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輕笑一聲道。
“你不懂,如果薛家派來一個只知道胡攪蠻纏的人,反倒更加的難以應付??伤麄冞@次偏偏派了愛惜臉面的薛大公子前來,只要咱們能坐實薛紹炎和趙常儒勾結(jié)的事,這個薛大公子不僅不會保他這個弟弟,甚至還有可能親自送他一程!”
莊二娘似懂非懂的道。
“老爺您的意思是說,這個薛大公子為了照顧薛家的顏面,反倒不會賣力的去救他弟弟!”
“正是如此!”
“要真是這樣,那薛紹炎豈不是死定了!”
蘇文的目光看向遠方,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即便薛紹炎沒殺人,我也從沒想過讓他活著離開清河縣!”
莊二娘看著蘇文的背影,頭一次覺得在蘇文那瘦弱的身軀下竟然還隱藏著如此讓人心驚的森寒殺意。
“老爺,咱們下一步該怎么辦!”
“盯好薛家人的動靜,其他的自有樓知縣他們應付,咱們只需要看戲就好了?!?p> “是,我會吩咐下去!”
這時蘇文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抬頭問道。
“最近趙金虎和尹香主他們有什么動靜嗎!”
莊二娘搖了搖頭道。
“最近這幾天他們沒有任何消息傳來。只是前兩天,有人說好像在大名府發(fā)現(xiàn)了疑似尹香主的人,不過沒得到證實,也不知道是真是假?!?p> 蘇文皺眉道。
“不應該啊,按理說尹香主這次的失敗導致圣教兩個分舵的人馬損失慘重,圣教起碼會有點反應,不應該這么消停才對?。 ?p> 莊二娘其實也挺疑惑。
“我也覺得有點奇怪,可事實的確就是這樣。我猜想應該是尹香主利用和青龍?zhí)锰弥鞯年P(guān)系將這件事暫時壓了下去,不過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也不可能壓得太久?;蛟S用不了幾天,圣教就會有反應.....”
蘇文捏著下巴想了想,然后問道。
“圣教內(nèi)部有沒有什么通緝令之類的東西!”
莊二娘先是一愣,隨后就明白了蘇文的意思。
“老爺,您的意思是想借著圣教的手,除掉尹香主嗎!”
蘇文微微一笑。
“如果能除掉他最好不過,如果做不到給他添點堵也是好的!”
莊二娘想了想然后嘻嘻一笑道。
“圣教內(nèi)雖然沒有類似通緝的東西,但咱們可以編一些謠言,讓人散播出去,不管真假,只要傳到了圣教的高層耳朵中,就算再有人袒護,尹香主也的付出足夠的代價!”
蘇文忍不住沖她豎了一個大拇指道。
“這個辦法不錯,就這么做!”
隨后,莊二娘好奇的問道。
“尹香主現(xiàn)在對咱們已經(jīng)構(gòu)不成威脅,老爺你為什么還要這么針對他呢?!?p> 蘇文嘆息了一聲道。
“原本我也犯不著繼續(xù)和他過不去,但咱們手里的玉牌畢竟是從他手里得到的,別人或許猜不到,時間長了他必然能猜得到,留著他始終是一個隱患.....”
“如果僅是這樣的話,我倒覺得還有一個辦法,比散播謠言更有效?!?p> 蘇文好奇抬頭看了她一眼。
“你又想到了什么好辦法?!?p> “其實也很簡單,趙金虎這次損失慘重,大半家底幾乎都賠進去了,他必定恨死了尹香主,只要咱們能弄清楚尹香主的藏身之地,然后再傳遞消息給趙金虎,趙金虎必然不會放過他?!?p> “這個辦法好是好,可尹香主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驚弓之鳥,哪里那么容易能查到他的行蹤。”
莊二娘這時莞爾一笑道。
“既然咱們找不到他,那就想個辦法讓他主動現(xiàn)身好了!”
蘇文仔細一琢磨她這句話頓時覺得非常的有道理。
“不錯,只要咱們能拿的出讓他不得不鋌而走險的誘餌,豈不是就能將他給引出來?!?p> “可有什么東西是他不顧一切也想得到的呢?!?p> 莊二娘笑著說道。
“其實這東西就在老爺你的手里,就是你手里的那塊玉牌?。 ?p> 蘇文搖了搖頭道。
“不行,這東西暫時對咱們還有用,萬一要是遺失了豈不是得不償失!”
莊二娘眨了眨眼睛道。
“咱們完全可以弄個假的玉牌啊,反正這東西只是個誘餌,只要尹香主不知道這東西是假的不就可以了嗎!”
蘇文一琢磨倒也是這個道理。
“既然如此,那這件事就由你去安排吧,需要什么幫助,你直接去找胡全就行!”
“是,老爺放心,這次絕對不會再讓他跑了!”
二人這邊剛商議完這件事,突然又有下人來報,說邢捕頭那邊傳來消息,說再有三天他們就能返回。
.....
三天后清河縣碼頭。
此時的碼頭早已是人山人海,抬眼望去全是先前和趙常儒做生意的那幫人。
他們今天的來的目的不用多說,自然是為了向趙常儒追要貨款。
可他們?nèi)绾文芟氲玫?,趙常儒其實早在七八天之前就已經(jīng)上西天了。
按照原本的打算,蘇文是打算一回來,就將趙常儒的死訊告訴給所有人的。
然后利用這件事,將整個清河縣的所有商戶都掌控在自己的手里。
這是他早就計劃好的,這也是趙常儒幾次三番的挑釁,他卻還是忍到了那時候才把他給弄死的主要原因。
但那天他在殺了趙常儒之后,卻是打消了靠這種手段強行將所有人綁在自己戰(zhàn)船上的想法。
他的想法其實也很簡單。
首先用這個辦法的確是能以最快的手段,將整個清河縣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可后來他仔細琢磨了一下,覺得這么做其實是有點得不償失。
其次就是,沒有競爭的商業(yè)生態(tài),時間一長就會徹底失去活力,從而讓整個市場變得萎靡不振。
但這兩條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如果蘇文真的這么做了,那就等于是他一個人要養(yǎng)活整個清河縣的所有人。
雖說他未必做不到這一點,可這樣一來不僅會嚴重拖累他發(fā)展的進度,而且還會增大他自己的負擔。
畢竟十萬人的吃喝拉撒都要自己負責,那也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