉杯,沖他表示感謝。
張掌柜則是哈哈一笑,表示這都是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一時間,酒樓的包廂中充滿了歡聲笑語。
......
次日一大早,蘇文正在家里清點這段時間的賬目呢,楊小虎大叫著不好了突然闖了進來。
蘇文眉頭一皺。
“你這個臭小子,和你說過多少次了,做事能不能不這么毛躁!”
楊小虎喘著粗氣道。
“楊大哥這回真是大事不好了,今天一大早,突然有好幾個官差闖進工坊,二話不說就開始拿人,我來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鎖上十幾個人了?!?p> 猛然聽見這話,蘇文頓時臉色一變,低聲喝道。
“官府的人,你確定沒有看錯!”
“怎么可能有錯,那些當差的一個個穿著捕快服,手里拿著戒尺鐵鏈,我是不會認錯的?!?p> “那他們有沒有說是因為什么抓咱們的人。”
“為首的那個差爺說,他們都是在逃的欽犯,他們還說,還說.....”
“還說什么了。”
楊小虎著急的差點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他們還說,楊大哥你窩藏欽犯,讓你午時三刻之前去縣衙投案.....”
聞言,蘇文臉色一白,一屁股跌坐回了椅子上。
此時他腦海中一片空白,只感覺整個天仿佛都塌了一樣。
“媽的,到底是哪個孫子在背后搞我,這他么的是想往死里頭整我啊?!?p> 古時候的衙門有多黑暗他可是一清二楚。
所謂縣衙大門朝南開,有理無錢莫進來。
只要進了衙門,怕是就沒那么容易出的來。
即便是花錢找關(guān)系能脫罪,可那就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的事了,工坊那邊若是沒有自己,徐有容的單子基本就廢了,也就等于說,自己這些天的努力都白費了!
若是再讓人查出來,自己在逃欽犯的身份,那恐怕自己這輩子就毀了。
“不行,我不能就這么放棄,一定還有補救的辦法....”
他勉強振作,起身直奔縣城,先是讓楊小虎偷偷將徐有容給約了出來。
徐有容在聽說官府竟然插手了,當時也是一驚。
“蘇先生你先別急,這件事也并不是沒有辦法解決?!?p> 聞言蘇文心里頓時涌起一絲希望。
“你有辦法?!?p> 徐有容搖了搖頭道。
“我不行,可有人可以?!?p> 說完,徐有容就帶著蘇文來到一個僻靜的小院前。
“這里面住的是咱們縣的舉人黃得功黃老爺,別看他只是個舉人,可卻是桃李滿天下,就連揚州布政使也是他老人家的弟子。
只要蘇先生你能有辦法說服他幫你,別說區(qū)區(qū)幾個流民了,就算是殺人放火也能保你一命?!?p> 聽完徐有容的話,蘇文是一臉的黑線,如果說別人他或許還有辦法,可像是黃得功這種一門心思放在做學(xué)問上的老學(xué)究,可是最難搞定的。
這種人不貪財不好色,除非你有真本事能打動他,否則就算你舌綻蓮花,也未必能讓人家多看你一眼。
不過,現(xiàn)如今他除了指望這個黃舉人之外,好像也沒有別的辦法了,也只能硬著頭皮跟在徐有容的身后走進了院子。
此時院中一個五十出頭身體干瘦精神卻很好的老人正在全神貫注的寫字。
徐有容不敢打攪,只好和蘇文在一旁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