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交鋒
如果一切真像裴慶查到的那樣，這也就能解釋，為什么趙常儒手下的兩艘船會被楊家看上。
只是有一點蘇文有點想不通，這個陳大年到底是在趙常儒出事之后才投奔楊家的呢，還是說他先前在趙常儒手下的時候，就已經(jīng)楊家的人了。
不過這些都無所謂了，只要能證實此時陳大年在給楊家做事，那楊家暗中倒賣私鹽的罪名就跑不了了。
“那個陳大年現(xiàn)在在哪！”
裴慶指了指不遠(yuǎn)處的一輛馬車說道。
“那小子現(xiàn)在就被扔在馬車?yán)?，蘇大哥你想審問他嗎，我這就把他帶過來。”
蘇文猶豫了一下?lián)u了搖頭道。
“暫時不用，見他嚴(yán)密的看管起來，最好是能從他嘴里問出，楊家用來儲藏私鹽的地方在哪！”
如果東方白沒跟蘇文說，他們想接手楊家的私鹽買賣，蘇文本可以直接將陳大年交給宋濂，然后借助陳大年曾在趙常儒手下當(dāng)過掌柜的事情，就可以毫不費(fèi)力的坐實楊家和匪徒勾結(jié)的事實。
到那時，楊家將沒有任何翻身的余地，甚至有可能會被連根拔起。
但現(xiàn)在他卻有了一個更好的想法。
那就是不揭露這件事，甚至去幫楊家遮掩一下。
當(dāng)然他這么做也是有自己的目的的，那就是他看上了楊家手里的上百艘商船。
如果他真的幫宋濂將楊家的所有罪名都坐實，那以朝廷的尿性，一定會對楊家抄家滅族，到時候楊家的所有資產(chǎn)都將被朝廷收歸國有。
那時候蘇文要是想從楊家手里得到好處，可是要比現(xiàn)在還要難得多的多。
可他若是利用手里掌握的這些東西去威脅楊燦，則是極大概率能順利的從他手里將商船弄到手。
想到這里，他整理了一下思緒就進(jìn)了提邢司衙門。
內(nèi)院的一間類似書房的房間中，宋濂端坐在中間的座位上，就好似在和人聊天一般正在跟楊燦對話。
如果外人看到這一幕，必然會奇怪，正常的審訊過程不應(yīng)該是在衙門的大堂上嗎。
其實這也是宋濂的無奈之舉。
如果今天的事真要弄到大堂上去審理，那就必須有衙役和負(fù)責(zé)記錄的師爺?shù)热嗽趫觥?p> 而且審訊過程中的所有資料最后都要上報朝廷，讓更高級別的衙門過目，最后進(jìn)行判案。
但這樣一來，楊家參與到這件事之中的事情就不可能隱瞞的住了。
那時若是有和楊家不對付的人從中使壞，楊家即便什么都沒做，怕是最后也要落得一個名譽(yù)掃地的下場。
現(xiàn)如今的宋濂還不敢百分百的確定，楊家是否真的有問題，所以他也不敢冒著風(fēng)險將這件事公開。
畢竟楊家背后的勢力也不是他輕易能撼動的，萬一最后搞錯了，豈不是要連累自己跟著倒霉。
宋濂的問話十分的謹(jǐn)慎，楊燦的回答也十分干脆，幾乎沒有絲毫的遲疑。
畢竟楊燦自己知道，這幾天城里發(fā)生的事情和自己毫無關(guān)系，他問心無愧。
于是宋濂問了一大堆的問題，基本上都是做了無用功，絲毫頭緒都沒有。
躲在屏風(fēng)后面旁聽的蘇文見宋濂根本就拿楊燦沒什么辦法，就輕咳一聲，將送宋濂給叫了出去。
“宋世伯，接下來的審訊能不能讓小子來，小子保證只要給我一炷香的時間，我指定能讓楊燦開口！”
宋濂眉頭微皺的道。
“這樣好像不符合規(guī)矩吧！”
蘇文朝周圍看了一眼，微笑著說。
“這里現(xiàn)在就只有咱們?nèi)齻€人，只要宋世伯你不說，外人又怎么會知道呢?！?p> 宋濂想了想，神情很是猶豫的說道。
“世伯知道，楊家小子燒了你的酒樓，你恨不得讓楊家傾家蕩產(chǎn)一無所有。
可萬一這些事要真不是楊家所為，你這么貿(mào)然的參與進(jìn)來，很可能會讓楊家連你也記恨上，到時候就算是世伯也保不住你啊?！?p> 蘇文笑著說道。
“宋世伯放心，小子自有打算！”
見自己都這么說了，蘇文還是堅持這么做，宋濂也只好嘆息一聲道。
“既然如此，世伯就給你一炷香的時間，一炷香之后，無論結(jié)果如何，這件事你都不能再參與了，知道嗎！”
蘇文也知道他這是在為自己好，默默的點了點頭道。
“謝宋世伯關(guān)心，小子明白。”
待宋濂走后，蘇文慢慢的走進(jìn)了房間。
楊燦見到蘇文，神情好像很詫異。
“你是何人！”
蘇文臉上帶著微笑說道。
“我是誰，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我是來要債的就可以了。”
先前楊燦一直不知道朝廷怎么會將蒙頭劫匪的事情和楊家聯(lián)系到了一起。
此時聽見蘇文的話，他好似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神情一冷，語氣不善的說道。
“今天的事情是你在暗中搗鬼！”
蘇文也沒想到，這楊燦竟然這么快就察覺到了這一點，心中不免敬佩的嘀咕了一聲。
“果然是能讓楊家屹立幾十年不到的人物，思維能力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不過即便被他猜到了，蘇文也毫不在意，因為他心里很清楚，想要讓楊家屈服，此時這個局面他早晚得面對。
看著楊燦那怒火中燒的表情，蘇文淡淡一笑道。
“楊員外也不用這么看著我，我原本和你楊家無冤無仇，如果不是令公子非要找死，一把火燒了我剛買到手的酒樓。我也從未想過和你楊家作對。”
那座酒樓被人一把火給燒了的事情，他也是有所耳聞，只是他怎么也沒想到，這件事竟然是自己那個寶貝兒子做的。
他臉上驚訝的表情一閃而逝，目光依舊凌厲的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城里的傳單還有那些匪徒都是你安排的對不對！”
蘇文沒有說話，楊燦就繼續(xù)說道。
“燒了你的酒樓的確是我兒不對，你想怎么讓我楊家怎么賠償，我楊燦都可以答應(yīng)你?？赡阕鼍肿屛覘罴乙幌?lián)p失了幾十萬兩這件事你又打算如何補(bǔ)償我楊家！”
楊燦以為蘇文只是因為楊言旭的事情想要報復(fù)楊家，所以費(fèi)盡心思設(shè)下了這么一個局，殊不知蘇文想要的遠(yuǎn)不止一個酒樓。